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他哥被鎖在這虐待!
“哥……”紀明川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這該得多痛!紀明川眼淚抑制不住地從眼眶里流了出來。
這一聲“哥”把懷疑自己在做夢的紀言郗從恍惚中拉回了現實,眼前站著的人實實在在就是紀明川,他的親弟弟……
紀言郗看著紀明川,這一瞬間,覺得他可以在一分鐘內為地球上的所有人扣出一套宏偉華麗的豪宅。
沒有比現在更狼狽更不堪的場面了。紀言郗如是想著,手無意識地去拉過了被子。
“怎麼回來了?”紀言郗覺得自己的聲音也有點不穩,真的太難堪。
紀明川沒有回答他,而是哭著走近。紀言郗的這個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
紀明川扯了一下紀言郗腳腕上的腳鏈,看著那個鑰匙孔,嗚咽出聲,“哥……嗚嗚……”
紀明川知道他哥肯定不希望他看到他現在這副模樣,但所有的自知之明都敵不過此刻的心疼來得猛烈,他現在只想把他哥腳腕上的環扣拆掉,把他哥帶走。
這已經不是情調所能解釋的了,這是活生生的囚禁和折磨!
低低的哭聲緩解了一些紀言郗的窘態熬磨,他閉了閉眼,睜開眼時扭頭看了一下浴室那邊。
紀明川的目光跟著他望了過去。足夠安靜地時候能夠聽到里面傳來的淅淅瀝瀝地水聲。
而沙發那邊放著眼熟的衣服,那是他前面在賀肖身上看到的衣服。
“賀肖哥是瘋了嗎?”紀明川擦了一把臉上的淚水,目光在房間里不可置信地在房間掃了一遍。
紀言郗強壓下心里的難受和不自然,食指在嘴邊放了一下示意紀明川不要說話,“哥沒事,你去那邊給我拿一件T恤,動作輕點,快一點。”
紀明川把衣服遞給紀言郗,等紀言郗套上衣服后他還是無法理解和接受地問:“賀肖哥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紀明川是懷著對自家大哥的關心問的,但紀言郗實在是覺得難堪,輕聲應付了他一句:“說來話長……”,然后指了指賀肖放在沙發上的衣服,又小聲地說:“去翻鑰匙,先離開這里。”
紀明川看了眼浴室那扇門,輕手輕腳地朝著沙發摸了過去,上衣沒有口袋,他拿起褲子搜了一遍,但除了一小板不知道什麼藥之外什麼也沒有。他往茶幾上瞧了瞧,上面只有手機和車鑰匙。
他帶著點氣把賀肖的褲子仍回沙發上,回過身著他哥,心里真的覺得賀肖是瘋掉了。
紀明川走回床邊,“沒有鑰匙。”
紀言郗抿了抿有些干的嘴唇,紀明川看到后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水杯,里面有一杯水,不明白他哥明明是渴的模樣卻不去喝水。
紀言郗視線在房間里尋找著有沒有硬一點的東西,找著找著就發現紀明川正在看著床頭柜上的那杯水發楞。
茶幾那邊有熱水壺,但這杯水是賀肖剛剛回來時從外面接進來的。紀言郗確實渴了,但那杯水他不想喝,即使很大概率在晚一些的時候被強制地灌下去。
這幾天賀肖在晚飯前都會給他從外面接一杯水進來,一開始他并沒有發現異樣,但接連三天后他就發現了不對勁,如果他猜的沒錯,賀肖應該是在里面放了類似催情劑之類的東西。
賀肖已經進去挺久了,但這房間里并沒有足夠堅硬的東西可以砸這個鎖,那茶幾倒是挺堅硬的,但要是搬得起來他早搬了,而且估計砸下去第一下賀肖就出來了,那張變得尤其惡毒的嘴還不知道會說出什麼來,到時候說不定還會更加難堪。
“你先回去,明早十點左右帶個開鎖師傅過來。”紀言郗思忖了一會兒后低聲說。
紀明川擰著眉,一言不發地蹲下去徒手扯那個釘在地板上的索鏈扣,但絲紋不動。
“明川……”
“賀肖哥瘋了。”
“你先走,聽話。”
紀明川不說話,站起來就往客廳外面走,他走進廚房,左右看了看,最后拿了把菜刀,重新返回主臥。
但經過客廳時腳步又停了下來,他看到門關邊上放著一個工具箱一樣的東西,他走了過去,把那個箱子打開。
里面有電鉆、有錘子、還有兩根不算長的鎖鏈以及螺絲釘和螺絲帽之類的工具。
賀肖哥真的是瘋子,兩年多不見他怎麼變成了這樣?以前哥受一點傷他都舍不得,現在卻把哥折磨成這樣?
雖然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過上面,但不管如何都不應該這麼過分,拋開愛情不說,就沖一起長大這麼多年的份上都不應該這樣。
紀明川左手掄著一把錘子右手拿著一把菜刀重新返回主臥。
在紀明川踏進主臥的同一時刻,浴室的門也被打開了來。
!
……
?
紀言郗懵逼地看著又返回來的紀明川,紀明川眨了眨眼看了看正在擦頭發的賀肖和翻看著文件的紀言郗。
賀肖擦著頭發的手停了停,而后半瞇著眼睛看著右手拿刀左手掄錘的紀明川,片刻后他看向床上的紀言郗,發現紀言郗身上套了一件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