”
白羅羅啞然。
林晝眠說:“機票已經訂好了,你今天同我回去。”
林晝眠的直覺果然很可怕,雖然他沒有任何證據,也找到了安然無恙的白羅羅,可就是篤定自己的藥和白羅羅有什麼關系。
白羅羅道:“為什麼——”
林晝眠道:“沒有為什麼,要麼我直接報警,你不是熟讀刑法麼,看看你能判個幾年?”
白羅羅:“……”按照周致知的尿性,運氣好能判個死緩,運氣不好估計只能拖出去埋了。
林晝眠道:“回不回?”
白羅羅無法,只能答應了林晝眠的要求。
吳推三聳著肩全程無辜的表情,似乎當初按照先生的吩咐送走白羅羅的那個人不是他一樣。白羅羅瞪他一眼,他還給白羅羅做口型說自己幫不上忙。
第二天,白羅羅再次回到了自己告別一個月的林晝眠的住宅。
林晝眠住處的陣法已經被修補好了,里面的陰氣又被聚集在他一人住的地方,其他地方則瑞氣環繞,一進去就讓人感到神清氣爽。
白羅羅精神不好,到家就上樓睡覺去了。
林晝眠聽到了白羅羅上樓的聲音,在確定白羅羅已經不在他身邊后,他才淡淡的對著坐在他旁邊的吳推三開口,他道:“推三,周致知臉色如何?”
吳推三正在低頭削平果,聽到林晝眠的話手一抖差點割到自己的手指,他舔了舔嘴唇,硬著頭皮道:“沒事啊,還胖了,估計是這幾個月吃好喝好……唉,真想念他之前做的烤雞。”
林晝眠道:“胖了?”
吳推三道:“真胖了。”
林晝眠這才點點頭。
吳推三卻是低了腦袋,不敢再看林晝眠的眼睛,其實在這幾天林蟄找他們三個都談過,讓他們把嘴巴上把上門,別說不該說的,做不該做的。
起初吳推三還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直到今天他看到了周致知那慘白如紙的臉,才隱約明白了林蟄到底是什麼意思。
林晝眠問完之后似乎放了心,起身走了。
吳推三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后,轉身噔噔噔的上了二樓。
他咚咚的敲著白羅羅的門,道:“出來出來出來,周致知,你他媽的趕緊給我出來。”
白羅羅穿著睡衣開了門,道:“咋了?”
吳推三說:“臥槽,你和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那個林蟄……”
白羅羅說:“沒事。”
吳推三道:“你確定不告訴我?不告訴我我怎麼幫你打掩護?”
白羅羅道:“不是我不愿意告訴你,你要是實在想知道,可以去問林蟄。”
吳推三嘟囔道:“我哪里敢問他哦。”他前幾天才被林蟄叫過去吩咐了事情,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但是顯然他是絕對不會告訴自己任何答案的。
白羅羅道:“那我也不能告訴你。”
吳推三道:“啊?”
白羅羅沒有和吳推三再扯下去,他打了個哈欠,露出些疲憊之色,說自己困了想睡了讓吳推三也快去睡覺。
吳推三還想說什麼,話語卻卡在喉嚨里,于是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白羅羅關了門。
回去之后,白羅羅躺在床上,說:“系統啊,我這其實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系統說:“唉。”
白羅羅道:“我只是有件事情沒想明白……”
系統說:“你啥沒想明白?”
白羅羅說:“原來世界的周致知如果也是極陰體質,那林晝眠為什麼會就這麼殺掉了他?而不是把他留下來做藥引子?”
系統道:“我思考了一下,大概是因為周致知并不是極陰體質。
”
白羅羅懵了片刻道:“什麼意思?”
系統說:“還記得四姐說你是死人的事情麼?”
這事情白羅羅是記得的,因為印象太深刻了根本忘不了。
系統說:“你的身體本來已經死了,又被你穿了進去,那本質上你是不是就是個死人?死人都沒有陰氣,那誰還有陰氣?”
這麼說,似乎很能講得通,白羅羅說:“哦……這樣啊……”
系統說:“怎麼,又困了?”
白羅羅道:“嗯。”
系統雖然可以屏蔽白羅羅的痛覺,但是并不能強行改變白羅羅的身體狀況,比如白羅羅失血過多導致的疲憊和無力,他就沒什麼辦法。
系統說:“睡吧。”
白羅羅慢慢閉上眼睛,陷入了睡眠中。
白羅羅看得出來,林蟄在他剛回來的時候,非常擔心他出爾反爾,卻又不敢直接聯系他,因為一旦漏出馬腳,以林晝眠的敏銳程度,估計瞬間就能猜到他在做什麼。
白羅羅也沒有去刻意解釋,他現在說什麼林蟄都不會信的,倒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
而林蟄的這種懷疑,在白羅羅送出第四管血的時候被澆滅了。
林蟄拿到白羅羅的血的時候并不相信他,還特意讓人化驗了血的成分,在確定白羅羅沒有騙他后,他表情復雜的說了聲謝謝。
“客氣。”白羅羅隨意的揮揮手,他道,“我走了。”
“等等。”林蟄道,“這個藥……你帶回去煮了喝。”
白羅羅聽到藥就想起了林蟄之前給他灌的,他道:“增加身體寒性的藥?”
林蟄道:“不是,續命的,很多珍貴的藥材,熬的方法放在里面。”
白羅羅道:“哦,謝謝。”
他和之前一樣,態度并不激烈,林蟄甚至感覺不到他對自己的反感,這種情況實在是奇怪,就好像……周致知根本不在乎自己會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