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先生,你們這是就要走嗎?”胡仙師道。
“嗯。”林晝眠應了聲。
“這麼急著回去啊……”胡仙師道。
吳推三是個性子急的,對胡仙師說:“你還來做什麼,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被綁走啊,我臉上還青著呢。”昨晚那些人來綁人的時候他不配合,臉上還被打青了一塊。
徐入金在旁邊聽的莫名其妙,他道:“這是出了什麼事?”
吳推三瞅了他一眼,添油加醋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都給徐入金說了——反正這事情也有他的份兒。
徐入金越聽表情越尷尬,因為這事情追根究源其實是因他而起,要不是他打電話罵了胡仙師一頓被譚少聽見了,他們三人也不會遇到這個情況。
徐入金道:“對不住啊,實在是對不住,林先生,我是太生氣了,也沒多想什麼……給您添了這麻煩……”
林晝眠沒理徐入金,只是對著胡仙師道:“你有事?”
胡仙師囁嚅半晌,才結結巴巴的說出了出事情原委。
原來竟是他親妹妹的家宅出了事,但是他看了好多次都沒看出原由、他叫他妹妹搬家,他妹妹卻是不肯,只是生氣的說他們風水世家連自家風水都看不好,那還不如死了,于是鐵了心繼續住在那房子里,不肯搬動。
這倒也是,胡家雖然現在式微,但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風水大家,現在竟然淪落到這個地步,這個落差的確是讓人難以接受。林晝眠聽完后,輕輕嘆了口氣,道:“罷了,當年我也和胡家打過一些交道,就當還個人情吧。”
白羅羅聽著他這話,忍不住想林晝眠到底多少歲了……
胡仙師得了林晝眠的允諾,高興的胡子亂顫,他說:“事不宜遲,不如今日我就帶先生過去看看?”
林晝眠點頭允了。
徐入金本來挺煩胡仙師的,因為要不是林晝眠來了,他家那七根釘子還釘在那兒呢。不過他聽了林晝眠和胡仙師之間的對話,隱約察覺到兩人間似乎有些聯系,便又活絡了心思,說要不要他送他們過去,這車都開到門口了,千萬別和他客氣。
林晝眠說:“可以。”
于是事情就這麼定下。
吳推三還以為今天就能回去,結果沒想到胡仙師出來插了一腳,心情變得有點不太好。
他和白羅羅胡仙師坐在后座,林晝眠和徐入金坐在前面。
胡仙師妹妹的家住在郊區,這里開車過去要五個多小時,一路上林晝眠和胡仙師聊了些事情,白羅羅和吳推三則在旁邊聽著。
胡仙師說起胡家的事,也是一臉滄桑,他說自從自己父親過世之后,胡家就不太行了,他天賦不好,但已經在這一代里算得上佼佼者。
林晝眠點點頭,他道:“當年我和你父親見過一面。”
胡仙師說:“能冒昧的問一句,林先生的歲數麼……”
這個問題白羅羅也挺想知道答案的,支起耳朵聽著。
林晝眠說:“剛及而立。”
胡仙師一聽,呆滯道:“家父去世二十有一,當年先生見到家父時才不過幾歲?”
林晝眠點點頭,他道:“嗯,當時去參加余家的茶會,正巧有機會和你父親見上一面。”他們這些人,是講輩分的,別看林晝眠歲數比胡仙師還小,但他輩分卻大的嚇人,如果真論起來,恐怕胡仙師還得稱林晝眠一聲伯父。
胡仙師聞言,眼神里流露出濃濃的落寞,他搖著頭嘆氣,道:“都怪我不爭氣……”
風水一行,最看天分。
胡仙師天賦不好,再怎麼努力也只能算個半吊子。
林晝眠也沒安慰他,只是道:“盛衰交替,乃是常事,不必太過掛懷。”
胡仙師伸手抹了一把臉,笑的勉強。
“不過你們胡家,在東北不是有分支麼?”林晝眠似乎想起了什麼,“已經沒聯系了?”
胡仙師搖搖頭,道:“他們要走的道兒和我們要走的不一樣,分了家,就再也沒有聯系。”
胡仙師又想起了正在開車的徐入金,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林先生,能問問,徐老板家的那風水,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麼?我看來看去……能看出是那頂梁柱出了問題,但又不確定到底是哪兒……”
林晝眠簡單的說了一下頂梁柱里七枚棺材釘的事,胡仙師聽的拍掌頓悟,他道:“怪不得啊,怪不得,我還以為是黑色大理石的陰性在作怪,沒想到居然是釘入頂梁這個絕戶計……唉,我真是差點誤了大事。”
林晝眠嗯了一聲。
在林晝眠面前,胡仙師就像是個渴求的學生,他有許多想問林晝眠的問題,可又不好意思太過麻煩林晝眠。
最后還是林晝眠開口讓胡仙師問。
兩人一時間倒真是像極了討教學問的學生和傳授知識的老師。
吳推三在旁邊看的津津有味,很是著迷的小聲說:“先生若是能當我的師父,我真是做夢都笑醒了。”
白羅羅表情乖的不行。
吳推三見他這樣子,沒忍住在他臉上掐了一下,說:“你就是靠你這幅乖乖的表情騙人嗎?太狡猾了吧。
”
白羅羅被他掐的莫名其妙,說:“別沒大沒小的啊,我可是比你長幾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