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星河特別好事地站起了身,就要去開門。
見他走路不穩,江盛祠看了一會兒,看到他扶了扶墻,還是走過去扶住了他。
擰開門把手,陳星河半個身子靠在江盛祠懷里,朝門外揮了揮手:“嗨~”
李碩不由一愣,轉瞬才反應過來陳星河醉得差不多了。
他看一眼醉乎乎靠在江盛祠懷里的陳星河,朝江盛祠道:“阿姨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家沒。”
“謝謝。”江盛祠禮貌地回道。
李碩嗯了一聲,又瞄一眼陳星河,他像是有點困了,靠在江盛祠懷里打了個哈欠。
看著他們之間親密的舉動,李碩猶豫了會兒,眸色微動,抬眼看江盛祠,斟酌道:“如果你對星河有別的想法,你有沒有想過,借友情的名義和他保持這麼親密的關系,不太好?”說著他禮貌一笑:“當然,如果我想多了,我跟你說聲抱歉。”
江盛祠看他片刻,緩慢笑了下:“學長,你有沒有想過你說這些話,越界了?這是我們之間的事。”
李碩看著他。
兩人無聲對視。
陳星河玩累了,睡意說來就來,他揉了揉眼睛,扒拉著江盛祠的衣服,仰頭看他:“為什麼還不去睡覺啊?”
以陳星河的脾氣這會兒應該是要撒野的,但因為喝醉了酒,導致說出的話都沒了氣勢,反而像是在撒嬌。
“快點!去睡覺!”陳星河沒什麼力氣地攥著他衣袖,命令,“我要抱著你睡。”
江盛祠知道陳星河說這句話沒什麼特殊含義,因為陳星河以前就愛這麼做,習慣性把他當作沒什麼感情的抱枕。睡覺時下意識行為他控制不住,后來就變成了自我調侃。
“抱歉,學長,我們要睡了。”江盛祠禮貌地說,“你也早點休息。”
然后就關上了房門。
-
江盛祠把陳星河送去床上,等確認他睡著后才去洗澡。
結果等他洗完澡出來,昏暗的房間里,陳星河又坐了起來。
聽見他的動靜,轉過頭看他。
江盛祠:“……”
“睡不著?”江盛祠走出衛生間,繞過床,朝另一側走。
陳星河一路看著他,直到看到他單膝跪到床上,掀開被子,才搖搖頭:“腦子里,在跳舞。”
他懵懵地說。
江盛祠看他一會兒:“下次還喝這麼多嗎?”
陳星河不知悔改地點了點頭。
他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衣,手臂全露在外面,江盛祠掃他一眼,說:“躺下。”
陳星河見他也準備躺下睡覺,又乖乖躺了回去,睜著困倦泛酸的雙眼,瞪著天花板。
又困又睡不著的感覺。
“過來。”江盛祠說。
陳星河側頭看他,須臾,翻了個身滾過去,直接整個人翻到了江盛祠面前。
江盛祠把他拉遠點,抬手替他按摩太陽穴和頭頂的穴位。
沒有天花板看,陳星河就只能看著江盛祠。
黑暗的環境中,他眼也不眨地盯著江盛祠,從下巴到眼睛,又從眼睛到鼻梁,來來回回地打量。
按摩是件很舒服的事,陳星河很喜歡按,尤其江盛祠帶著熨燙溫度的手指細致又緩慢地插/進他頭發,撫過頭皮,又一邊在他太陽穴輕柔地打圈,那種感覺真是妙不可言。
按摩舒緩了腦子里因酒意帶來的興奮和叫囂,陳星河緩緩打了個哈欠,逐漸有了睡意。
他睜著迷蒙的眼睛,又看了江盛祠一會兒,眼睛在他臉上打轉一圈后,腦子里驀地閃過一句話,視線停留到了他唇上。
——用嘴唇接觸柔軟的東西,妙不可言。
“……你的嘴唇,看著好軟啊。”陳星河說得單純又直白,仿佛不參雜任何雜念。
在黑暗的環境中,清晰地響在江盛祠耳邊。
江盛祠雙眸頓時一深,呼出的氣息不由加重。
兩雙眼睛在床上對視著。
陳星河眨了眨眼,見他不準備再按,打算換個方向睡覺,被子底下就伸過來了一只手,熨燙的掌心一把抓住了他手腕。
緊跟著眼前一抹黑影襲來,江盛祠直直覆到了他身前,深邃的黑眸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
陳星河有點懵,愣愣地看著他。
“陳星河。”江盛祠嗓音低沉,跟他湊得很近,說話時滾燙的呼吸噴灑到他臉上,“你是不是太高估我的忍耐力和道德感了?”
忽然被質問,陳星河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眸里一派無辜和茫然。
“我沒有你以為得那麼高尚。”江盛祠目光直直盯著陳星河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視線若有似無得往他鼻尖以下掃過,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對你。”江盛祠抬起一只手,指腹掠過陳星河秀挺的鼻尖,落到那雙柔軟滋潤的唇瓣,在上面輕輕碾弄一下,而后來回摩挲。
眼皮抬起,嗓音暗啞:“更沒有。”
江盛祠又將身子壓低了點,嘴唇幾乎要碰到他的嘴唇,兩個人的呼吸完全交融在一起。
雖然陳星河醉了,但對危險本能的預感令他一動不敢動,大氣都不敢喘。
“所以,別來考驗我的忍耐力,我不保證……”江盛祠手指輕輕擦過他唇角,“我什麼都不會對你做。”
說完就躺了回去。
被威脅過的陳星河果然安分了很多,一動不動地躺在他那一畝三分地。
過了一會兒,像是睡得實在不舒服,又不想引起江盛祠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