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艘完好無損的飛船,還有比這個更好的禮物嗎?
雪卉以為他的凌見到禮物會非常的高興,但是觀察之后,他卻有些疑惑了,他扣了扣白羅羅的手心,遲疑道:“凌……你不高興麼?”
“高興,我當然高興了。”白羅羅的笑容很淡。
雪卉道:“真的高興?”
“當然高興。”白羅羅道,“只是我在擔心,你也可以離開這里?”他知道雪卉便是這顆星球。
“我可以的。”雪卉道,“但是力量會被削弱,而且離的越遠,對這顆星球的控制力量便越小。”
“是麼。”白羅羅道,“原來是這樣啊。”
雪卉用下巴蹭著白羅羅的頭,他眼里全是星星,道:“凌,我好期待和你在地球上的時光。”白羅羅說過的關于地球的景色,他全都記在了腦子里,燈火霓虹,機甲飛船,那是雪卉從未見過的世界。
周融這一行人都是軍隊里的,雖然不是空軍,但也對飛船有所了解。況且現在飛船全都有自動駕駛功能,簡單的設定路線便可以不用再去管。
周融檢查了一下飛船,道:“好的,起飛沒問題。”
袁殊澤在旁邊激動的心臟病都夸要犯了,又哭又笑的牽著雪卉的說,說雪卉是他們的大救星,要是沒有雪卉他們永遠也無法離開這個星球了。
雪卉被夸的有點懵,問了一句:“你們不喜歡這個星球嗎?”
“當然不喜歡了。”袁殊澤低落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會什麼時候死掉……這星球太可怕了。”
雪卉:“……”
白羅羅見雪卉有點受打擊,心中好笑,他道:“但是雪卉,我們喜歡你呀,對吧袁殊澤,你喜不喜歡雪卉?”
袁殊點頭如搗蒜,說他愛雪卉愛的無法自拔,甚至愿意為雪卉獻出自己的肉體——前提是雪卉愿意要。
“別爭著獻出自己的肉體了。”周融在旁邊酸溜溜的說,“要獻還得排隊呢。”
大家聞言都笑了起來,空氣中之前的沉重一掃無余。
有了飛船,所有人的想法便是盡快離開這里。
但是穆行宮是比較冷靜的那一個,長時間的星際旅行中,食物和水源都是必要的,他們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啟程。
周融贊同道;“沒錯,而且我們對周邊的星系并不熟悉,到底要多久才能到達主星系,還是個問題。”并且就算他們到達了主星系,也不敢在主星系上停下,畢竟這可是一船的死刑犯,要是被人發現他們逃出來了,說不定飛船都會被直接炸毀。
狂喜之后被澆了一盆冷水,大家的心情都冷靜下來,明白雖然有了飛船,但想要逃出去,顯然并不像他們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穆行宮開始分配任務,但卻沒有讓雪卉和白羅羅做什麼。
“你們兩個好好休息一下吧。”穆行宮開玩笑說,“定情信物都給大家用了,實在不好意思在讓你們兩個做點別的了。”
“對對對,祝你們幸福。”周融笑的有點蠢。
“那我們去木屋里玩吧。”雪卉對白羅羅邀請道,“我還有很多悄悄話和凌說呢。”
白羅羅失笑,說:“好。”他覺得雪卉大多數時候都挺想一個沒長大的孩子。
在進木屋之前,白羅羅是這麼想的,但是進去之后他就后悔了,去他媽的沒長大的孩子,有哪個孩子有這麼大的吊?能玩這麼多花樣?最恐怖的是白羅羅想從床上爬下來的時候床腳的木頭居然都有了生命,伸出一根硬生生的纏住了他的腳。
白羅羅絕望極了,覺得自己仿佛是一頭被騙進屋子里的豬,而雪卉就是把他吃穿入腹的大灰狼。
其他人并不知道雪卉和白羅羅在干什麼,他門大概以為雪卉會牽著白羅羅的手說說情話,回憶一下這個星球上的景色,畢竟他們馬上要離開了。
然而雪卉卻是如此的干脆,為什麼要回憶這個星球?他就是這個星球,要是想回憶,干脆回憶他就好了。
兩人每次身體接觸后,白羅羅都能通過雪卉看到這個星球上各種奇景,這次也不例外,用白羅羅的話來說就是好像真的走過了那麼多路,身體累的像是被大象踩了好幾腳。
繁復的準備工作,做了足足十幾天。
大家除了吃飯的時候都沒看見雪卉和白羅羅。
穆行宮還開玩笑說這兩人真是有說不完的情話,他哪知道,白羅羅是腰都要斷了,兩股戰戰,連走路都十分的困難。
人是一種需要精神寄托的動物,之前大家雖然在求生,事實上對未來都感到很絕望。現在希望突然出現,大家身上好像都充滿了力氣,做什麼都非常的迅速。
干凈的飲用水和食物塞滿了整個飛船,大家都在進行著最后的準備。
“差不多了吧。”周融對著穆行宮道,“想想還有什麼要帶走的?”
“沒了吧。”穆行宮清點著清單,道,“能帶上的,差不多都帶上了。”
準備已經做好,大家即將出發。
雖然在心中對這個星球懷有濃濃的恐懼,但畢竟在這里生活了那麼多年,真的要走了,大家心中還是有那麼一絲絲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