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跟江盛祠在車上一商量,干脆決定讓司機師傅拐個彎,去陳星河初中上學路上經常愛去吃的一條早餐街。
每天早上,那里的豆漿油條豆腐花前都坐了一堆早起的打工人和學生。
果然。
他們到的時候,天才剛剛亮,那里就坐了不少人。
盡管是周末,依然有許多早起為生活來回奔波的人。
兩人挑了張無人的小桌子坐下,江盛祠個高腿長地坐在那一張小板凳,格外有違和感。
陳星河看著,忍不住笑了。
不過反正臉長得好,怎麼看都不影響他的帥氣。
聽見陳星河的笑,江盛祠一猜就知道他在笑自己,抬起眼。
陳星河已經收了笑,在看桌上的新菜單,無意識得用筷子敲了敲桌子,問:“你吃什麼?”
“我就來個咸豆腐花和油條吧。”陳星河邊看邊說“然后再來碗小餛飩。”
江盛祠也看了眼菜單:“跟你一樣。”
“你可以點碗面啊。”陳星河說,“這里的面也挺好吃的,我們可以交換吃。”
江盛祠嗯了聲:“那點吧。”
等餐期間,陳星河四處望了望,這條街上特別有人氣兒,早起擺出來的攤位上都是一些現在在外面買不到的小玩意。
他四處掃了掃,正準備收回眼,就看到眼前停來一輛自行車,車上背著書包的小男孩用他嘹亮的聲音喊:“老板,一碗大餛飩,一個鹵蛋。”
小男孩找了一圈,發現到處都坐滿了,在眼前的陳星河跟江盛祠面上掃一圈,最后像是覺得陳星河好講話一點,禮貌地問:“我可以坐這里嗎?”
“可以。”陳星河抬了抬下巴,“坐吧。
”
小男孩脫下背上的書包放在板凳邊,坐下。
還挺可愛一小孩,陳星河心道。
又好奇地問:“哎,小孩,今天不周六嘛?你背個書包干嘛?”
說著又笑了:“現在不會這麼卷了吧?小學周六都要補課了?”
小男孩看向他,搖了搖頭:“我媽媽給我找的補課。”
“這麼小,補什麼啊。”陳星河說,“我小時候從來沒找老師補過課,照樣考上了夏大。”
小男孩看了他一會兒,眼神充滿懷疑:“你騙人。”
“我騙你干嘛。”陳星河沖江盛祠抬了抬下巴,“不信你問對面那位哥哥。”
小男孩聞言轉頭看向江盛祠。
這時早餐端了上來,江盛祠將其中一碗豆腐花推到陳星河面前,另一碗挪到跟前,看了眼陳星河,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弧度,看著小男孩:“嗯,他沒找老師補課,他的課,我給他補了。”
陳星河從桌底下踹了他一腳。
小男孩看著江盛祠,好奇地問:“哥哥,那你的學習很好嗎?”
“當然。”江盛祠沒說話,陳星河先與有榮焉地驕傲起來,“我們那一屆……”
話沒說完,一塊排骨塞進了他嘴里,江盛祠說:“吃飯。”
早餐上來了,陳星河說話的興致也就淡了。
排骨味道不錯,他又從江盛祠面碗里夾了兩塊。
他開始安靜吃飯了,小男孩倒是主動搭話了:“哥哥,你還收學生嗎?”
陳星河抬起頭,就見小男孩看著江盛祠:“我媽媽也想讓我考夏大。”
陳星河吸溜了一口面,笑了:“哥哥不收學生了。”
小男孩轉頭看他。
“那位哥哥。”陳星河指了指江盛祠,又指了指自己,“只給哥哥一個人補習,知道嗎。”
他拿新的筷子給小男孩夾了一根油條:“你快點吃,吃完就找你的老師去補課。
”
小男孩趕時間,也沒多說,“吭哧吭哧”吃完大餛飩就跟他們道別先騎車走了。
他一走,陳星河就忍不住看向江盛祠,嘴欠:“江盛祠,你有沒有發覺那個小男生跟你小時候挺像的?”
說著語調一轉,嗓音里勾了笑:“我估計以后你家江小祠就長這個樣。”
江盛祠吃著早飯,眼一抬,停頓片刻,唇角也彎了彎:“跟你小時候更像,以后你生一個,肯定很可愛。”
陳星河又被他反將一軍,梗了一會兒,才笑道:“我生不出來,要不你生一個?我倒是不介意養。”
見陳星河眉眼流露出些許得意,像是篤定他無話可說,江盛祠唇角輕扯了下:“要不我們先研究研究生孩子的上一步?”
“沒有上一步的過程。”江盛祠語氣慢吞吞的,意有所指,“怎麼實現生孩子這一步?”
陳星河:“……”
他總算明白道貌岸然這個詞了。
江盛祠表面看上去冷冷淡淡的,指不定心里都是這樣那樣的東西。
-
一個通宵之后,周六轉瞬即逝,轉眼又到了回學校的日子。
江盛祠他們班私底下組織的班賽還沒打完,把時間湊到了周日下午。所以周日中午一吃完飯,他們就趕回了學校。
陳星河直接陪江盛祠去了籃球場。
最近他倆的緋聞在夏大傳得沸沸揚揚,他們倆同時出現在球場,難免引起關注。
見在場不少人將曖昧的目光投注到他們身上,江盛祠的同學和他們平常的球友也忍不住跟著一塊調侃。
“喲,陳星河!今天怎麼有空過來?”
“廢話,人家當然是陪男朋友過來打球的。”
“哦~對,差點忘了。
那完了,平常我們就打不過江盛祠,今天有男朋友助威,更打不過他了?”
“一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