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到后面, 缺氧的感覺更甚, 陳星河一口氣都喘不上來,腦子感覺到了輕微的窒息感,像是要被溺斃在這個吻里。
他不舍得推開,卻又無法不掙扎。
察覺到他突然變得強烈的反抗,江盛祠微頓,吮去他唇上的水漬,緩緩松開了他。
一被松開,陳星河立刻開始大口大口地喘氣,他眼里一片濕潤,眼圈也泛著點紅,像差點溺斃的人渴求著珍貴的氧氣,連表情都恍惚了。
江盛祠沒經驗,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接吻還會這麼喘不上來氣。
他靜靜看著陳星河,看他呼吸逐漸變得平穩,渙散的眼神聚攏,抬手擦了下他唇角殘留的水光。
陳星河輕輕地呼吸著。
江盛祠喊一聲:“陳星河。”
他把聲音放得很輕。
陳星河聞聲仰起腦袋,看他,表情還有點恍惚。
也不知道是還沒從那個吻中回過神,還是還沒從那差點被溺死的感覺中回神。
“為什麼親我?”江盛祠問。
陳星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視線往下轉悠一圈,在他唇上掃過。
他記得那種感覺,軟軟的,妙不可言。
陳星河重新抬起眼,對上江盛祠垂落的目光:“因為,舒服。”
他坦誠地說。
對這個答案,江盛祠并沒太多意外,陳星河本身就是有點及時行樂那一類型的人。
看他片刻,江盛祠又問:“那你舒服了嗎?”
聲音緩慢而低沉。
陳星河垂著眼,沉默了小半晌,用力點一下頭:“舒服。”
說完好一陣沒聽到江盛祠的回話,又抬眸偷瞄他。
小心翼翼的目光與江盛祠深邃的瞳孔對上,陳星河眨了下眼:“舒服,還能親嗎?”
江盛祠像是想了一會兒,才吊他胃口似的,說:“考慮考慮。”
陳星河對這個答案不滿意,低落地垂下眼。
過了少頃,低低嘟囔一句:“又要考慮。”
“又要?”江盛祠抓住了關鍵詞,抬手扶穩他,問,“我還考慮過什麼?”
陳星河斂著眼瞼,不說話,絲絨般的睫毛被明亮的燈光在白皙的皮膚上,打出一圈扇形的陰影。
沒得到答案,江盛祠也不準備再從一個醉鬼的嘴里獲取什麼有用的信息。
卻聽到陳星河醉里醉氣卻邏輯清晰地低語:“上次校花生日,你也說考慮考慮。”
江盛祠盯著他看了片刻,“嗯”了一聲:“是我說的。”
見他承認得干脆,陳星河頗為譴責地瞪他一眼,表情有些不爽。
江盛祠卻笑了。
“校花生日。”他揚了下眉,笑了聲,語調慢吞吞的,“我不能考慮?”
陳星河垂著眼睛,又過了一陣,聲音低低地反問:“為什麼考慮?”
“那我能先知道,我為什麼不能考慮嗎?”江盛祠問。
過了一陣,沒得到回應,陳星河又一直低著腦袋,看不到神情,江盛祠抬了抬他下巴。
被迫仰起腦袋,陳星河不爽地瞪著江盛祠。
“陳星河。”江盛祠很輕地喊一聲,語氣低沉緩慢,“為什麼我不能去校花生日?”
“……因為——”陳星河眼珠子一轉,又想到什麼,沉下臉,“你是戀愛腦,”
江盛祠默了一陣,被他氣笑了。
“陳星河,你喝醉酒比你醒著聰明,專挑想說的說,問題一個都不回答。”江盛祠說,“建議你以后考試前多喝兩瓶酒。”
“嗯。”陳星河捕捉到了關鍵詞,用力點點頭,“我聰明。”
江盛祠看他一陣,又道:“既然你這麼聰明……”
他將聲音放得很輕,像是在哄著:“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高興我去校花的生日?”
陳星河看著他,眼睛骨碌碌轉一圈,嘴巴剛要動,江盛祠極有先見之明地抬手一掐:“除了戀愛腦這個原因。”
喝醉的陳星河就像一只貓,下意識就想對朝他動手動腳的江盛祠發動攻擊。
一把抓開他的手,略微停頓,考慮到沒什麼武器,抬起他手就想咬過去。
江盛祠躲了躲,陳星河就追著他的手跑,像是非要咬到一口,有點像拿著逗貓棒在逗貓的感覺。
逗了一會兒,江盛祠見他都快落到地上了,又幫他重新坐穩。陳星河卻軟綿綿得直往他懷里栽,還不忘低聲譴責一句:“你還……妻管嚴。”
江盛祠:“……”
見陳星河突然就趴在懷里一動不動,江盛祠看他片刻,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氣上不來也下不去。
他舔了下牙尖,忍不住抬手捏了捏陳星河又白又嫩的臉。
作案的手剛落下去沒兩秒,陳星河跟詐尸似的抬起眼。
四目相對,江盛祠以為他又要發作,陳星河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又睡了下去,嘴里還不忘下指令:“我好困,我先睡了,你別忘了把我帶回去。”
又停頓片刻,他像是沒什麼力氣了,卻還是強撐著說了一句:“我很愛干凈的,身上都是香的,你帶我回去,要給我洗澡。”
全部叮囑完才放心地睡過去。
衛生間里安靜一陣,江盛祠氣樂了。
一時不知道該好氣還是該好笑。
正當江盛祠打算讓陳星河在這里的房間睡一會兒,陳星河兜里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江盛祠微頓,掏出手機看,果不其然是陳星河他爸。
上次的誤會還沒解決,江盛祠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這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