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后來他就被喬安賴上了,確切地說,是他的心理問題被喬安賴上了。
喬安當時雖然只有十八歲,但卻是斯坦福心理學的準碩士,倫敦機場那一次他本能地對賀肖的心理狀態很感興趣,再次見到的時候,他的興趣有增無減,而賀肖也確實需要治療。
在賀肖集訓的第二個月,如果不是喬安往賀肖跟前湊著,賀肖很有可能已經自殺|死在公寓里了。
那時候,他在學習上總是很投入,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當時的集訓學習上,所以沒有人會想到這個積極努力的人會在回到公寓的第一時間往自己的身上制造傷口,也沒人會想到他會在圣誕節的那一天割腕自殺。
喬安當時把房子租在了賀肖邊上,每天晚上他都會跑到賀肖房間的窗戶那嘰嘰喳喳找話題說個沒完沒了,雖然賀肖幾乎不搭理他,但他的嘰嘰喳喳確實在一定程度上延遲了賀肖自殺的時間。
那天晚上他左等右等沒見賀肖房間的燈亮起,他又是親眼看著賀肖回家的,最后他思慮再三,選擇了翻窗進屋。
饒是看過無數的驚悚的自殺現場圖片,喬安那時候還是被驚嚇到了,如果那副畫面一定要他來形容的話,他只能用一句——正常的瘋子來形容。
賀肖就在餐桌上自殺,餐桌上還擺放著他準備好的晚餐,筆記本電腦放在一旁,代碼軟件還打開著,里面是寫到一半的代碼,字符線都還在跳動著。
就這樣一副充滿了積極向上的生活氣息的畫面里,本該用于進食的餐具卻成為了兇具,割向了那雙修長卻遍布刀痕的手腕,血賤了一桌一地。
自那以后,喬安便以救命恩人的名號自居,死乞白賴地將賀肖當成了自己的研究對象,也順道給賀肖治療他的心理問題。
到現在,賀肖好像是好了,但是好像又瘋了,喬安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治療有誤把賀肖治成了一妥妥的變態了……
……
賀肖冷冷地凝視著喬安許久才開口:“再靠近那扇門一步,你就可以直接離開了。”,他說完去把門關的東西擰上就進了廚房。
喬安心道:我肯定沒法畢業了……還有他的繆斯,他的繆斯也馬上就要離開了!
哎……他的繆斯為什麼要在肖的手下工作?shit!
雖然但是……不管如何,喬安還是真心希望賀肖能好起來,因為這兩年內賀肖的狀態雖然有好轉,但其實一直很恐怖,沒有能夠確診的病,喬安給他定義為不完全躁郁癥,狂躁,抑郁,傷害自己,狂躁時把所有精力投入到學習工作中,研發游戲,成立公司,當甩手掌柜。
也就上個月,突然有一天,賀肖睡醒后,和他說:喬安你該走了,我要回國了。
喬安一愣一愣地,最后又屁顛屁顛死乞白賴地追著跑到了中國,這一跑,就碰到了他的繆斯——徐崢。
那個男人簡直是他的夢中情人!盡管賀肖說他是個崆峒直男。
……
夜里,紀言郗眼神失焦地望著頭頂的天花板,發覺自己錯得離譜。
即使房門的隔音效果已經很好,但還是擋不住客廳里的動靜,那是喬安的嬌*和哭喊。
一墻之隔。
不是套路。
床伴無數。
紀言郗覺得嘴里都是苦的,剛剛喝下去的那碗冰糖雪梨,用的雪梨應該是壞的,所以才會這麼苦。
為什麼這麼苦呢?
剛剛他出去之前是怎麼說的?
他說——
兩年沒用過了嗎?這麼不經干?
你喝點營養液就好,保持腸道干凈。
今晚你屁股用不了,有點可惜呢,還好喬安在。
一字一句在客廳的動靜傳來時都化作了刀扎在了紀言郗的心口,疼到發昏。
客廳里。
喬安一腳踩在翹起腿的椅子使勁搖晃著,身子后仰靠在主臥門邊捏著嗓子模仿喘息邊翻著白眼瞪著站在旁邊的賀肖。
賀肖手里拿著手機,手機屏幕正對著喬安,屏幕上是徐崢的微信聊天框,輸入框里是一行字——喬安喜歡你。
喬安搖椅子都快把腿搖斷了,整張臉被氣得發綠。
……
翌日。
劉助更加確定紀言郗真的是被賀肖藏起來了,確切一點應該說是關起來了。
此刻劉助看著坐在辦公桌后的人,心下四轉,許久,”……賀少……”
正低頭看文件的人隔了片刻才抬起眼,沒什麼情緒地看著劉助,“嗯?”
“那個……”劉助:“紀總身體好些了嗎?”
文件被合上,冷冷的目光從辦公桌后掠過了過來,打在劉助身上,把劉助剩下的話硬生生打住了一半。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劉助覺得那道目光里有一絲想把他刺穿的意味。
“劉助做好分內的工作即可,不需要操心其他的事情。”
一句絲毫沒有溫度的話,將劉助心里的那點自我懷疑直接打消,這句話變相地證實了他的所想,也在警告他不要再去追問紀言郗的下落。
雖然知道了這一層意思,但劉助還是說:“賀少放心,我會做好分內的工作,只是公司現在離不開紀總,只有了解了紀總現在的身體狀態才能對后續的工作進行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