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完楊沉憤慨道:“大哥,這你能忍,我可是你的小弟啊!”
他這會兒拍馬屁拍得極溜。
陳星河輕嗤了聲,躺在暖洋洋的太陽光底下,舒服得瞇起眼:“現在知道喊這麼好聽了?爸爸能幫你什麼?爸爸又拿不出來十萬塊錢,乖,自生自滅去吧。”
“別啊——”楊沉又是一陣鬼哭狼嚎,緊跟著才放穩嗓子,說,“其實我有一個辦法。”
陳星河直覺是餿主意:“說說。”
“陳哥,爸爸。”楊沉好聲好氣地哄著,“你和我江爸爸委屈委屈,假裝談個戀愛,出個柜,到時候再分。”剛好這時江盛祠走到旁邊,他似乎也洗了個澡,頭發微潮。
江盛祠一向比較愛干凈,經常一天洗兩次澡,陳星河瞄他一眼,也沒在意,噙著笑意的眼睛仰視著他:“撿了個便宜兒子,要不要?”
他懶洋洋地躺在沙發上,身上的浴袍松垮垮地散開,領子更是滑到圓潤的肩頭下,露出白皙平坦的一片。
流暢的肩頸勾勒出凹凸有致的鎖骨,深邃分明。
一聽江盛祠過來了,楊沉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一聲聲爸爸地喊,就差給他們跪地磕頭了。
畢竟當一時的兒子總比當一輩子的孫子要好。
江盛祠微揚了下眉。
對面的楊沉還在哇哇亂叫,請求與江爸爸通話,陳星河笑著拒絕:“你江爸爸公務繁忙,沒空,經過我們昨晚秉燭夜談之后,決定放棄你這逆子的撫養權,換個人叫爸爸去吧。”
楊沉還在那邊“爸爸爸爸”地叫,陳星河就掛了電話。
“楊沉?”江盛祠大概能猜到是怎麼一回事。
“嗯。”陳星河躺在沙發,把玩著手機,閉目養神,“他讓我們假裝談個戀愛,出個柜,幫他應付李躍。
”
大抵是覺得這個主意十分有趣,陳星河嘴角微微勾起,隱約露出點笑意。
-
今天是周六,解決完午飯,離開酒店后,陳星河跟江盛祠在外面逛了一圈,決定回江盛祠家。
陳星河本來就回家回得少,而江盛祠,因為爸媽工作很忙,家中一般只有保姆,所以也經常陪他住在學校。
偶爾吃膩了食堂,他們會一起回江盛祠家,因為江盛祠家阿姨做飯很好吃,江盛祠房間很大,床也很大,足夠陳星河亂造。
回到江盛祠家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江盛祠通知過阿姨,他和陳星河要回去。
所以阿姨已經在家里為他們準備好豐盛的晚餐。
吃完飯,陳星河打了個飽嗝,朝做飯的阿姨比個大拇指:“張姨,你廚藝又變好了,太好吃了。兩周沒吃,我都饞死了。”
面對大部分長輩時,陳星河都比較嘴甜,會夸人,所以通常都能把人哄得很開心。
張姨聞言也很高興,笑道:“小陳少爺夸獎了。你要是喜歡,以后跟小江少爺多回來,我天天給你們做。”
陳星河欣然應允。
跟阿姨隨便寒暄了幾句后,陳星河就跟江盛祠上了樓。
一進江盛祠房間,陳星河就輕車熟路地拿游戲盤、拿手柄,還不忘招呼江盛祠:“你玩嗎?”
“不玩。”江盛祠站到書桌邊,掀開筆記本電腦。
陳星河哦了一聲,知道他有作業要忙,也沒勉強。
相當熟練得把一切準備就緒,就坐在江盛祠電視機前的沙發上,盤起雙腿,開始玩游戲。
他們開了一盞暖光燈,昏黃的燈光灑落在陳星河的發梢,將他頭發照得微微泛黃。
從一頭黑發延伸向下是一截細長白皙的后頸,因為穿了一件黑色衛衣的緣故,那截白色在兩抹黑色之中,極為顯眼。
筆記本的開機聲在耳邊響起,江盛祠收回視線,掃了眼屏幕,碰了碰藍牙鼠標,拉開椅子,坐下。
玩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陳星河有點累了,扔下手柄,伸了個懶腰,回頭看一眼江盛祠。
他一言不發地坐在電腦前,敲著代碼,只有手指落在鍵盤上敲擊發出的聲音。
看了片刻,陳星河那顆不安分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悄無聲息地站起身,做賊一般走到江盛祠身后,而后突然捂住他的眼睛。
他一言不發,故意等著江盛祠主動開口,哪知江盛祠比他還有耐心,不說話,也不拉開他,任由他捂著眼睛。
陳星河是個急性子,等了一會就沒耐心了,手臂整個圈住他眼睛,遮住所有光線,故意將聲音放得很粗:“猜猜我是誰。”
江盛祠沒說話。
“讓你猜猜我是誰。”陳星河另一只手拍拍他肩,吐槽,“你這人怎麼這麼無趣。”
他松了手,打算走:“一點意思都沒。”
說完剛轉過身,胳膊被人抓住,猛地向后一攥,陳星河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打得措手不及,往后一個趔趄,直直被逼坐到江盛祠腿上。
抬眼對上江盛祠深邃的目光,陳星河表情都是愣愣的。
“有意思沒?”江盛祠散漫的聲音將他的思緒拉回現實。
一對上江盛祠垂下的瞳孔,陳星河就知道自己被調戲了。
要是他和江盛祠之間其中一個是異性,江盛祠這不妥妥在耍流氓?
而且江盛祠最近這種流氓的花招越來越多。
他都懷疑江盛祠是不是單身憋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