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打電話邊快步往回走。
電話一接通,孫浩然壓著聲音:“快跑,你爸來抓你了,已經到樓下了,你從西側那邊樓上到樓頂,然后轉到東側,那里有一個靠得很近的平臺,你從那跳過對面樓,從對面樓西側出去。”孫浩然邊說邊拐進樓下的一個人家里,“不要走主道,跑進那邊的小巷子,從小巷子出去,我等會叫樓下的一小孩送你離開。
紀言郗聽完直接從沙發上蹦起,朝廚房里喊了一聲:“林風,我先走了。”
“啊?不吃午飯了嗎?”
“下次。”
紀言郗說完奪門而出,然后照著孫浩然說的快步上樓,但他走到東側看到那個所謂靠的近的平臺時,腳都有點發抖……他丫的管這叫近?
但是來不及思考了,人就在樓下,只有這條“路”能走。居然放下公務現在就來抓他,真是鐵了心了要把他丟出去,一點不帶嚇唬的意思。
紀言郗朝后退了幾步,心里有一點點發怵地伸手揉了一把并不大利索的屁股,深呼吸了一下,助跑了一段,然后本著大不了摔殘的念頭一個大跨步飛身躍了過去。
等他雙手撐著地,感受著雙腳并沒有踩空的感覺時,他不禁吐出了一口濁氣,然后回頭看了一眼,直起身揉著震得發疼的腰繼續逃。
……
第99章 兩病孩(二更)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林風放下鍋蓋去開門。
門一打開,他和孫浩然剛才的反應一樣,都被那架勢嚇了一跳。
“紀……紀總。”林風把門打開,后退一步。
“這是孫浩然的家嗎?”紀忠國問。
林風點了點頭,“是的,但孫老板現在不在家,他下樓買醬油去了。
”
“我不找浩然,我找言郗。”紀忠國說著并沒有進去的打算。
“紀老板?”
“嗯,他在這吧?”
林風看著紀忠國雖然長得挺和藹,但這會兒并不算很開朗的面色,他搖了搖頭說:“紀老板不在這,我沒見過他。”
紀忠國聞言盯著林風那雙清澈無比的眼睛,心里生出了點疑惑,不在這?
“你是剛剛到這里?還是?”
“我這幾天都借住孫老板家,我今天沒出過門,也沒見過紀老板。”
???
“年輕人,不要撒謊。”
“紀總?”
紀忠國剛說完,孫浩然十分疑惑的聲音就從他們身后傳來。
紀忠國見他回來,話也不多說,直接說:“浩然,言郗在這吧?”
,雖是疑問,但卻是十萬個肯定句堆疊的語氣。
孫浩然穿過跟前的人墻,和林風對視一眼,然后說:“言郗?不在啊,我沒見過他,他回來了嗎?我急著找他簽單子呢。”
紀忠國靜默地看著孫浩然和林風,然后說:“不介意叔叔進去坐坐吧?”
“當然不介意,紀叔請進來。”孫浩然說著后退一步,把紀忠國和身后的人請了進來。
紀忠國這一進來,肯定不只是坐坐。
孫浩然和林風站在邊上看著在屋里打轉搜查的黑衣人,又看了幾眼坐在沙發上心里頭煩躁與氣定神閑打架打得不可開交的紀忠國,總覺得有些魔幻,怎麼一股在拍電視劇的感覺
?
“寶,把醬油拿進去放好,我去倒杯茶水。”孫浩然把手里的醬油遞給林風,林風接過就走進了廚房。
而紀忠國聞言直愣愣轉頭看著倒水的孫浩然,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倒是孫浩然神經大條不覺得有什麼,很自在地介紹到:“紀叔叔見笑了,如您所想,林風是我愛人。
”完了又補充:“我們見過家長了。”
愛人……見過家長了。
紀忠國給憋得咳了幾聲。
“紀叔喝水。”
紀忠國接過茶杯,繼續看了幾眼孫浩然,心道怪不得和紀言郗這麼多年玩得到一塊,敢情是一丘之貉。
“他看著還挺小,家里能同意你們?”
“他家里挺開明的,秉著兒孫自有兒孫福就把他交給我了,我們也打算六月份出國領個證,到時候紀叔要不介意還望能祝福。”
這話一出,紀忠國猛地再次咳了起來,孫浩然半咬著嘴唇不敢再說話。
“領證好,領證好。”最后紀忠國只能干巴巴地說了這麼兩句。
“紀總。”助理小劉突然喊了一聲。
孫浩然和紀忠國同時抬頭看他,只見他往孫浩然臥室那邊看了一眼。
孫浩然會意,站起身,說:“哈哈,那屋小,但采光不錯,給你們看看,當時租這房子的時候就是看中那屋子租的。”
孫浩然雖說日常無腦,但只要和生意人沾邊那就是個人精,硬是把搜房子說成了參觀。
孫浩然打著哈哈帶人進去里,還煞有其事地把衣柜也打開,炫耀似的說這大衣柜免費,房東送的……
紀忠國坐在沙發上聽著他帶人搜房子,轉頭看著廚房的方向。
如果賀肖不是賀舟山的獨苗,如果不是自己視如己出的人,但……都只是如果。
不多時,黑衣人和助理從孫浩然那臥室出來,助理對著紀忠國搖了搖頭。
“浩然啊。”
“哎,紀叔。”
“不打擾你們了,紀叔還有事先走了。”
“這飯快好了,紀叔要不一起吃完飯再走?”
“不用了,改天上紀叔那吃去,你孫姨老是念叨你不去陪她吃飯。
”
“好嘞,過幾天就去。”
紀忠國帶著人離開,孫浩然把人送走后關上門,“寶,嚇死人嘞,大戶人家都這架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