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懷里那張醉意朦朧的臉蛋,幾乎沒有了意識,幾乎可以任他為所欲為的模樣,惡劣的念頭止不住地往外竄。
指腹下的觸感柔軟,陳星河還在掙扎,似乎不滿他掐著他下巴的這個舉動。
掙了一會兒,見掙脫不開,陳星河眉頭一皺,就想往他虎口咬去。
沒等他咬到,江盛祠手指一動,陳星河見狀趁機拐了個彎,一口咬住他手指。
牙齒很用力地咬著。
估計會留牙印。
口腔的溫度潮濕而滾燙,江盛祠一聲不吭地任他咬著。
咬了一會兒,像是意識到自己太過分,陳星河抬眸觀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那副模樣就像小貓觀察著人類,尖牙遲遲不敢用力。
齒間咬合的力度逐漸放松,陳星河緩緩張開嘴,松開了他。
他正想往后退開,江盛祠眼皮一抬,視線落在他那雙微垂的黑睫毛。
手指惡劣地動了下,抵到一抹極為柔軟濕熱的觸感。
陳星河唔了聲,反應慢一拍地扯開他的手。
唇上沾了點水漬,陳星河低頭在江盛祠胸前的衣服上抹了抹嘴。
他感覺他在被欺負,抓著江盛祠的衣服想爬起來,但酒精麻痹了他的肢體和意識,他全身上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腦袋也昏昏沉沉得只想睡覺。
陳星河很快就忘了江盛祠欺負了他這件事,往他懷里鉆了鉆,嘟囔著說:“想睡覺。”
“帶你回去睡?”江盛祠問。
“回哪兒?”陳星河問,他隱約記得他們的家離這兒很遠,學校也離這兒很遠。
江盛祠:“酒店。”
“酒店?”陳星河帶著疑惑的口氣反問一遍。
“嗯。”江盛祠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撫著他后背,“我們來的路上開了間房,你忘了?”
“開房?”陳星河又重復了一遍。
他眉眼抬起,直直注視著江盛祠,喝了酒的緣故,眸底泛著點朦朧的霧氣。
“和你、開房嗎?”陳星河口齒不清,迷迷糊糊地問。
表情是一副未經世事的天真。
“嗯。”江盛祠散漫地應一聲,盯著他那雙透了光的瞳孔看了片刻,“你想和誰開?”
“開房,要做壞事嗎?”陳星河嘴里瞎嘟囔著,不答反問。
在他印象里,從高中開始提到開房這個詞就不會聯想到什麼好事。
更何況張云帆和楊沉還經常用這個詞調侃他,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懟回去。
江盛祠沒說話。
任由陳星河在他懷里獨自瞎嘟囔,手指抬起,漫不經心地摩挲過他滾燙的耳朵尖。
耳骨軟軟的。
一道直勾勾的目光停留在他們身上。
江盛祠似有所感地抬起眼,側過眸,與不遠處坐著的女生對上視線。
周圍大多同學都已經喝醉,只有女生沒喝酒,是最清醒的,結果就看到了這一幕。
她微張著唇,像是對江盛祠的舉動十分不可思議,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與江盛祠四目相對,看著那雙淡淡的眸子,女生眼神閃爍了兩下,心虛地移開了眼。
當然,也有點不好意思,為她剛才看到的那一幕。
畢竟實在。
有點澀情。
江盛祠不甚在意地撇開眼,跟醉醺醺的李躍他們打了聲招呼后,帶陳星河率先離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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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就開在KTV附近,出門拐個彎就能到,喝醉酒的人總是不安分,就這麼幾步路都走得七扭八歪,最后只能被江盛祠一路禁錮著走到房間門口。
見江盛祠停下腳步,陳星河靠在他懷里,把所有重心都壓到他身上。
江盛祠松開了對他的桎梏,任他靠著:“別動。”
一只手去掏房卡。
“嗯,我不動。”陳星河很乖地應一聲,察覺到他一只手松開,皺了皺眉,想把他的手抓回來,圈到自己背上。
“你、你抓,抓緊我。”陳星河抓住他一根手指,意識模糊地說,“別、別把我弄丟了,我這麼、這麼醉,找不到,回來的路。”
還挺有自知之明,江盛祠笑了聲。
看他兩秒,將他往懷里摟緊點:“你那麼大一個,只要自己不跑,丟不了。”
陳星河趴在他懷里,乖巧地點點頭,醉里醉氣地說:“我、我不跑。”
說完他像是安撫地拍了拍江盛祠的肩:“你別怕,我不跑。”
房門“嘀”得一聲被刷開,江盛祠黑沉沉的眸子落在陳星河立體的輪廓,過了片刻,很輕地應一聲:“嗯,我不怕。”
見門打開,陳星河十分好事地過去推了推。
他妄圖自己扶著墻走進去,然而沒走兩步,膝蓋一軟,差點跪下去。
多虧江盛祠在后面及時將他接住,把他拖起來,抱入懷里。
因為站不穩,陳星河不得不雙手摟住他脖子,勉強維持站立的姿勢。
“我、我今天喝了,五種、酒。”陳星河比劃了一個“二”的手勢,想想不對,又比劃了一個“三”的手勢。
江盛祠垂眸掃他一眼,將房卡塞入取電槽,關上身后的房門,徑自說:“你喝了三種。”
說著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手指失去了自由,不太舒服,陳星河掙了掙,沒掙開,又固執地反駁:“五、五種。”
“哪五種?”江盛祠問。
“紅的、啤的……”陳星河邊說,邊使了點勁想掙開他。
江盛祠看他眉眼因掙脫不開而微微懊惱,松開了手。
“紅的、啤的……”陳星河掰著手指頭數,“白的,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