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輕柔地摩挲了一下,抬眼看他:“痛嗎?”
陳星河搖搖頭。
其實昨晚江盛祠給他拿濕毛巾敷一會兒就好多了。
江盛祠拿起一旁的紅藥水,擰開,抬起他腳,認真得用棉簽給他涂。
旁邊的早餐還冒著熱氣。
陳星河就這麼看著他。
江盛祠睫毛垂著,薄唇微抿,一貫疏離的臉上帶著幾分專注。
……
上課時間,陳星河趴在課桌上,又忍不住嘆了口氣。
旁邊的男同學見狀湊過來一點,八卦道:“你今天已經嘆了第十八口氣了,怎麼了?
陳星河看著男生八卦的臉,忽地坐起來,與他挨近點:“哎,你青春期第一次那什麼,夢里的人是誰?”
男生連問都沒問那什麼是哪什麼,直接不假思索答道:“蒼老師啊。”
陳星河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說:“……我問你個問題啊。”
見他神色認真,男生也認真地點點頭:“嗯,你問。”
“如果你的幾次春/夢對象,都是同一個人。”陳星河說,“你覺得你對他是什麼感情?”男生面露思忖,沉吟著道:“如果同一個人是指蒼老師,那是單純的仰慕。如果是現實中的朋友……”
男生壞壞一笑,眼睛瞥向陳星河:“那你對他絕對有非分之想。至于這個非分之想是身還是心嘛,只有你自己知道了。”
陳星河:“……”
“其實……”男生看他一會兒,又開了口,“你長這麼帥,如果真對誰有什麼想法,根本不用糾結,直接追就可以了。”
“……你不懂。”陳星河一臉深沉。
“有什麼不懂的,這種事還能有什麼新鮮事?”男生說,“不過說真的,想跟你約的人應該不少吧?”
陳星河道:“……他應該不想跟我約。
”
“你沒問你怎麼知道?都大學了,別這麼保守。”男生又湊過來點,給他支招,“你找個機會試探一下不就行了,比如找個私人影院,挑部好片子,再點個紅酒。到時候燈光昏暗,氣氛浪漫,電影里演得恰到好處,你就趁那時候吻她……”
陳星河:“……”
說了你不懂。
-
一回宿舍,陳星河就趴在桌上無精打采地發呆。
張云帆走過來,見狀關心了他一句:“怎麼了?內分泌失調?”
陳星河掃一眼他,有氣無力地說:“荷爾蒙失調。”
“想談戀愛就想談戀愛唄,說這麼好聽干嘛,談戀愛又不丟人。”張云帆說著碰了碰江盛祠胳膊,“隔壁校花讓我傳達一句,你通過一下她微信好友。”
江盛祠長眸一抬,正想拒絕,看到陳星河看了過來。
與他那雙漆黑明亮的眼睛對視片刻,江盛祠鬼使神差地“嗯”了一聲。
“行,那我跟她說,你記得通過啊。”張云帆走回座位。
陳星河與他對視片刻,用鼻子發出一聲哼氣,扭過頭,換個方向繼續趴,用后腦勺對向他。
每根頭發絲都像是在表達他抗議的情緒。
其實陳星河有時候挺霸道的,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江盛祠看了他一會兒,有些無奈得一笑,伸手戳了戳他肩膀。
陳星河提著椅子,坐得離他遠了點。
江盛祠看著他,又過了一會兒,問:“喝奶茶嗎?”
“……不喝。”陳星河沒什麼情緒地答。
“……為什麼?”江盛祠問。
“太甜,牙疼。”陳星河原封不動,把他說過的話還給他,聽到身后江盛祠笑了一聲。
他已經有好幾天沒笑得這麼開心過了。
陳星河一動不動地趴了一會兒,忍不住坐起了身,就見旁邊的江盛祠眼里噙著細碎的笑意。
“……你笑什麼?”陳星河耷拉著眼皮,一臉心情不是很好的模樣。
“沒。”江盛祠斂了斂唇邊的笑意,看他半晌,問,“你今天很累?”
陳星河靜靜看了他一會兒,對視須臾,移開眼,無精打采地“嗯”了一聲。
轉瞬又想到什麼,瞄一眼江盛祠,笑著感嘆了一聲:“哪像你這麼開心,周末還要去參加校花的生日派對,艷福不淺。”
江盛祠看著他,嘴角微揚了下:“羨慕?”
“……是挺羨慕的。”陳星河拿起手機,隨便翻了翻,“怎麼就沒有校花約我呢。”
見陳星河撇撇嘴,江盛祠看他兩秒,笑了,漫不經心地說:“你不是有漂亮的學姐?”
“……學姐又不過生日,也不開生日趴體。”陳星河理所當然地說。
對面的張云帆聞言摸了摸下巴,抬頭嗅了一下。
他們宿舍那瓶千年老陳醋也不知道藏哪兒去了,飄了一屋子的酸味。
合著就你們有漂亮學姐和校花唄!
-
周五晚上,另外兩位室友不住校,宿舍里只有江盛祠跟陳星河兩個人。
陳星河洗完澡在玩游戲,江盛祠從衛生間走出來,擦著頭發,打開了衣柜,在里面掃了一圈,拿了一件風衣出來。
陳星河余光瞥到,看了過去。
這件風衣是他們一起出去逛街,陳星河給他挑的。
江盛祠平常一貫穿得比較休閑,但他這種身材、顏值加氣質,換上這種成熟一點的風衣,簡直荷爾蒙爆棚,男人味十足。
當時試穿的時候,把店里幾個店員都迷死了。
“你在干什麼?”陳星河狀似不經意地問。
“找明天要穿的衣服。”江盛祠淡淡答道,將風衣掛到衣柜上。
穿他挑的衣服去參加校花的生日派對!
真行!
陳星河將手機屏幕摁得“啪嗒”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