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盛祠的手動了下。
陳星河的呼吸都屏住了。
剛面臨過兩種極端的情緒,這會兒陳星河都分不清自己的心臟在為什麼而跳。
不過他再遲鈍也意識到自己的不對勁了。
他不是荷爾蒙失調,也不是到了必須要談戀愛的年紀。
他是不要臉,饞他兄弟的身子。男同竟是他自己!
看來以后他得少喝點酒,今天才喝了兩杯紅酒,這要是喝得酩酊大醉,他得對江盛祠做些什麼。
霸王硬上弓?
這倒也不太可能。
他打不過江盛祠,霸王硬上弓之前就得被江盛祠過肩摔。
江盛祠緩緩睜開眼,視線所及就是陳星河毛絨絨的頭發,在他脖子和下巴處蹭來蹭去。
有點癢。
江盛祠抬了抬下頜,將下巴抵到他頭頂,防止他頭發再亂蹭。
這個姿勢將他們身體的距離拉得更近了。
“陳星河。”江盛祠用剛睡醒,略帶低啞的聲音喊。
陳星河被他喊得心臟都快跳出來了。
他喉結聳了一下,輕輕道:“嗯?”
江盛祠抬起手,在他胸口那兒摸了摸:“你心跳怎麼跳這麼快?不舒服?”
“……唔。”陳星河含糊應一聲,假裝剛睡醒,揉了揉眼睛,“沒有,喝多了。”
江盛祠靜了一瞬,似乎信了這個理由,伸手幫他在后背輕撫。
應該是沒發現他偷親。
陳星河總算松了一口氣。
危機解除后,心跳也逐漸趨于平穩。
似乎察覺到他的心跳降了下來,江盛祠又在他胸口摸了摸,確認沒事后才松開手,抬起手表看了眼時間。
“走嗎?現在三點多。”江盛祠問,“要叫李碩出來吃燒烤嗎?”
“我問問。”陳星河掏出手機,給李碩發了消息。
結果回消息的人是他爸,說他一天到晚不著家,初雪都不知道回去看看他。
陳星河被他爸念了幾句,只好敷衍地回了句“還在江盛祠爺爺家,等會就回去”。
發完消息,陳星河將手機揣進兜,朝江盛祠聳聳肩:“不吃了,回去吃。”
江盛祠“嗯”一聲。
-
陳星河回去之后,在家里住了一晚。
等第二天醒來,白雪覆蓋了大地和樹木,窗外已是白茫茫一片。
微信群里有不少人在分享打雪仗和堆雪人的照片。
陳星河看得眼饞,立刻把照片轉發給江盛祠。
[陳星河:來堆雪人啊]
[江盛祠:不堆]
[陳星河:為什麼]
[江盛祠:冷]
[陳星河:哦]
陳星河現在很懂怎麼去刺激江盛祠,下一秒就“啪嗒啪嗒”打字。
[陳星河:那我去找李碩堆]
發完這條消息,江盛祠沒回,陳星河也恰好被喊出去吃飯。
等吃完飯,半個小時過去,陳星河回到房間時,江盛祠的消息已經躺了十幾分鐘。
[江盛祠:準備回學校]
[江盛祠:要去接你嗎?]
陳星河看了眼時間,才十二點多。
[陳星河:?]
[陳星河:這麼早回學校干嘛?]
[陳星河:你有事?]
[江盛祠:沒]
陳星河一邊腹誹“你就不能多打幾個字”,一邊打字。
[陳星河:哦]
[陳星河:那你先過來找我吧]
-
江盛祠到的時候,陳星河正坐在電腦前跟楊沉打游戲,鍵盤摁得“啪嗒啪嗒”響,連身后的開關門聲都沒聽見。
直到一局游戲結束,陳星河隱約看到電腦屏幕上的影子,扭頭一看,果然是江盛祠。
“你來多久了?怎麼沒喊我?”陳星河仰頭道。
“誰來了?”游戲那頭的楊沉問。
江盛祠瞄一眼電腦屏,手指輕勾了下陳星河輪廓分明的下巴:“怎麼又在玩游戲,不去學校?”
他坐到旁邊的沙發,隨手拿起陳星河床頭柜上的模型玩。
“去啊,現在不是還早?”陳星河瞥一眼鬧鐘上的時間,跟楊沉打了聲招呼就關了電腦。
將椅子一轉,面朝著江盛祠移過去,肆無忌憚得把雙腳搭到他腿上。
“江哥,江大帥哥。”陳星河討好道,“去堆雪人嗎?”
江盛祠手里把玩著模型,聞言長眸一抬,目光落到陳星河臉上。
陳星河正一臉期待地看著他。
江盛祠忽地輕笑一聲,語調慢吞吞道:“怎麼不去找你哥?”
陳星河眨眨眼,無辜道:“你就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
江盛祠笑:“那你剛才說要去找誰?”
陳星河被他連二連三的逼問惹得憋不住笑了,他從椅子上撲過去,膝蓋跪到沙發上,雙臂圈著江盛祠脖子,用以前一貫的招數哄他:“江哥,我錯了,我剛才說錯話了。你才是我哥,你是我唯一的哥,最好的哥!”
陳星河特別能屈能伸:“哥~我想堆雪人,你陪我去吧。”
見江盛祠半天不說話,陳星河又催了一下:“行嗎?哥?”
“考慮考慮。”江盛祠說。
“你再考慮天都黑了。”陳星河向來不算好脾氣,哄了一會兒就沒耐心了,“你不去我自己去了。”
江盛祠見狀揚了下眉:“你確定你這是求人的態度?”
“……那您說,您想要什麼態度?”陳星河說,“您直說,我保證滿足您。”
江盛祠看他半晌,淡淡笑了笑:“行,那你就說點我喜歡聽的。”
陳星河忽然安靜了,默不作聲地看著他。
畢竟這幾年跟江盛祠相處習慣了,雖然知道了自己不堪的心思,但一直以來的相處習慣也沒法一下子改變。
所以陳星河也沒時時刻刻把心思都放在那種事情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