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會兒聽江盛祠這麼一說,心里那些不太好的念頭又絲絲縷縷地冒了出來。
這不是光明正大讓他占便宜嗎?
但是江盛祠都讓他占了——
這他能不占嗎?不占說不過去吧?不占還是男人嗎?
這麼一想陳星河又不免擔心,江盛祠多單純吶,天天被他吃豆腐都不知道,萬一以后出了學校被人騙怎麼辦。
騙錢就算了,反正他家錢多。
騙身可不行,他還沒騙到呢!
見陳星河默不作聲,江盛祠極淺地揚了下眉:“不行?”
“……行啊,當然行。”陳星河慢吞吞地說。
一邊為自己的心思感到不恥,一邊克制不住地湊到江盛祠耳邊,吞咽了下喉嚨,低低地喊一聲:“哥~”
一瞬間,陳星河頭皮發麻,腦子興奮,一陣隱秘的快感竄過腦海。
明明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個字,也是以前他對江盛祠使用過無數次的糖衣炮彈,但因他某種隱秘的、不為人知的心思而變得格外與眾不同。
與單純的身體欲望不同,更像是一種心理上的滿足。
這大概就是喜歡的心情?
陳星河又湊過去點,嘴唇幾乎貼上江盛祠耳朵,嗓音輕輕地:“哥~你喜歡聽這個嗎?”
絲絲縷縷的熱氣撲灑到江盛祠耳邊,他呼吸不由重了點,握在陳星河腰間的那只手也克制著收緊了點。
窗外飄著雪,室內開著暖氣,空氣中的溫度不斷攀升。
氣氛凝固一瞬。
江盛祠低低應了聲“嗯”。
-
陳星河家小區樓下,已經有人在堆雪人,他拉著江盛祠找了塊雪堆積較厚的地方。
“我們比賽誰堆得快,輸得叫爸爸,怎麼樣?”陳星河道。
他說著把外套拉鏈的領口拉到底,沒等江盛祠回應就半蹲下身,開始堆。
江盛祠看他一眼,不疾不徐得在他旁邊找了塊地。
陳星河堆了一會兒,手就凍得冰冷,麻木到幾乎沒感覺。
忍不住抬手哈了口氣,側頭看,就見江盛祠的雪人已經隱約有了輪廓。
他垂著眼,認真地看著學人,一點一點把雪人的身體慢慢堆高。
看起來很用心。
陳星河不服氣,抓起一把雪,在手心搓了搓,就朝江盛祠的雪人丟過去。
江盛祠見狀轉頭看他一眼,像是料到他會耍賴皮,沒跟他計較。
他們堆了大約幾十分鐘,最后陳星河實在凍得不行了,還是江盛祠幫他一塊完成的。
堆完,兩個雪人并排靠在一塊。
陳星河給他們貼上眼睛和嘴巴,又插上胡蘿卜當鼻子。
“你有沒有覺得少了點什麼?”陳星河看著兩個雪人,指了指自己的雪人,“爸爸。”
又指了指江盛祠的雪人:“媽媽。”
最后側頭看江盛祠,牙齒打著哆嗦說:“一家三口,是不是還差個孩子?”
他將自己凍得冰冷的手指塞進江盛祠口袋。
江盛祠順勢捂住他手,雙眸一垂,落在他臉上:“嗯,你生一個。”
被他搶了話,陳星河無能惱怒,瞪了他一會兒:“你生一個!”
“不會。”江盛祠淡淡道。
“那我也不會。”陳星河說。
“行。”江盛祠瞥一眼雪人,笑了,“那就不要孩子了,我們二人世界。”
他唇邊噙著一絲淡淡的弧度,好看的眼睛稍彎了彎,比這銀裝素裹的世界更惹眼。
陳星河靜靜看了他一會兒,默默移開眼,舔了下唇。
須臾,他一臉鄭重地喊一聲:“江盛祠。
”
“嗯?”江盛祠輕應一聲,看他。
陳星河抬起眼,一本正經地注視著他,說:“我不是個好人,你以后在我面前最好注意點。”
不然到時候他做了什麼壞事,可別怪他!
作者有話要說:
星河:我不是個好人,我會對你這樣那樣,你最好有危機感!
小江:真巧,我比你更不是個好人。
第35章
江盛祠思考了一下他的邏輯, 微揚了下眉:“否則你會暗殺我?”
陳星河:“……”
平常不正經慣了就是這點不好,正經不起來。
陳星河想抽出手,但又留戀這種與江盛祠肌膚相觸的感覺。
明明他們以前牽手、擁抱甚至抱著睡在一起, 還是那麼得純潔無瑕。
陳星河欲哭無淚,默默唾棄了自己一會兒,忍痛抽回手, 插進自己口袋:“……沒跟你開玩笑, 反正你注意著點。”
說完就轉身走了回去。
江盛祠緊隨其后, 盯著陳星河側臉輪廓看了半晌。
他的發梢被空氣中的潮氣微微打濕, 耳朵尖也凍得有點紅。
“你指的是, 需要我注意哪方面?”江盛祠唇邊弧度略微勾了下,“劫財還是劫色?先讓我做個準備。”
陳星河睨他一眼, 過了少頃,才道:“你有什麼我劫什麼。”
江盛祠像是認真思索了一會兒,微一沉吟,笑道:“行,那你來。”
陳星河掃一眼他,只覺得江盛祠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知道。
無趣地撇撇嘴,不想再跟他多說。
-
回學校后沒多久就迎來了圣誕。
圣誕夜的前夕,學校到處都在搞圣誕晚會和脫單派對,還有一些情侶挑戰的活動。
雖然學校里挺熱鬧, 但陳星河跟江盛祠的生活一如既往地單調。
原本張云帆受人之托想邀請他們一起去脫單排隊湊湊熱鬧,但被陳星河毫不留情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