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星河笑一聲,閑散地往沙發上一靠,漫不經心地扯了扯唇:“行,那你別忘了多備點彩禮,等我們出柜。”
“行啊。”李躍來勁了,把手上的杯子往茶幾上一拍,“只要你們倆真敢出,到時候我請我們整個高三替你們倆開脫單派對。怎麼樣?兄弟夠不夠義氣,敢不敢出?”
陳星河垂著眼,快速掠過一眼江盛祠,不說話了。
見陳星河有打退堂鼓的架勢,李躍將視線轉到一旁的江盛祠身上。他手上轉著酒杯,眸光淡淡垂著,自始至終一言不發。
李躍知道這種無趣的活動,江盛祠從來不參與。不過從這點就能看出來,他和陳星河壓根就不是那種關系。
那個音樂節,他也聽說過,不過就是大家都喜歡起哄罷了。
想到這,李躍的氣勢頓時囂張了起來:“說話啊,敢不敢賭?到時候誰輸誰請客,怎麼樣?我估計也不可能整個高三都能到齊,到時候多開幾間包廂,咱們省著點,爭取控制花銷在十萬以內。”
“你可別、別吹牛逼了。”倒熱水回來的楊沉把杯子放到陳星河面前,口齒不清地槽李躍,“十萬對江盛祠不算什麼,你當你爸的錢,是、是大風刮來的啊!”
“你別管,你就說敢不敢吧?”李躍道。
楊沉酒意上頭,被一激,壓根沒腦子,立馬反駁了回去:“誰不敢?”
“那睹不賭?”
“賭,誰不賭,誰孫子。”
陳星河:“……”
“行,說好了啊。”李躍舉起兩杯酒,把其中一杯遞給楊沉,為自己即將坑到人而興致盎然,“他們倆當中要是誰跟別人結了婚,你就得為我們整個高三的派對消費買一次單。
”
說完像是怕他反悔,李躍繼續激他:“怎麼樣,敢不敢賭?
激將法一來,楊沉就自動上鉤了:“賭,誰不敢賭,誰孫子。”
“誰以后誰耍賴誰也孫子。”李躍碰了碰楊沉的杯子。
楊沉立馬跟了一句:“以后誰不結賬,就他嗎做一輩子孫子。”
“好,就這麼說定了。”
陳星河:“……”
陳星河用一臉傻逼的表情看著楊沉。
這蠢貨,一喝酒就上頭,活該以后一輩子被罵孫子。
跟李躍喝完酒,楊沉就把視線轉到了陳星河身上,醉意朦朧地說:“大、大哥,你、你趕緊、趕緊出柜,我們,我們蹭飯去。”
“閉嘴。”陳星河嫌棄地嘖一聲,“不想跟傻逼說話。”
“……”
楊沉喝多了就沒再繼續,趴在沙發上休息。
陳星河跟李躍單挑了幾把骰子。
李躍今天手氣確實不錯,玩骰子把把都能搖出好點子,要麼三個六,要麼四個六,反正回回都能搖到他手上,陳星河一臉喝了好幾杯,腦子都開始犯暈。
看著新搖開的骰子,陳星河表情都麻木了:“草,你今天是不是開掛了?”
李躍賊笑一聲:“我今天真的運氣好到爆。”
果然喊了兩輪,一開,李躍又是四個五。
“……不玩了。”陳星河扔了骰子。
他腦袋暈乎乎的,見李躍端起酒杯,立刻往江盛祠那邊一栽,嘶一聲:“好暈。”
“你別裝,陳星河。”李躍把酒端到他面前,想從江盛祠懷里把他扒拉出來,“別想逃酒啊,不能耍賴。”
酒精開始發揮作用。
陳星河攥著江盛祠的衣服,被李躍抓著衣袖,還一個勁得往江盛祠懷里鉆。
陳星河酒量其實還可以,但是他們點了好幾種酒,李躍一會兒給他倒這種酒,一會兒給他倒那種酒。
幾種酒精混在一起,又喝得快酒,這會兒自然吃不消了。
頭腦都開始暈眩。
再喝下去估計得吐了。
江盛祠垂眸看他,陳星河耳朵有點紅,后脖頸也開始泛起緋色,整個人有氣無力地窩在他懷里,看來確實有點喝多了。
江盛祠把手搭到他腰上,把他往懷里帶一點。
李躍也有點醉了,不過秉著愿賭服輸的精神,依然不依不饒地抓著陳星河的衣袖,醉醺醺地說:“快、快喝,不能、不能逃酒,不能耍賴……”
“我替他喝。”江盛祠像是不經意地撥開李躍的手,將陳星河往懷里攬了攬,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陳星河平常有多囂張,這會兒窩在江盛祠的懷里就有多蔫巴,軟塌塌的,一點都是不上。
李躍肯定是想故意灌他。
陳星河臉上發燙,耳朵發燙,全身都在發燙,迷迷糊糊地想。
一只微涼的手,伸到他臉上摸了摸,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陳星河一把抓住它,貼到那寬大的掌心蹭了蹭。
因為酒精的緣故,他的體溫很高,鼻息里冒出來的熱氣都是滾燙的,鋪灑在江盛祠手心。
江盛祠想抽開手,陳星河卻抓著他不肯放,臉在他掌心蹭了兩下。
而后一道軟軟的,帶著濕潤的觸感輕輕掃過他手心,灼燒了他的皮膚。
江盛祠微微愣神,就感覺陳星河一直在用嘴唇摩挲他的手掌,嘴里還咕噥著軟的什麼的。
說不上來是不是在親。
江盛祠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喉結上下聳了一下。在感覺到一抹淡淡的濕潤再次擦過掌心時,他抬手掐住了陳星河的下顎。
力道很輕,但酒鬼陳星河掙脫不開,只能抓著他手掙扎。
江盛祠靜靜地看著他。
那些悶在心底的情緒借由酒精的麻痹肆意發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