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像更加疼了……
三個多小時過去了,船靠了岸,把黎文清送上了提前叫好的救護車。
事發突然,所以上岸后調查隊就先走了。
趙隨意陪著先去醫院,紀言郗把賀肖拉回家換衣服,然后再過去醫院。
到此為止,紀言郗沒和賀肖說過一句話。
第40章 醫院
紀言郗開車帶著賀肖回家,全程沉默。
賀肖在副駕上扭頭看了他好幾次,沒能理解紀言郗這個反應是什麼意思。
擔心黎文清?
他本想開口和紀言郗說話,但腦袋和肩膀上的同感以及逐漸泛起的惡心讓他閉了嘴,最后閉著眼靠在椅背上也陷入沉默。
車子在沉默的氛圍中停在了賀肖家門前。賀肖看了眼沒說話也沒給過他有一個眼神的人,等了幾秒后打開了車門,在他胯腿下車時聽到紀言郗說:
“賀肖,我很失望,也很抱歉。”
“你喜歡我這件事,它沒有錯,但你不能因為喜歡我而去傷害自己和其他人。”
話說到這里,紀言郗沒有再說下去,賀肖自己也應該懂。他叫賀肖下車后關上車門直接驅車離開,并沒有發現賀肖一側肩膀的異常。
賀肖站在原地,腦袋很疼也很懵,久久反應不過來紀言郗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他傷害到誰了?
黎文清?但自己是救他了。
他哥在自責?因為黎文清受傷?
賀肖牽強的扯了下嘴角,自嘲的笑了笑,強忍著逐漸明顯的想吐的沖動回了家。
他沒有期望得到紀言郗的關心或是夸獎,只想讓紀言郗看看他,然而紀言郗滿心滿眼都是黎文清,他一個眼神都沒有。
紀言郗回家換了衣服后開車趕往醫院。
路上心里還在揪著,后怕、擔憂、不敢置信、懷疑與自我否定同一時間擠在心頭,頭腦亂得想爆炸,海上看到的那一幕怎麼都輝不去。
紀言郗到醫院的時候趙隨意正在病房外的走廊上坐著,黎文清是腦震蕩昏迷了,得住院,一時半會也醒不了。
“醫生說情況不算太糟糕,你別再過度緊張。”
紀言郗聽了微詫,“ 我好像也沒有過度緊張?”
“那你一副馬上就要長滿白頭發的模樣。”
“……”
“在船上那會就跟喪偶似的。”趙隨意說著補充:“特別是賀肖跳下去那會兒。”
“……”
“對了,賀肖怎麼樣了?他沒事兒吧”
“他……沒事。”
“沒有嗎,沒有就好。”趙隨意遲疑了一下,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又否定掉,“他也是真可以的,那麼大的浪,直接跳下去。”
紀言郗沒有搭話,看著地板上的縫隙微微出神。
趙隨意起身去買飯,他坐在走廊發呆,心里煩躁無比。
……
另一邊,在紀言郗的車開走后,賀肖轉身進家門。
他一邊手已經完全使不上力氣,只能單手拉開胸包的拉鏈取出鑰匙,才發現包里的手機也已經報廢了。
賀肖僵著半邊肩膀回到房間,然后幾步跑進了浴室干嘔了一通。
頭暈惡心嘔吐,得去醫院了。他想。
其實早就該去的,和黎文清一起,但他又實在很反感醫院。
從廁所出來后,他艱難地換好衣服,然后拿了證件和銀行卡,從抽屜里翻出幾張現金,最后拔了電話卡裝進舊手機里,拿著舊手機打車前往醫院。
在去醫院的路上,賀肖一個勁想吐,他強忍者腦袋發暈催促司機開快點。
但還是沒能挺到醫院,半路就失去了意識。
……
趙隨意提著飯出現時紀言郗還在發呆,最后發現這貨沒心沒肺的,買了兩份香辣的。
“這麼吃真的合適嗎?”紀言郗看著面前的香鍋問道。
“合適,放心大膽吃吧,這小子命大著,沒什麼事。”
“這兩者有什麼聯系嗎……”
“你都說沒有聯系了,所以吃唄。”
“……”
最后兩人在昏迷不醒的黎文清邊上吃了頓香的……
“我剛剛上來的時候,下面來了個人,是被一個司機抗進來的。”
“嗯?然后呢?”
“他名字和賀肖的很像,要不是知道賀肖在家我都以為是賀肖了。”
“你都說他被抗進來了,沒看到他長什麼樣嗎?”
“人被放病床上推走了我才看見個影,我是聽同電梯上來的人說是司機抗來的。”
“……哦”
黎文清在晚上八點的時候醒了過來。醫生過來檢查了一通后囑咐住院觀察幾天。
“這紗布貼著怪搭你的,病美人那一派。”趙隨意坐在邊上看著黎文清頭上的紗布說到。
黎文清:“……”
紀言郗看了一眼,覺得趙隨意這形容倒是挺貼切。
當晚紀言郗留下陪護,趙隨意自己回紀言郗家。
趙隨意回去后覺著無聊,想找賀肖玩但他去賀肖家門前敲了半天也沒見個人影,打他也不見接,最后撓了撓頭轉身離開。
黎文清也就醒來一個多小時,趙隨意離開后不久他就睡過去了。
紀言郗坐在沙發上發呆,回想今天的倒霉遭遇,想著想著腦子里最后的畫面都變成了賀肖。
得找個時間教訓他一頓,不然不是被他嚇死就是被他氣死。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肖姨怎麼辦,他……他什麼?
紀言郗思路被自己打斷,賀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