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理是這麼個理,但是——
拜托,男人被讓很沒面子的?
不過轉念一想,人家確實從小就接受專業化的訓練,連他的力量訓練和健身都是江盛祠手把手教的,他也確實搞不過江盛祠。
但他現在又真的很需要錢!陳星河咬了咬牙,反正也是他的錢,現在有人愿意給他送回來何樂而不為?
“行。”陳星河提著床上的小電腦桌就從床欄上跨了過去,“我今天非要讓你輸得把褲衩一起脫下來。”
所謂得讓一只手就是陳星河兩只手,江盛祠一只手。
管他經過什麼訓練,如果這還搞不過江盛祠,陳星河覺得他這二十多年也是白活了。
事實證明,吹牛就是要付出代價的。
沒多久陳星河就把自己輸光的錢全部贏了回來,等錢一回到口袋,陳星河就開始出損招了。
“一直玩錢傷感情,這樣吧……”陳星河說,“你還記得高二下學期,你把我衣服褲子全贏去那一回嗎?”
漆黑的夜里,微弱的手機燈光照亮這一方寸,江盛祠看著陳星河,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一絲銀光,直直看著他,透著些許狡黠。
“我們賭的是考試要不要給你抄答案,你贏了就給你抄。”江盛祠糾正道,“但你一直不服輸。”
那段時間陳星河他爸剛給他說有再婚的打算,雖然他表現得不是很在意,但多多少少還是被影響了心情。連課都沒怎麼聽,上課下課都在打游戲,考試也沒什麼心情。
不過也不是什麼重要的考試,陳星河就跟江盛祠商量抄一下,省得老師找他麻煩。
哪知道平常還挺順著他的江盛祠居然給他拒絕了!
拒、絕、了!
于是周末借宿在江盛祠家里那晚,陳星河第一次提出了以掰手腕來決定江盛祠給不給他抄,從此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那時候他全身家當就口袋里那一點現金和一個書包,還有身上穿的。
他從頭輸到尾……
這件事后來被陳星河釘在了人生的恥辱柱上,甚至威脅江盛祠如果敢透露出去一點風聲,他倆就同歸于盡。
江盛祠似乎也回想起了當時的場面,眼睛一垂,在陳星河的T恤上掃了掃,像是想透過這層薄薄的布料,打量他的身材。注意到他的眼神,陳星河立刻壓著嗓子,罵了一聲:“看個屁,你最好把那一幕從你腦子里洗掉。”
他們都是男生,又認識這麼多年,經常混在一起,自然一起洗過澡,對彼此的身材也不陌生。江盛祠不穿上衣的時候,陳星河甚至會吹口哨,摸一摸他那漂亮又有力量的腹肌和胸肌。
只是那次掰手腕的場面實在太傻比了,陳星河不愿意再回想起第二次。
江盛祠抬起眼看他兩秒,薄唇淺淺勾了勾,神色漫不經心的:“我從小記憶力就好,想要洗掉那一幕,很難。”
這句話對陳星河來說,是赤/裸/裸的挑釁。
他嘴角一歪,眼睛瞇了瞇,要笑不笑:“要不——我幫你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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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走出衛生間,張云帆就聽見一陣床架發出的“吱嘎”響。
他有點近視,平常都會戴隱形眼鏡,這會兒剛洗完澡,瞇著眼,順著聲源看去。
就見江盛祠的床上,兩個人影疊坐在一塊,床鋪還在輕微搖晃。
“臥槽——”張云帆被視覺蒙蔽,心中一驚,臟話直接飆了出來。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摸到桌上的眼鏡戴上,走到他們床邊。
就見陳星河一條腿抵在江盛祠的腰腹,一雙手掐著他雙肩,似乎在威逼些什麼。
“靠,你們大晚上別搞這麼刺激的行不行?”張云帆壓著嗓門,“我他媽剛才差點以為你倆在……”
陳星河眼睛往他身上一瞥,懶得再聽他那滿腦子的顏色,伸手“chua”得一下拉上床簾。
隨著他微俯的身形,領口往下掉了點,江盛祠下意識垂了垂眼。
借著屋外的月色和手機微弱的光線,看到一抹白色晃過。
給漆黑的夜里留下一抹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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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第一節 大課是體育課,陳星河跟江盛祠都選了籃球,在一塊上課。
對于他們這些喜歡籃球的來說,體育課很輕松,簡單的慢跑和拉伸訓練過后,沒多久老師就會安排對抗賽。
對抗賽的隊伍在學期開始時就會分好,基本上一個學期都不會再動。為了提高趣味性,對抗賽輸的隊伍要接受贏的隊伍提出的懲罰。
這都是群大一大二的年輕男生,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時候,基本什麼怪招都會想。
原本陳星河跟江盛祠在一個隊,不過在分隊時,有男生提出他倆都打得好,不能在同一個隊,否則對其他隊伍不公平。于是兩個人生生被拆散開來,塞進了兩個隊里。
分隊后,他們也沒仗著關系好就讓著彼此,反而一在球場上碰到就硝煙四起,戰況激烈。
雖然江盛祠籃球打得好,但他這個人向來人情淡薄,沒什麼集體榮譽感,所以也沒那麼注重輸贏,有時候甚至會給其他隊伍放放水。
畢竟一直贏也沒什麼意思。
可他偏偏慣愛在這種具有力量的運動上跟陳星河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