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他沒有時間來看你,所以...”
沒等傅無聞說完,傅岹然轉身走回客廳,隨后上了樓。
“不用編這些話來騙我。上次,聞九天已經跟我講清楚了。” 傅岹然站在二樓,扶著欄桿。他雙目微微失神,“我知道,他不會來看我了。”
傅無聞抱著來福,仰頭望著傅岹然,面露不忍。
來福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最關鍵的是它發覺這里并不像是有砧板的樣子。它乖順地蹭了蹭,表示安慰,順便提醒傅無聞今天的火腿腸還沒給。
“聞九天現在怎麼樣?” 片刻后,傅岹然聲線恢復如常。他朝樓下問了句,甚至還露出了一個笑。
傅無聞抱著來福走上樓,“大部分時間都在忙那個游戲項目。游戲已經基本開發完成,很快就會有第一次的宣傳發布會。”
“這個會你可一定得來,畢竟這個游戲是署在你的名下的。”
“這我知道,我當然會去。” 傅岹然盤腿在地板上坐下,靠著欄桿,“但我問的不是這個。”
“我想知道的是,聞九天之后會做什麼?”
傅無聞頓了下,欲言又止。
“怎麼,不能告訴我?” 傅岹然自嘲地嗤笑了一聲,“是聞九天不讓,還是怕我又從中阻撓?”
傅無聞不太自然地笑了兩聲,一時走神讓來福跳了下來。
“聞九天...聞九天他...”
來福充滿好奇心,在屋子里東奔西跑。有一個鎖上的房間透著古怪而濃郁的香氣,它在門上練習了好一會兒爬樹,也沒能夠到門把手。
“不用管它,” 傅岹然看了眼來福,“你繼續說。”
“呃...” 這里沒有椅子,傅無聞一身西裝,也不像傅岹然那麼放得開。他只能站著,“聞九天說,想要去看看不一樣的世界。
”
“這話他說了八百年了。” 傅岹然毫無波動,“有什麼具體點兒的想法嗎。”
“.........”
“他...” 傅無聞說,“之前聞九天跟我講過,如果可能的話,他想去重新上一次大學。”
“上學?重新上一次大學?” 傅岹然雙目微睜,有片刻的失神。他感到不可思議。
“聞九天剛跟我說的時候,我也吃了一驚。” 看到傅岹然如此反應,傅無聞反倒輕松了些。他笑道,“但是后來想想,也覺得可以了解。”
“聞九天從小就經常轉學,上的學校也都是舞蹈類的,家庭教育更是幾乎沒有。而且,我媽揠苗助長,導致聞九天總是同學里年紀最小的。”
“這麼算起來,聞九天從小到大竟然沒有受過什麼正兒八經的系統教育。”
傅岹然怔怔地聽著。
“哎,那條小狗你到底要不要?” 傅無聞沖來福抬了抬下巴,問傅岹然。
恍惚間,傅岹然想起聞九天曾經說過,有機會要跟這條小狗交朋友。
“留下吧。” 傅岹然生硬地挪開目光,那條臟兮兮的瘸腿小白狗不僅灰頭土臉,看起來還有點傻,正在自己咬自己的尾巴,忙得原地團團轉。
怎麼會有狗蠢到陷進自己給自己設的枷鎖里呢?
“你要啊,那我還得先帶它去打個疫苗。” 傅無聞說,“估計還得絕育、辦狗證什麼的。”
“不用。” 傅岹然走到來福面前,一把就將它薅了起來。
來福在傅無聞的手下會狂叫蹬腿,在傅岹然掌心卻嚇得不敢動彈了。它畏畏縮縮的,每一根狗毛都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我帶它去吧。” 傅岹然象征性地摸了兩下來福的后頸,思忖著什麼。
“哦...” 傅無聞點點頭,“你愿意找點事情做,也是好的。
要不要給它起個名字?”
傅岹然兩手捧著面前的這條小臟狗,舉起來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
“我看藝術家的寵物,大多有個不同凡響的名字。” 傅無聞面帶微笑,“你想叫它什麼?”
“來福。” 傅岹然舉著來福,那兩個小眼珠子嚇得一動也不敢動。他摸了摸來福頭上的毛,“從今天起,你就叫來福了。”
傅無聞:“.........”
“那個什麼游戲宣傳發布會,大概是什麼時候?”
這天,在傅無聞臨走前,傅岹然又叫住了他。
“應該...快了吧。” 傅無聞沒想到傅岹然對此這麼上心。他之前還擔心傅岹然不愿意出席,想了一肚子說辭,“我是乙方,這個事兒嚴格來說不歸我管。”
“怎麼了?”
“沒事兒,我就是隨口問問。” 傅岹然蹲著給來福剝了一根火腿腸,站起來若無其事道,“這種場合肯定免不了讓我出面、發言等一系列活動吧。”
傅無聞察覺了些許異樣,卻又說不出來為什麼。他的腳邊,來福正熱情地揮爪告別。
“是...吧。” 傅無聞說,“聞九天不太懂這些,而且他也不打算參加,這個會肯定是李開安排。”
“聞九天不參加?” 傅岹然皺了下眉。
傅無聞無可奈何道,“聞九天在網上的名聲,你不會忘了吧。他到現在都還被禁言呢。”
“他要是來了,說不定有人直接站在門口潑顏料。”
傅岹然沉默。
“聞九天不希望你的這個項目有任何一丁點兒的瑕疵或遺憾。” 看著傅岹然,傅無聞認真道,“傅岹然,外面的世界還有很多人在等你,等你休整好、等你愿意重新拿起畫筆。”
第113章 真相
發布會在春節前的最后一個星期舉辦。
那是上海冬天里罕見的一個大晴天,天空藍得令人恍神,太陽耀眼得一枝獨秀,烏云好似都被嚇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