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前后態度差別之大,簡直讓人瞠目結舌,倒是林晝眠從頭到尾都沒有表現出驚訝,似乎一早就猜到了老太太本性如何。
秦水在旁邊表情一直有些尷尬,林晝眠的事情是他告訴他三姨的,他本來想著軟著態度求求林晝眠看能不能讓他留下,哪知道他這個三姨搞了這麼一出。
“事不宜遲,既然林先生急著離開,那現在就幫我那個不爭氣的女兒看看吧”三姨冷冷道,“林先生,請吧。”
“三姨!!”秦水見狀急了,他可是見過林晝眠手段的,這種風水大家,如果真的起了害人的心思,那他們家再怎麼厲害也跑不掉。
“你怕什麼。”三姨道,“我們秦家對有真材實料的人從來都是以禮相待,如果只是沽名釣譽的騙子,又何必浪費心思敬他。”
林晝眠冷冷的笑了一聲,也沒有反駁,居然直接轉身下樓去了。
白羅羅趕緊跟在林晝眠的身后,他道:“先生,我們真要替他們治病麼?”
林晝眠冷冷道:“我又不是醫生,治什麼病。”
白羅羅說:“那那個秦三姨的女兒……”
林晝眠道:“她既然舍得這個錢,我替她女兒看看又何妨。”
好像是這麼個道理,可直到上了車,白羅羅也明顯能感覺到林晝眠在生氣,而且好像是非常的生氣。
秦三姨的車帶著白羅羅和林晝眠很快駛回了家。
這家人果真是底蘊不凡,住所竟是一處莊園,進出都要進行嚴格的安檢。
不過白羅羅和林晝眠坐的是秦三姨的車,所以倒是很容易的被放行了。
前幾天剛下過雪,現在太陽初晴,照射在雪地上讓人眼睛刺得有點疼。
這莊園應該有些年代了,很多仿古建筑,看起來就像古代的大宅子。不過其中也有很多現代的小樓,比如秦三姨女兒住的這個,就是一棟精致的二層別墅。
白羅羅下了車,鼻間就嗅到了一股子花香,如果說香味有顏色的話,這香味一定是曖昧的粉,讓人聞在鼻子里從內心深處就生出了一種最原始的躁動。
林晝眠站在門外沒動,他閉著眼睛,嘴唇微微抿起,似乎正在感受眼前屋子的氣息,他道:“周致知,這屋子周圍有什麼植物。”
白羅羅道:“已經枯了,我不認識……應該是一種灌木。”
林晝眠道:“給我摘一根枝干過來。”
白羅羅過去將那東西摘了一點,遞到了林晝眠面前。
林晝眠拿起枝干,輕輕嗅了嗅后,便隨手扔了,道:“進去吧。”
秦三姨和秦水跟在兩人身后,雖然沒有說話,但表情都不太好看。秦三姨是氣林晝眠獅子大開口,秦水是怕林晝眠因此生氣。
一開門,白羅羅就被感到一陣帶著濃郁香氣的風撲面而來,弄的他鼻子癢癢,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噴嚏。
林晝眠顯然也聞到了這個味道,表情不太高興。
“太香了。”白羅羅嘟囔著,“這什麼味兒啊。”
“是我姐喜歡的熏香。”秦水道,“她就是喜歡搞這些玩意兒。”
“所以你姐到底怎麼了?”從一開始,這兩人就沒有提過秦水的姐姐到底是什麼情況,好似很避諱什麼,所以白羅羅到現在都是一頭霧水。
“她——”秦水正欲說,他三姨就道,“我們請你們來看病,你們連病人什麼情況都看不出來?就這樣還敢喊出那價錢?”
林晝眠冷冷道:“難不成您還打算讓我上去請您女兒下來?”
秦三姨哼了聲,上樓叫人去了。
秦水見他姨走了,趕緊和林晝眠道歉,說:“林仙師啊,對不起,我這個姨脾氣特別的倔。而且她之前就被人騙過,所以……”
林晝眠道:“我不想聽。”
秦水露出一個非常痛苦的表情。
秦三姨很快就回來了,這次她回來的時候身邊帶了個身穿著粉色睡裙的女孩,這女孩應該二十多歲的年紀,模樣倒是長得不差,但是神態之間卻帶著一副頹靡之意,讓白羅羅看了有些覺得違和。
“怎麼了?”女孩懶懶道,“媽,你不是又找了騙子來咱家騙錢吧,咱家雖然富,可也不能被人當傻子騙啊。一次就算了,這還來第二次。”她說這話的時候滿臉厭惡,但厭惡的表情卻在看見林晝眠的臉后瞬間不見。
女孩眼前一亮,身上的氣息瞬間變了。
如果說之前的她是一朵快要凋謝的花,那麼此時的她就像是初春的花朵,充滿了爭芳奪艷的味道。這樣的她如果走出去,絕對可以吸引不少人的眼光。
“小哥哥,您就是給我看病的先生?”女孩走到林晝眠旁邊,嬌聲細語的道。
“姐,你別鬧了。”秦水有點看不下去。
“關你屁事。”她不耐道,“小孩子家家的來管我什麼,沒事早點滾。”
秦三姨聞言臉色黑的不行,她道:“秦汝佳,你弟弟不能管你,我能不能管你?”
秦汝佳道:“媽……”
“別叫我媽,我沒你這個女兒!”秦三姨都要氣死了。
秦汝佳嘟嘟嘴,不吭聲了,不過那雙漂亮的桃花眼還在林晝眠的身上滴流個不停,她道,“行行行,您說的都對。
”
“林先生。”秦三姨森森道,“您看我這個女兒,還有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