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賀少要在康安接受治療嗎?我們需要和他的私人醫生溝通了解一下情況。”
紀言郗:“我會聯系他的私人醫生,你們先帶他回去,在他醒來之前檢查一下他的身體。”
“常規還是?”
紀言郗垂眸看了眼昏迷的人,又抬眼看了一下說話的醫生,然后:“能做的所有檢查都做。”然后又強調了一遍:“所有。”
“好的,紀總。”
……
紀言郗給徐崢打了電話,讓他帶賀肖的私人醫生去康安,然后留了下來,把陽臺打掃干凈后從先前賀肖坐靠的沙發縫里拿出了那部把他推向狼狽和可笑的手機。
他的手機一直沒有設鎖的習慣,一滑就開,滑開后的界面是相冊,意味著在他來之前,賀肖在看他的相冊。
相冊里照片的數量在賀肖離開之后就很少有增加,增加的無非是一些初開的花、天空云彩。以前的照片多是賀肖的單人照,也有他們兩的合照,兩年多的時間里他不知道反復看了多少次。
紀言郗把手機收進褲兜里,然后靜止地站立了一下,轉頭去看沙發另一頭放著的手機。
說不出是什麼原因,鬼使神差吧,總之紀言郗最后拿過了那部手機。
款式是今年最新的款式,開機鍵很靈敏,都沒怎麼用力,幾乎一碰到就開了。
如果說拿起手機是紀言郗的本意,但按亮屏幕絕不是,只是他都來不及移開視線或者是再次關上,目光就不可自控地凝在了鎖屏的壁紙上,記憶在腦海里倒帶,久久出不來。
……
此時,徐崢剛剛從警局出來,從報警一直到在警局門口等待,徐崢都沒弄清楚自己進來時警察說的那句“案件已經在受理”是什麼意思,一直到紀言郗打來的電話掛斷,他才反應過來什麼。
電話里紀言郗也沒和他說賀肖的情況,只叫他帶賀肖的私人醫生去康安療養院。
他火急火燎地帶著喬安到達康安的時候,得知賀肖正在昏迷。再詢問就沒處詢問了,喬安被叫走,留他一個呆在走廊里迷茫。
……
紀言郗沒去康安,從那套公寓離開后就直奔公司,心里比早上還要煩悶不知道多少倍,也許工作可以緩解一點,但現實是桌子上的文件他一份也看不下去。
劉助幾次進來又出去,瞅著紀言郗那堪比鍋底的臉色沒往前湊。他不知道早上紀言郗火急火燎地離開是去做什麼,但心里猜測應該和賀肖有關。
那徐崢是MK的人,MK又是賀肖的,徐崢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紀言郗就慌慌忙忙的工作也不管了,除了賀肖他想不出來還能有什麼事能讓紀言郗慌神,當時集合搖搖欲墜他都沒帶慌。
辦公司里,紀言郗最終“啪”一聲把文件合上,拿起桌上的水杯猛灌了大半杯。每隔幾分鐘他就無意識地去看手機,像是在等待著什麼,等自己意識到自己在等什麼的時候,胸口更是煩悶得發疼。
就這樣硬挨到五點,紀言郗把所有的文件往邊上一推,抓起車鑰匙就往辦公司外走,但臨出門又被劉助叫住。
“紀總。”
紀言郗轉身看了他一眼,“?”
“北郊那邊想要就接下去的合作談談,應該是想續約的意思。”
紀言郗聽完腳下打了個轉,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怎麼反應,他舌尖抵了抵上顎,半笑不笑,“讓他們,想屁吃。”
集合出事的時候甩手甩得干脆利落,集合順豐順水了,又眼巴巴想搭上來了,紀言郗在心里笑笑不說話,要不是這合作是在他爸出事前簽的,他早把那些人踢出局了。
劉助似乎是早想到紀言郗的反應,只是有點搞笑于紀言郗的用詞,他笑著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的便離開。
紀言郗上車后沒往家開,直直地往孫浩然公司開去。
當年養殖公司全都丟給了孫浩然,他接手集合那一年剛好是養殖公司飛升的那一年,孫浩然沒比他少累多少。孫浩然一直以副總的身份經營,把紀言郗當脫手掌柜,后來他好說歹說孫浩然才接受他脫手養殖公司。
他到的時候孫浩然還沒下班,他什麼也沒說上去就把人劫走直奔酒吧。
孫浩然看出他心情不好,紀言郗不說話他也就悶著聲陪著喝,兩人一口小半杯,一瓶酒很快見了底。
孫浩然是看明白了,紀言郗今晚就是純粹買醉,給林風發了消息后又聯系了自己的助理,叫了幾瓶酒,全開了往紀言郗前面推了推,“來,不醉不歸,吹瓶,代駕叫好了。”
紀言郗這兩年酒量其實沒長多少,喝了半瓶多已經微微有點醉意了,他隨手抄了一瓶,和孫浩然碰了個杯就整瓶灌了起來。
最后那幾瓶酒是沒喝完的,孫浩然喝了不到一瓶,紀言郗已經把自己灌趴下了。
孫浩然扶著紀言郗出酒吧的時候,有個……好聽點叫中性風,不好聽點的該叫不男不女的男孩上來問“聯系”方式,孫浩然本著尊重的態度往后退了一步后退了一步,“抱歉,有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