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你這臉是挨群毆了嗎?”
司機師傅對這猜測深表認同,這位乘客上車時頂著一臉的微腫淤青給他嚇了一條,他甚至直接拿出了通緝犯相冊。
紀言郗從車里面遞出來個二維碼。
“付完錢再說。”
孫浩然掏手機掃碼付錢,紀言郗從車里走了下來,“謝謝師傅。”
“甭客氣,錢到位就行。”司機說完一腳油門竄了出去。
“先上樓。”紀言郗在孫浩然開口前搶先說。
兩人一前一后上到孫浩然家門口。
“等等!你先在這等我一下。”孫浩然在紀言郗前腳剛想踏進家門前突然想起來什麼說。
紀言郗愣了半刻,突然反應過來林風現在在他這,于是又把腳又抽了回來,有些東西懂得都懂……
“好。”
紀言郗在門口等了幾分鐘,直到林風給他開門。
“言郗……哥。”林風這聲招呼在看到紀言郗臉上還未消退的慘狀時差點沒打完整。
“摔到了,我進去了?”紀言郗隨口解釋了一句后不確定地問。
“嗯,進來吧。”
紀言郗輕車熟路走到沙發坐下,孫浩然給他端了杯水。
“你這臉咋搞的?紀叔揍你了?”
紀言郗接過水杯聞言抬眼看他,“知道了?”,他說著心里暗暗佩服林風,嘴挺嚴,一時間不知道是該為他替自己和賀肖保密高興還是替孫浩然感到悲哀。
他一問孫浩然就不得勁,“不然呢?就你個不地道的,我屁顛屁顛自己跑去告訴你,結果倒好,你從頭到尾瞞著我!看吧,遭報應了吧。”
林風在邊上用胳膊肘杵了杵孫浩然。
“寶,別杵,我說的是事實。”
這一聲寶把紀言郗和林風同時叫尷尬上了。
寶?要不要這麼肉麻?紀言郗想象了一下他和賀肖管對方叫寶的場面,心里起了點雞皮疙瘩……
“以水代酒,給您老賠不是。”
“切,少貧。”林浩然:“這幾天你在哪?”
紀言郗剛想回答,林風便先開了口:“我先去寫一下我的論文,言郗哥你們聊。”
“啊?哦好。”紀言郗倒沒想避開林風,但對方主動走開他也不好留。
“我怎麼記得你沒有論文啊?”
林風:“……”
紀言郗:“……”
林風:“有。”
林風說完就回了房間,紀言郗把手里的水杯放下。
“被關在北城那邊的公寓里。”
“關?那你怎麼出來的?”孫浩然覺得有點新鮮和驚訝。
“逃出來的啊,他原本打算把我丟國外去。”
“臥槽,丟國外?”
“嗯。”紀言郗:“給我一下手機,我打個電話。”
孫浩然把手機丟給他,“打給賀肖?”,他不知道該不該說一下昨天傍晚看見的事。
“嗯。”
“要回避一下嗎?”
“不用。”
“行,那你打。”
然而電話一直到自動掛斷都沒人接,再打也還是沒接。
紀言郗眉心微皺,聽到孫浩然猶豫地說:“我昨天傍晚看見他了。”
紀言郗聞言轉頭看他,等著他的下文。
“……他臉估計和你現在差不多。”
“我爸打他了?”
“我送阿姨去買菜,碰巧看見的……我后面就沒再看見他了。”
紀言郗捻了捻手指,“我媽也看到了?”
“嗯,你要回家看一下嗎?”
“不,我……”紀言郗說到一半突然又想起來,孫浩然現在不是一個人了,“回去等著被抓,我先聯系到賀肖,晚點溜走。”
至于溜去哪……待定。
“啊?溜走?今晚有個單子等著你簽呢!紀叔說你去玩了把公司丟給我打理,媽耶,人根本不認我啊,你不來人不簽。
”孫浩然突然說道。
“怎麼不認你? 不認你的單子不要也罷。”,不認孫浩然的單子擺明是沖著他爸來的。
“但是它大啊!你得給我簽掉它!”
“不過……今天哪來的單子?”
“立洋集團的單,突然說要提前兩天簽合同,我找你找到癲狂,我剛開始還真以為你去玩了,想著等你回來了多少揍你一頓。”
“立洋……”,那倒不怪人家不認孫浩然,談合同的時候孫浩然那貨去見林風了,不在場。
“嗯。”孫浩然:“但你這臉……我去給你買點祛瘀的藥吧,免得人家也不認你。”
紀言郗:“……嗯。”
早知道昨晚就好好擦藥油了……
“哦,不用去買了,家里有。”孫浩然說著俯身從茶幾抽屜里翻出了一瓶祛瘀的藥油丟給他,“之前買的,沒用完,要給你個鏡子嗎?還是我幫你?”
“我去洗手間擦。”
“行。”
……
紀言郗看著洗手臺上的套和潤滑,突然覺得不是很行……
但到底不是不經事的人,他假裝沒看到,擰開藥油斯哈著氣一通按揉,祈禱臉上的淤青能早日消退。
賀肖不知道怎麼樣了,但讓人安心的一點是,他不至于會被丟出國外。
按孫浩然說的,他爸估計對外都稱他去玩了,老媽也看到賀肖被打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知道他們的事了。
“嘶……”
如果老媽昨晚知道了,但照今天這還是要把他丟國外的架勢來看,老媽和老爸應該是一條戰線上的了,甚至沒想著來見他一面,可能比之老爸有過之無不及。
如果不知道,那賀肖突然回來被揍又怎麼解釋?
所以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基本占到了百分之九十,那……這路怎麼走?以后逃亡?
要不把公司丟給孫浩然吧,隱姓埋名去賀肖學校附近搞個房蝸居算了。
“呼——”
煩,很煩,很想見見賀肖,但他為什麼不接電話?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