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融和穆行宮聊起兩人相遇時的場景,說他們差點弄死對方。
白羅羅好奇道:“那你們最后怎麼化敵為友的?”
“去他媽的化敵為友。”周融道,“來了頭猛獸把我們的隊友全給撕了,就剩下我和他逃了出來。”
穆行宮也接了話道:“對啊,然后我們兩個累癱在地上,面面相覷之后,就握手言和……”
白羅羅感嘆說:“真是動人的友情。”
做好準備,大家便上了飛船。
白羅羅上飛船的時候再三詢問雪卉,離開這顆星球對他的身體會不會有什麼影響。
“不會有影響吧。”雪卉道,“我的父親母親當年也是化作人類的到處走……我幾乎是一出生就沒有見過他們呢。”
白羅羅這才徹底放心。
雪卉和白羅羅站在窗邊看著玻璃外面的風景,兩人十指緊緊扣在一起。
駕駛飛船是個技術活,好在周融的團隊里有勉強懂一點這個的,但是按照他的說法就是開是會開,但是只會用最簡單的自動導航,要是遇到什麼事故他是指望不上的。周融和穆行宮的團隊里大部分都是陸戰兵種,肉搏機甲玩的溜,但是對飛船這種大家伙就沒什麼辦法了。
雪卉在奪取飛船的時候飛船小心,所以他們乘坐的幾乎可以說是一艘完好無損的飛船。
設定好程度,飛船底部的噴氣機開始發射出火焰,巨大的船體平穩的緩慢上升。
成功了,大家心中都是一松。
畢竟沒有開過這玩意兒,而且是高空作業,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一群人都要交代在這兒。
這飛船是用來運輸死刑犯的,只有三四個工作人員,所以連休息倉都十分緊缺。
大家還在飛船倉庫里發現了一具可以使用的機甲,想來是獄卒們怕犯人暴起準備的最后武器。
白羅羅記得自己就是坐這種飛船到達這個星球的。
雪卉第一次離開自己的家鄉,心中是滿滿的興奮,他貼著玻璃窗站著,看著自己一點點穿透云層,駛向宇宙。
“你出生以后,就沒有離開過這里?”白羅羅在他身后問他。
“沒有呢。”雪卉慢慢道:“我不知道該怎麼離開……”
白羅羅道:“星星也會變成人,真是有趣的世界。”
雪卉聞言笑了起來,他慢慢的講述的一些關于自己的事,比如他們其實是一個種族,很多星球都是原身。他們是星球,卻又不會被星球束縛,想要離開,也是件非常簡單的事。
白羅羅說:“那你們會允許人類在你們身上開發物資?”
雪卉道:“為什麼不允許呢?有的星球喜歡熱鬧,便把自己的氣候調的適應人類生存,有的星球喜歡安靜,就把自己變成極端氣候。你們索求的資源,在我們看來不過是雞肋,只要再過些時候,就能再次獲得。”
的確,煤炭也好,石油也罷,對于人類來說珍貴的不可再生資源,在雪卉他們看來或許不過朝夕便又能出現。這幾乎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文明,時間在他們身上的流速是完全不同的。
“是麼。”這樣的論調白羅羅倒是第一次聽見,不過話說回來,仔細想想到挺有道理的,他記得他好像看見過論調就是:別說塑料會毀滅地球了,萬一是人家地球想要塑料才搞出人類的呢。
白羅羅想著想著,便笑了起來。
雪卉道:“凌,你在笑什麼呢?”
白羅羅說:“沒事,想到一些有趣的東西。”
雪卉從身后抱住白羅羅,軟軟的說:“凌,和你在一起真的好開心。”
白羅羅沒吭聲,但在心中也暗暗的說了句我也是。
然而白羅羅也清楚,一旦任務接近完成,他就要面臨登出。這種登出是無處不在的,甚至可能是樓上掉下來一條狗直接把你給砸死了。而社和局曾經出現過不愿意離開游戲世界,所以拒絕接觸任務對象甚至直接弄死任務對象的情況——當然,最后這個員工直接被社和局起訴了,好像被判了個幾十年徒刑。
飛船越升越高,到了宇宙之中。
窗外是無盡的黑色空間和數不清的繁星,雪卉看的癡迷,他道:“這場景好像在夢里出現過。”
白羅羅其實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場景,當初他被運過來的時候關押死刑犯的地方可沒有窗戶供他們賞景。
周融和穆行宮已經訂好了飛船降落的地點,他們是當兵的,對兵力布置比較清楚,說離主星系比較近的地方有一顆礦星,那里人煙稀少,他們可以先降落上去補寄一番再做打算。畢竟就這樣開著飛船靠近主星系很可能會被直接擊落。
大家都同意了這個計劃。自從離開了那顆星球,大家好像都看到了光明的未來。他們既然是死刑犯且被送到這些地方,聯盟就應該消除了他們的檔案,更不可能對他們發出通緝。
唯一要擔心的事情就是聯盟發現飛船失事之后,對他們產生懷疑。不過這事情是雪卉做的,就算再怎麼懷疑,也懷疑不到他們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