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當晚沈溪擬了一份離婚協議,放到薄靳桌上,第二天就提上自己的行李去追尋詩和遠方了。
***
被薄靳找到得那天,咖啡館外下著瓢潑大雨,唱著情歌的樂手走下臺,為沈溪送上一支玫瑰,邀請他上臺跳舞。
這時沈溪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緩緩轉過頭,對上了薄靳深沉晦暗的目光。
沈溪:驚嚇.jpg
當晚,淅淅瀝瀝的雨下了一整夜,沈溪也第一次履行婚姻義務,被欺負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沈溪強撐著酸軟的腿爬起來時,薄靳當著他的面撕掉了那份離婚協議。
“結婚協議書已經銷毀。”
薄靳走到他跟前,俯下身,一只手撫到他后頸,深邃的目光直直注視著他:“沈溪,我們不會離婚。”
沈溪:“??”
可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
[小劇場]
看見受之前,攻:兩年,兩年讓他滾!
看見受之后,攻:不離,說什麼都不離!
[謝謝末硯寶貝送來的手榴彈,以及大家提前灌溉的營養液。比心^_^]
第2章
“忙完了?”江盛祠半垂著眼,看面前的陳星河。
陳星河比他矮一點,此時戴著志愿者小紅帽,剛好遮住了眼睛。從江盛祠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微抬的下巴和一半側臉輪廓。
見陳星河昂了昂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頜線條,江盛祠視線往下一瞥,大概猜到他要干嘛,抬手替他撥了撥帽檐。
帽子一抬,陳星河就看到了江盛祠那張十分具有冷感的臉。他還穿著那件黑紅色球服,露出結實的手臂肌肉,估計剛沖了把臉,額發有些潮濕。
冷感這個詞還是陳星河以前聽女同學形容江盛祠的,他那時候好奇是什麼意思,就隨口問了句。
女同學給他解釋,大概就是那種,走在路上碰到他,不用搭訕都知道他會拒絕的那種。
十分冷又十分帥的距離感。
也確實像那麼回事。
“沒,剛送完一個學妹。”陳星河漫不經心地說著撇下眼,打了個哈欠。
一碰上江盛祠,陳星河渾身上下的懶骨頭就都起來了。他一把搡開江盛祠的手,把自己的手臂搭到對方肩上。
江盛祠比他高半個頭,陳星河需要微微抬著手臂,這幅懶懶的腔調,像是沒骨頭似的倚在江盛祠身上。
昨晚喝了酒,又睡得少,陳星河眼圈微微泛著點紅。江盛祠看他一眼,任他搭著,撇開了眼,將視線瞥到前面的李碩身上。
像是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不冷不熱地打了聲招呼:“學長。”
李碩視線移到他身上,同樣不冷不熱地嗯了一聲,又看向陳星河:“星河,你先忙,到時候微信聯系。”
“……嗯。”陳星河應一聲,沒再多說什麼。
江盛祠聞言瞥了他一眼。
告別學長后,江盛祠陪陳星河走去校門口,順便看了眼微信上的回復。
見他低垂著腦袋在玩手機,陳星河瞥他:“你不是餓了?不去吃東西?”
“你去嗎?”江盛祠看他。
陳星河睨著他,嗤了聲:“我去個屁,我用什麼去?”
江盛祠笑了,揣起手機:“我請你。”
見陳星河嘴唇微動,似乎還想說些什麼,江盛祠眼睛掃著他,又不緊不慢地補充了一句:“畢竟贏了你的錢,吃獨食好像不太好?”
那慢吞吞的語調讓陳星河十分想把他摁在床上揍。
昨晚他們室友石磊為了感謝陳星河頂上志愿者崗位,貢獻了幾瓶珍藏的啤酒和幾盒自熱小火鍋。
四個人搭了張簡易的小桌子圍在一塊吃吃喝喝,喝到后面,酒意有些上頭,吃完小火鍋后,石磊又拿出一副撲克玩了幾把,誰輸了誰請吃食堂那種。
很不幸地,最后只有石磊一個人輸了。他不服氣,于是仗著自己還算壯實又提出了掰手腕。誓要把在撲克上輸的請客錢贏回來。
結果他沒把錢贏回去,倒是陳星河和江盛祠杠上了。
眼見又輸給江盛祠兩把,陳星河微醺之后好勝心作祟,開始加碼,從一把二十塊加到一把幾百塊,輸到最后兜里比他臉還干凈,差點把褲衩都一塊壓上去了。
贏了錢,江盛祠倒是很自覺,非常主動地提出陳星河往后半個多月的伙食費由他來負責。
想吃什麼隨時給他打電話。
這幅勝利者的姿態直讓陳星河牙癢癢。
畢竟從高中到大學,他倆萬事都以掰手腕解決,可他愣是回回都被江盛祠壓,沒贏過一回。
所以他輸給過江盛祠包括但不限于半個雞腿、半個面包、半杯奶茶、幫他抄作業、上段位、衣服、褲衩、誰載誰上學等等。
這狗筆也從來不知道放一點水,逮著他就使勁欺負。
這筆賬陳星河從高中記到了大學,掰一次記一次。總有一天要讓他還回來。
陳星河沒什麼感情地扯了扯唇角,眼皮微耷拉著,要笑不笑:“別跟爸爸客氣,爸爸的錢就是你的錢,拿去花吧。”
說完還嫌不夠解氣,又補充了一句:“爸爸以后賺了錢,還給你花。”
他拍拍江盛祠的肩:“你永遠是爸爸的好大兒。”
江盛祠:“……”
江盛祠睨著陳星河,眼睛上下一掃,落在那張叭叭說個不停的嘴上停留一瞬,撇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