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點了?我剛剛以為你走了。”
“沒走,才十點半。”
紀言郗瞇了瞇眼又躺了下去。賀肖走過去親了親他,掀起一角被子然后拿出了藥膏。
“我去學校后你記得再上兩天藥。”
紀言郗懶懶地應了一聲,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
賀肖把藥膏放好去洗手,出來時見他閉著眼,臉上隱隱約約還能看見一點殘存的歡愉,“再睡會嗎?”
紀言郗悶悶地哼了一聲拉過被子蓋上臉。
賀肖見他是打算賴床的模樣,便把昨天收拾到一半的東西收拾進書包里,最后把電腦裝進電腦包的時候紀言郗拉開了被子探出了臉。
“你忘記給我修那個小海鷗了。”
賀肖聽他這麼一說才想起來年前摔斷的那個小海鷗,“下次回來的時候修吧,樹脂也用完了。”
“嗯。”
“下次再給你做一個也行。”
“拉到,修那個就好。”
“行。”
賀肖把電腦包也拉上的時候,紀言郗在這陣拉鏈聲中撐起了身。
“要洗漱嗎?”賀肖朝他走了過去。
“嗯。”
……
賀肖還是沒人紀言郗陪他去機場,不過這次不是打車,是許木城送他去的。
一是昨晚紀言郗有多累他知道,二是他真怕他忍不住把紀言郗打包帶去學校。
這幾天許木城白天基本都過來,晚上再回去。送他去機場也是一番想要表現的好意。
臨走時賀媽媽和紀媽媽都在,兩人沒有機會說什麼,本想抱一下,但念及紀媽媽已經知道紀言郗的性取向,最后也沒有擁抱。
許木城的車子開出去后,紀言郗手指扣了扣掌心,最后回了自己家。
紀爸爸今天開始去公司了,紀明川也開始去學校補課,家里很安靜,紀言郗上樓的時候覺得心里一陣空落落的。
算算賀肖還有兩年半,說不定以后還出國,按著后勁一次比一次大的趨勢,有的熬了
昨晚虧空得厲害,今天沒什麼精力,紀言郗回到屋里就窩到了床上,但是覺得床上也太空了。
哎……賀肖在的時候嫌他黏人,不在的時候又不習慣了。
他在床上翻來覆去,最后迷迷糊糊準備入睡,入睡前一秒突然想起來賀肖房間的垃圾忘記扔了,但這會兒瞌睡蟲已經爬滿了腦袋,最后意識也被啃得一干二凈。
……
第88章 發現、抓拿
……
彼時,紀賀集團董事長辦公室里,紀爸爸正在翻看著文件,他伸手摸過杯子發現里面已經沒有水了,于是呼了門外助理。
助理端著水進來,他放下手里的文件接過水杯,順手摘了眼鏡捏著眉心。
助理出去后,桌面上的手機短信提示音響了一下,他看了一眼沒打算理,但接著又響了幾下。
他摸過手機點開,文字消息沒有戴眼鏡他看不清,后面跟著幾張彩信,他順手點開,緊接著手里的水杯猛然失力下墜,玻璃炸碎的聲音在安靜的辦公室里尖銳得刺耳!
紀忠國顫抖著雙手戴上眼鏡,當他看清那些文字時,臉色刷的一下慘白!
怒火與悲哀交雜,雙目被那些照片刺痛,密密麻麻地一路傳到心臟。
他視如己出的孩子和他親兒子搞在了一起!
舟山啊舟山,這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助理推門進來,看見的便是滿臉痛楚與悲憤交加捂著心臟的紀忠國,他當即被嚇了一跳,急忙淘手機要撥打120。
但紀忠國卻顫抖著聲音叫住了他,“小劉,我沒事,不用叫救護車,去,你去開車。
”
小劉不清楚情況,只覺得紀忠國的聲音一下子蒼老了十歲,一向四平八穩的董事長此刻卻如臨大敵慌亂無比。
“好的,董事長。”
紀忠國搖著頭,手里捏著手機,恨不得捏碎。年初三那天和紀媽媽說的話像鐵板一樣拍在他臉上。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怎麼開始的?
到底是誰帶的頭?
最后這個問題其實都不用問,除了自己的逆子沒人能帶壞賀肖!
這一瞬間紀忠國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他恨不得昏了頭腦再也不愿醒來。
發短信的人直戳著他的脊梁骨,說他毀了他好兄弟的獨苗。用詞極其下流骯臟,甚至把他們兩家房子說成了兩兄弟的淫窩。
紀忠國不在乎那后半句,只在意前一句,他毀了他已故好兄弟的獨苗!
即使再不愿相信,但那些親吻糾纏在車里和雙雙站在藥店門口手里拿著小袋子笑得曖昧的照片無論如何都無法讓人不相信。
細想他們兩兄弟平日里的相處,形影不離,倒應了那條短信里的如膠似漆!
車子疾馳著駛向紀家,助理小劉邊開車邊注意紀忠國的身體,生怕他出點什麼問題。
車子終于停在了紀家門前,小劉松了口氣,紀忠國滿臉陰雨下了車,回身冷聲叫小劉離開。
紀媽媽從屋里走了出來,看見紀忠國時她愣了一下,“老公?怎麼今天回來這麼早?”說完發現不對,“怎麼生氣了?”
“沒事老婆,北城那塊地出了點問題,不順心,回來歇歇。”
紀媽媽過來抱了抱紀爸爸安慰:“老公,賺那麼多也花不完,放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