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很快過來了,收了菜單笑著問白先生想要喝什麼酒。
白年錦說:“你們老板不是說才釀了果酒麼?就那個吧。”
侍者說好。
白年錦轉頭和白羅羅道:“這里老板釀的酒都很有特色,去年剩下的雪酒已經喝完了,等今年冬天的時候我再帶你過來。”
白羅羅沒回白年錦,他其實是在考慮怎麼和白年錦說。這突然到了未來,還見到這個模樣的白年錦,雖然記憶還在,可白羅羅到底是有些不自在。
菜點了一會兒,玻璃房子外走進一個穿著廚藝白衣的高個男人,這人道:“白年錦,我聽人說你帶了朋友過來?”
白年錦不咸不淡的嗯了聲。
“可以啊。”那人看了白羅羅一眼,然后驚訝道,“臥槽白年錦……”
他還沒出口,就被白年錦的眼神硬生生的瞪了回去,隨后白年錦道:“李深泉,我來你這里是吃飯的,不是聽你講相聲的。”
被白年錦叫做李深泉的男人,嘴里嘟囔了一句金屋藏嬌。
他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被白羅羅聽見了。
白羅羅心里的委屈的對系統說:“我只是個無辜的中年男人。”
系統說:“是的,我為你作證。”
白年錦冷冷道:“你不知道話多的人都死的比較快?”
李深泉也是有眼力勁兒的,他看了眼白羅羅并不喜色反而有些憂郁的面容,再看著白年錦不善的表情,心中卻是猜到了一二。他和白年錦相識六年前,已經算得上知交好友。他這個朋友各方面條件都很好,卻不知道為什麼一直沒有找伴侶,直到去年,他才突然聽說了白年錦身邊有人了。
但李深泉從未沒有見到白年錦的傳說中的伴侶,他以為白年錦是獨占欲強,才不愿意讓他伴侶出來見人,現在看來,兩人的關系似乎并沒有他想象中的融洽。
現在春天,白羅羅穿的少,因此腳上的環,一坐就露出來了。李深泉看到那玩意兒,再聯系白羅羅憂郁的神色,差不多將白年錦和白羅羅的關系猜出了一二。他是萬萬沒想到,自己好友條件好到這個地步,居然還要強迫別人……
李深泉說:“行,我去做菜。”說完趕緊腳底抹油溜了。
白年錦見白羅羅神色好像不對,輕聲解釋道:“老師,他說話不過腦子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白羅羅道:“沒事。”
兩人間的氣氛,再也不復年少那般和諧。
菜上來的很快,無論是用料還是擺盤都十分講究,白羅羅先嘗了一口招牌菜烤鱈魚,覺得味道確實不錯。
很快白年錦口中的果酒也被侍者拿了上來。果酒是淡淡的紅色,盛在透明的玻璃杯里,上面還撒著幾片粉色的花瓣。濃郁的酒香遠遠便傳了過來,白羅羅安慰自己說吃飽了才有力氣逃跑,于是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好酒。白羅羅心中贊道,入口醇香,回味綿長,雖然是果酒,但果子的甜味卻一點沒有壓過酒味而讓酒水的口感變得廉價。反而滿口生香,味道甚至好像順著食道進入了七竅,渾身上下都被這酒香灌滿。
白羅羅說:“這酒度數高麼?”
白年錦道:“不高。”他往自己的酒里加了點冰塊,問白羅羅要不要。
白羅羅不喜歡喝冰的,搖搖頭說不用了。
很快其他菜也都上來了,白羅羅吃的津津有味,還偶爾開口問白年錦食材的問題。
系統幽幽的說:“白年錦再請你吃幾頓,你連我名字都要忘了。”
白羅羅沉默三秒,心虛道:“啊,你叫什麼來著?”
系統:“……”你失去我了。
白羅羅說:“所以你到底叫什麼?”
系統說:“我拒絕告訴你工號。”
白羅羅:“……”因為怕被投訴嗎。
兩人吃飯的時候,氣氛倒是和諧了一些,只是那個之前溜掉的廚師李深泉又溜了回來,還滿臉好奇。白羅羅覺得自己都能從他臉上看出:我要看八卦,五個字了。
白年錦冷冷的看著李深泉十分不要臉的拿了個凳子在他和白羅羅之間坐下,還腆著臉問肉好吃嗎?菜味道怎麼樣啊。不知道的哪里會覺得他是廚師,估計都會以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不要臉的蹭飯的。
李深泉還朝著白羅羅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李深泉,是白年錦的朋友,能問下……”
白年錦無情的打斷了他的話:“不能。”
李深泉:“……”
白羅羅把他含在嘴里的魚肉咽下去,含糊道:“你好,我叫李寒生。”
李深泉說:“哎呀,咱都姓李,本家啊!”
白年錦:“……”他就知道。
李深泉說:“你和年錦什麼時候認識的?”
白羅羅瞥眉,想了會兒才道:“挺久了。”
白年錦道:“李深泉,你差不多就行了啊。”
李深泉知道把白年錦惹毛了不是好事啊,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白年錦,這個他們圈子里據說三個月才擼一次管的禁欲標桿,居然真的找了戀人,雖然看起來這瓜好像是強扭的。但無論甜不甜,好歹是吃上瓜了嘛……
李深泉道:“唉,也難為你遇到了白年錦。
”
白羅羅:“……”他現在的形象,的確符合李深泉的想象,面容清秀,氣質儒雅,神色之間是一派憂郁,從袖子里露出的手腕,都格外纖細,還有腳脖子上的那個環,簡直就是被強迫的小可憐的典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