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早晨,頂著雞窩頭的白羅羅下樓看到一個女人坐在沙發上時,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他重重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眼前的人并沒有消失。
女人的模樣有些熟悉,穿著一身火紅色的大衣,黑色的長發在腦后束成一個馬尾,整個人看起來猶如一株在風雪中綻放的傲梅。
女人道:“好久不見。”
聽了她的聲音,白羅羅才想起她的身份,這人不是之前去林晝眠家見到的那個給他摸脈,說他是死人的四姐麼。白羅羅看到她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先生今天不在。”白羅羅老實道,“他好像是去H省了。”
“我不找他,我找你。”四姐微微挑眉,表情看起來頗為不善,她也沒和白羅羅繞圈子,直切主題,道:“你和林晝眠做了?”
白羅羅:“……”現在的女孩子,都這麼不含蓄嗎。
雖然白羅羅沒有回答,但他的反應已經給了四姐答案,四姐道:“媽的,還真做了啊。”
白羅羅竟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四姐一下子站了起來,她雖然比白羅羅要矮,但是氣勢卻絲毫不比白羅羅弱,她打量著白羅羅的面容,眼神里卻全是輕蔑,她道:“我真是沒看出來。”
白羅羅道:“你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四姐冷冷道,“我什麼意思,你自己心里不清楚麼?”
白羅羅道的確是不明白四姐的態度為何這麼鋒利,直到她往白羅羅面前摔了一本資料。
白羅羅看了一眼,猶豫片刻后,還是將資料拿了起來。
那是一本關于周致知的資料,作為騙子的他,是怎麼欺騙他人,甚至于毀掉他人的。
白羅羅才翻了幾頁,就看到了有受騙者因為周致知的騙局自殺,最后家破人亡。
“你的身體到底有多美味,才哄的林晝眠為你那麼盡心盡力。”四姐涂著紅色指甲油的手指,勾住了白羅羅的下巴,她說,“嗯?”
白羅羅說不出話來,他能說什麼呢,周致知的確是一個騙子,于是面對咄咄逼人的四姐,他只能對著系統道:“這個鍋你們接嗎?”
系統:“……”瓜子都嗑不下去了。
白羅羅痛心疾首道:“你看看,我想做個好人了,可是人家都不信。”周致知這個級別的騙子,說自己要從良,誰信?
系統說:“我能怎麼辦呢,我也很絕望啊。”
白羅羅說:“講道理,也就是林晝眠脾氣好,周致知這樣的人在我的世界大概墳頭草都已經五米。”而且估計長期會有人在他的墳頭上蹦迪表示慶祝。
系統說:“對的,而且肯定會上法制在線。”
一人一系統都因此陷入了悲傷的落寞之中。
四姐見白羅羅不說話,以為他心虛了,冷笑道:“說不出話來了吧?”
白羅羅只能道了句:“對不起,我知道我該死。”
四姐本來以為白羅羅會爭辯一番,卻沒想到他居然如此輕易的認了錯,微微有些驚訝的挑了挑眉。
白羅羅說:“但是只求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我愿意把我所有的財產都還給他們。”
四姐冷淡道:“已經還了,多的林晝眠還幫你填上了窟窿,不然你以為,你為什麼能在這兒。”
白羅羅:“……”林晝眠,我誤會你可真是好人。
四姐道:“但是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
白羅羅落寞的說:“抱歉。”林晝眠確實是對他太溫柔了,溫柔的都讓他快要忘記自己是個可惡的犯人。
四姐顯然有點不理解白羅羅這無比良好的認錯態度,她狐疑道:“你別不是敷衍我吧?嗯?”
白羅羅:“……沒有,我是在說實話。”
四姐在和人交流方便從來都對自己很有把握,別人是不是在說謊,是不是在敷衍,她大致都能看出來。可此時雖然理智在告訴她,白羅羅很有可能在撒謊,但是她的直覺卻在讀她說,眼前這個可憐巴巴的看著她的俊秀青年并沒有說謊,他是在認認真真的認錯。
四姐道:“是麼。”她說完這話,坐回了沙發上,點起一根女士煙吐了口白色的煙氣。
白羅羅手里捏著自己曾經的罪證,站在四姐面前,沒敢說話。
“我就這麼和你說吧。”四姐道,“林晝眠他最近惹上麻煩了,我對他的本事放心,但是就怕有人在身后捅他一刀。”
她雖然神色慵懶,但語氣卻如刀鋒一般銳利,她說:“我們林家世世代代都是干這個的,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周致知,我今天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如果你對林晝眠有二心,我保證你會過比死還要慘的日子。”
四姐說到這里,露出一個妖冶的笑容,她道:“我保證到時候你跪在地上求著我殺了你。”
林晝眠不好惹,眼前的四姐似乎更不好惹,被四姐威脅的白羅羅只能點頭稱是,緩聲應下。
四姐觀察了白羅羅的面容,并沒有在他臉上找到任何說謊的破綻。她又吸了口煙,才嘆了口氣,有些后悔的說:“當時就不該讓他們把他管的太嚴,看看,看看,這口味真是奇怪。女孩子多可愛,還了我,我肯定選軟軟香香的女孩子……”
白羅羅在心中給四姐點了個贊,并且暗暗的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