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上課經常渾水摸魚的人,陳星河也是臨時抱佛腳的一員,一早爬起來就去圖書館占座,準備突擊復習。
他找了個靠窗的座位,抬眼就能看到窗外一片碧綠的草坪。
陽光透進落地窗照進來的時候更是暖烘烘的。
陳星河在陽光底下復習了一個多小時,被暖烘烘的太陽曬得犯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他拿起手邊剩下的咖啡喝完后,一只手支著桌子,懶洋洋地撐著半邊臉,看著窗外發了一會兒呆。
也不知道江盛祠在干什麼。
想了一會兒江盛祠,陳星河忍不住嘆了口氣,以前還都是他經常吐槽江盛祠纏人,尤其高中的時候。
那時候他跟楊沉他們一起玩,不管干什麼,江盛祠都要跟著他。后來漸漸的,他們倆可以結伴一起玩的東西,就不太需要喊別人了。
再漸漸地,他們倆就成了經常一塊玩的。
其他人逐漸融入不進去了。
明明過去是他想愛嫌江盛祠纏人,現在卻變成了他想跟江盛祠黏在一起。
喜歡可真是種復雜的心情,明明以前沒跟江盛祠在一塊,他也會想江盛祠,會直接給他發消息,或者打一會兒游戲把他拋卻腦后。
現在卻滿腦子都是他,偏偏還不愿意給他發消息,想等著他來找自己。
陳星河唾棄了自己一秒,心臟忽地一緊,他該不會也是個戀愛腦吧?
他和江盛祠不會是一對戀愛腦兄弟吧?
以后該不會輪到他被江盛祠嫌棄黏人了吧?
……
胡亂瞎捉摸一陣,陳星河掏出手機看了眼。
沒有消息。
一個上午都快過去了,江盛祠起床都不知道找他!
想當年——
一杯咖啡放到他桌前。
陳星河一愣,扭頭看過去,就見江盛祠站在他旁邊。
“你愁眉苦臉在想什麼?”江盛祠垂眸淡淡掃他一眼,問。
剛剛還在想他,這會兒就來了。
這種感覺真的奇妙,陳星河頓時一陣激動,抓住了江盛祠的手:“你怎麼來了?”
“復習。”江盛祠道。
陳星河立刻眼睛四處掃著替他找座位,邊說:“你還用復習。”
話落旁邊的男生剛好收拾東西準備走人,還特別禮貌地朝他們說一句:“你坐這吧。”
陳星河一喜,朝他微頷首:“謝謝。”
江盛祠也道了聲謝,等男生走后,在陳星河旁邊落座。
坐下后,江盛祠喝了兩口咖啡,陳星河湊過去想跟他說話。
江盛祠抬眸一掃,一只手掐著陳星河下巴,將他腦袋轉了回去。
江盛祠微抬下頜,薄唇一動,淡聲說:“先看書,看完再說。”
陳星河:“……哦。”
陳星河有種回到高三的感覺。
那時候江盛祠也這麼管著他,不讓他玩,不讓他開小差,就盯著他學習學習學習。
不過江盛祠一來,陳星河看書的勁頭就足了很多。他把椅子拖得離江盛祠近點,與他胳膊抵著胳膊,沒再胡亂瞎想。
唯一的缺點大概就是,他太容易被江盛祠的一舉一動吸引注意力。
看了一會兒,見江盛祠翻了一頁書,陳星河側過頭,盯著他看了一會兒。
片刻之后,江盛祠扭頭,朝他微揚了下眉,用眼神詢問“什麼事”。
陳星河也用唇語無聲回復:“你在吃什麼?”
“口香糖。”江盛祠答。
“吃口香糖干什麼?”陳星河問。
“……充饑。”江盛祠又答。
陳星河:“……我也要吃。”
江盛祠掏了掏口袋,把口香糖盒子擺到他面前。
陳星河倒了兩顆,丟進嘴里,說:“我聽說經常有男生會在約會前吃口香糖,為kiss做準備。是不是真的?”
“不知道,沒約過。”江盛祠垂眸翻了翻書。
陳星河咬碎嘴里的口香糖,頓時一股跟他牙膏味很像的薄荷綠茶味在嘴里擴散開來。
涼得他口腔和舌尖都火辣辣的。
“嘶——”陳星河張嘴哈了口氣,“好辣。”
江盛祠側頭看他。
“……你買這個味干嘛?”陳星河口齒不清地說,“太辣了。”
他被薄荷的清涼味刺激得眼眶微微泛濕。
江盛祠盯著他看了半晌,笑了聲:“想嘗嘗什麼味,有這麼辣?”
“嗯。”陳星河點點頭,“剛咬破那一陣特別上頭。”
說完端起咖啡喝一口,等那種清涼的刺激緩解,才看著江盛祠,道:“你想知道什麼味,我把我牙膏借你嘗嘗。這口香糖,就跟我牙膏一個味。”
陳星河又拿起口香糖盒子看了眼,緊跟著吐槽了一句:“還沒我牙膏好吃。”
雖然口香糖味道很刺激,但十分上頭又清醒腦子,陳星河看著書,忍不住多吃了幾顆。腦子愣是被那陣清涼刺激得一點困意都沒了,精神抖擻的,連帶看書的效率都提高了。
-
下午的時候,張云帆和石磊都不在宿舍,陳星河索性在宿舍復習。
陳星河本來就多動,在宿舍又能吃又能動,不時還能揩揩江盛祠的油,自由多了。
復習了一下午,陳星河合上書本,看了眼陽臺。
冬天臨近傍晚,天色就完全黑了。
陳星河伸了個懶腰,去了趟廁所。
從廁所出來,陳星河拆了根棒棒糖塞嘴里,準備去陽臺透透風。一抬頭看到了正低著頭看書的江盛祠,他手上還拿著支筆在那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