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來年得哭一年鼻子。”賀媽媽笑著說。
紀言郗:“所以媽你煮了什麼早飯?”
“臘八粥。”
“除夕吃臘八粥?”
“去去去,愛吃不吃。”
“吃,媽煮的都吃。”
“這還差不多。”
紀媽媽話音剛落,紀言郗就從一片火紅的燈籠里看見了賀肖的身影。
“媽,孫姨,早上好。”
“好好好,早飯還得過一會才能好,先等著哈。”
賀肖點了點頭,抬頭和陽臺上笑得格外溫潤的紀言郗對視了一眼上了樓。
房門被打開的時候紀言郗轉身從陽臺回房間,剛走到書桌就被抱上了桌面。
賀肖擠在他腿間,鼻尖相抵。
“再睡一會?”紀言郗貼著他問。
賀肖沒說話,唇下壓,但被紀言郗躲開,“沒洗漱呢。”
“不嫌棄。”說完吻了上去。
“門呢?”
“鎖了。”賀肖:“哥,你今天好溫柔。”
“有嗎?我哪天不溫柔?”
“嗯,今天最溫柔。”
紀言郗別他吻著身后沒有受力,只靠賀肖放在他腰間的手把著,有點懸空,于是反手撐到后面的桌子上,但指尖輕磕到了個冰涼的東西,他下意識收手,但地板上還是傳來了“砰”的一聲。
聲音挺大,但不脆,紀言郗偏頭把賀肖推開了一點,“什麼東西掉了。”
賀肖反身看地面,隨后矮身把地上的東西見了起來。
“幸好沒碎,這還能沾上嗎?”紀言郗拿過賀肖手里的從小鯨魚頭上磕掉下來的小海鷗問。
碰掉的是紀言郗生日的時候賀肖送他的禮物。
“能,不過可能會有點裂痕。”
“當時怎麼做的?”
“上面這部分是樹脂整個澆筑的。”
“幸好這個玻璃底沒碎。回頭你給修修?”,他一直放在書桌,賀肖不在家的時候偶爾瞧著就跟看賀肖似的,還挺舍不得。
“嗯。”,賀肖把小鯨魚和小海鷗放進了書桌抽屜里,繼續去吻紀言郗,隨后把人一抱抱到床上,“陪我睡會。”
“睡吧,等會吃早飯再喊你。”
賀肖把壓著人親了一頓然后往懷里一塞就閉上了眼,紀言郗無奈又哭笑不得地呆在他懷里聽著他并不綿長的呼吸無聲失笑。
年紀沒多大,倒是一天天的爹系做派。
……
賀肖沒能睡多久,半個多小時紀明川就來喊人吃早飯了,兩人起床洗漱,在浴室胡鬧著收拾完下樓吃早飯,發現還真是臘八粥,紀言郗沒忍住拍照發了朋友圈。
吃過早飯,一上午沒什麼事兒做,哥三個在客廳打游戲,打到一半紀明川溜去找他同學玩了。
紀明川走后沒多久,紀言郗接到了黎文清的電話,把賀肖給接得黑了臉,哄半天哄不好,一直到吃午飯才沒了情緒。
吃過午飯,開始準備年夜飯。
紀媽媽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所以這麼多年,除了大掃除,家里都不找保姆,大年夜的飯都是自己準備。
大人在廚房忙活,紀言郗和賀肖去幫著轉悠了幾圈后裹著一句“幫倒忙的玩意。”被轟出了廚房。
哥兩摸著鼻子站在廚房門口對視虛虛地笑。
突然門外不遠處響起了一陣吵鬧,紀言郗把手收進口袋走到門口看,賀肖也跟了出去。
“大過年的他們在吵什麼?感覺事挺兇?”
“對面那棟樓里傳出來的。”
“孟嬸的聲音。”
兩人就那麼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聽了個七七八八,大概就是對面那棟房子的男主人出軌了,大過年的小三找上了門。
紀言郗瞥了眼賀肖,“咱倆是不是有點寸?聽人八卦。”
“還好。”
“……”
剛想走回屋里,轉眼時看見孟嬸拿著拖把一個陌生男人一路砸了出來。
“你們惡心透了——啊——”
“別打別打……”
“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嗚嗚嗚……”
“媽媽,別哭,嗚嗚嗚嗚,你們壞蛋——”
孟嬸的聲音在滿是熱鬧的大年三十里蒼涼而悲寂,孩子的哭聲糾纏在里面,聽得人心發涼。
紀言郗在對面的人發現他們時拉著賀肖進門,但被賀肖反手攬著出了門。
路上兩人沒說話,空氣有點沉默。賀肖一路帶著紀言郗回了自己家。
“在想什麼?”賀肖問。
紀言郗抬眼看他,“有的不敢相信,前兩年的模范夫妻,孟叔竟然……”
“很常見,不敢面對假裝直男而后禍害一個女孩的一生。”賀肖說著把茶幾上的果盤拉了過來,拿出了個橘子,“吃嗎?”
“吃橙子。”
賀肖放下了橘子換了個橙子,拿到像削蘋果那樣削了起來。紀言郗看著他手上那把刀,“怎麼橙子還是這樣削?”
賀肖眼皮不抬:“想把整個都給你。”
“不吃那麼多,你吃一半。”
“嗯。”
話是這麼應的,但削完皮他還是整個遞給了紀言郗。
“切一刀。”紀言郗看著那個不知道哪個送禮送來的大得離譜的橙子說。
賀肖:“不切,你吃,剩下的我吃。”
“還喜歡吃別人剩下的啊?”
“僅僅是你的。”
紀言郗伸手接了過來,在賀肖的注視下咬了一口,結果剛從嘴上拿開,手就被賀肖把了過去,橙子剛剛被咬過的地方被賀肖咬了一口。
“挺甜。”
紀言郗頓時笑了出來,“想一塊吃你說不就好了?還得扯這麼久。
”
賀肖沒說話,只是把他的手遞回去,橙子抵在他唇上,紀言郗咬了一口,然后兩人就那麼一人一口把那橙子吃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