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肖看了他一眼。
“你們為什麼沒在一起阿?”
賀肖:“……”
他很懷疑楊宇是不是把腦袋忘在家了。
“你為什麼沒和你女神在一起?”
楊宇想也沒想就回到:“她不喜歡我唄。”
空氣靜默片刻,楊宇反應過來賀肖什麼意思后,反駁到:“你是說他不喜歡你?他怎麼可能不喜歡你,他剛剛進門看見你的時候都心疼得要死要死了,不喜歡你的話誰會這樣啊???”
賀肖抬眼看他,片刻后又覺得和楊宇這豬腦袋解釋不通。
楊宇繼續說:“我以我的經驗告訴你,他絕對喜歡你!我跟你打賭!我給你舉個例子……”他說著舉起手指著他自己:“我,是你兄弟吧,夠意思的那種對不對?我跑進這病房的時候可沒有像他那樣,都六神無主了,再說了……”
“他是我哥。”賀肖被他說的腦殼疼,于是打斷他。
“啊……???你不是獨生子嗎,哪來的哥?”
“鄰居。”
“這樣啊……不是,那又怎樣,我親弟弟要是輕微腦震蕩了,我進門看到他的第一眼可絕對不會長那模樣,更別提鄰居了”
賀肖解釋得心累,“不一樣,別說了。”
“怎麼不一樣了,我跟你說,我就打賭他喜歡你!你別不信我。”
“怎麼信你?給你拜一拜?”
楊宇:“……”
楊宇眼睛咕嚕嚕地轉了一會兒后說:“你等著我證明給你看。”
賀肖在心里笑了笑,懷疑撞船的人該是楊宇才對,給撞傻了那種,紀言郗喜不喜歡他他自己能不知道嗎?
他第一回 聽說一個人喜歡另一個人還得通過第三方證明的。不過他倒是想看看楊宇會賭些啥,他問:“要是證明不喜歡呢?”
“以后咱們的雜活我包了!”
從來都是嫌麻煩不肯干雜活的人,這賭得倒是挺大。賀肖看了他一會,帶著看樂子的心態說:“行,那你證明吧,我等著你的證據。”
“這得要你配合才行。”
賀肖不以為意地掃了他一眼示意他說,結果楊宇只說了個讓他隨機應變就沒了下文。
……
紀言郗回到黎文清病房,心里六味雜陳,自責、愧疚與心疼,還有一些情緒說不清也道不明 ,堵在心口,悶得慌。
他趟在沙發上思來想去,最后也沒能夠準確地說出那些胡亂飄飛的心緒到底是些個什麼,有那麼一瞬間好像要抓住了,但一眨眼那點絲絲縷縷的東西又很快就消散地無影無蹤。
他在黑暗里氣急,氣急過后又生出了一股荒謬,至于是什麼荒謬,為什麼荒謬,他不懂,最后又只徒增了一股煩躁。
第二天早上,趙隨意來到醫院就看到了頂著兩大黑眼圈的紀言郗,他詫異地問:“你昨晚干啥去了?”
紀言郗把和黎文清解釋的胡話又說了一遍:“看游戲直播,沒注意時間”
“喲呵,沒想到啊,這是迷上了啊,啥游戲啊?”趙隨意說。
紀言郗隨口扯了個游戲回他:“不玩,無意間刷到覺得有趣罷了。”
“那游戲我也在玩,還挺好玩的,你是看誰直播?”
“……”紀言郗:“忘記主播叫什麼了。”
這年代……撒個慌都這麼難了嗎?
吃過早飯,在醫生來查房的時候,紀言郗在病房外和趙隨意說:“我過去看一下賀肖。”
趙隨意:“賀肖?他在醫院?”
“他那天也受傷了,住院在西樓那邊。”
“臥槽,嚴重嗎?我就說那天感覺他不對勁來著,你還給我說他沒事。
”
紀言郗覺得趙隨意這句話像一把刀又扎在了他的心上。
“現在沒什麼大礙,我也是昨天才知道。”
“我和你一起去。”
“你在這等師兄吧,看看等會醫生怎麼說。”
“呃……也行。”
說完紀言郗便向著賀肖的病房走去,在走到病房門前的時候,發現門沒關,他正要進去的時候,楊宇拿著熱水壺從里面走了出來。
“早啊,言郗哥,來看賀肖嗎?”
“早。”紀言郗點了點頭。
他讓開道讓楊宇出去,但楊宇卻拿著水壺返回了病房里,示意紀言郗進去。
“不打水嗎?”
“等會再打。”
“你有事的話給我去打就好了。”
“哦哦,沒事沒事,你進來就好。”
紀言郗便跟了進去。
賀肖躺在床上,邊上放著一碗看起來沒動過的粥。
“怎麼不吃早飯?”紀言郗看著粥皺眉問他。
“等會吃,你吃了嗎?”
“吃過了。”
“起來吃吧,等會涼了吃不好。”
話落就見邊上的楊宇走了過去附身去扶賀肖,手伸到了賀肖后背,半擁著賀肖起身。
紀言郗看著那一幕,心里突生一股怪異感,可能是他很少看見賀肖跟除了自己外的人觸碰,也可能是因為他潛意識里有點排斥楊宇是夜店小王子的身份。
楊宇這會兒背對著紀言郗瘋狂對賀肖眨眼睛,生怕賀肖把他掀飛,好在賀肖雖是眼里藏刀但也順著力道起了身。
楊宇把紀言郗扶起來后,轉手又拿過那碗粥,攪了攪,剛想再吹一吹的時候就接收到了賀肖的眼刀,然后作罷,只把粥遞到賀肖面前,一手托著說:“吃吧。”
聲音溫潤,不用細聽都能感知到溫柔。
賀肖額角忍不住抽了抽。
紀言郗沉默著站在邊上看著這在他看來十分古怪的一幕,楊宇平時都這麼照顧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