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言郗搖了搖頭說:“呃……沒有。”
“沒什麼心事就好,我看你這幾天很容易出神,還以為你遇到什麼事了。”
“我出神嗎?”
“嗯,比如今天,車上你開著車的時候心不在焉的,去的時候差點闖了個紅燈,回來的時候在賀肖家門前那也是。”
“可能是因為想著明天出海的事情。”
黎文清看著他,似乎是在辨別真偽。
片刻后黎文清說:“沒別的事就好,明天只是去勘探一下海域情況,不用想那麼多,一步一步來。”
黎文清走后,客廳只有紀言郗一個人。
寂靜下來的空氣,讓他忍不住想,他出神了嗎?
是出神了的吧。
這最近滿腦子的都是賀肖的事情,讓他無奈煩躁的,尷尬扣腳的,氣得要死的。
這一提,賀肖又在他腦子里冒出來了。
他丫的他是要鬧哪樣?他能把賀肖錘爛嗎?艸
還有自己,他怎麼就做不到不去管賀肖?難不成賀肖真的是他祖宗不成?祖宗轉世投胎了?
算了,今天就不管了。
可是賀肖以前不肯吃飯后來鬧出過胃病,他再不吃等會又鬧胃病怎麼辦?
不過,賀肖胃病管他什麼事?又不是他的胃,疼又疼不到他身上。
可是嚴重了怎麼辦,胃病很難養好。特麼的,靠,真夠煩的,什麼玩意。
紀言郗深嗤了一口氣,自己把自己氣得給了邊上的抱枕一拳。
抱枕癟下去又脹回來,一直到平整,紀言郗把茶杯里的水喝了一大口后才起了身。
就這最后一次了,就此一次!以后再慣著賀肖他紀言郗就是馬豬!
馬豬是什麼東西?
去他丫的,管他什麼東西。
紀言郗腹誹著去了廚房,熱了杯牛奶拿了個早上買的土司,然后擁著一腔火氣出了門。
紀言郗到賀肖家門前的時候,抬眼看了一下亮著燈的窗戶,直接開了鎖進去,然后徑直上樓。
樓下傳來開門聲的時候賀肖手上正托著一盤顏料,他心里一喜的同時把筆刷放好,在他準備把手上涂滿了顏料的紙盒也放好時,就聽到了一陣砰砰砰的腳步聲。
上樓了。
很快門口就傳來了拍門聲。
“開門”
計劃落實,但來者不善。
門其實沒鎖,但下午的尷尬事還清晰的印在眼前,紀言郗硬是忍住了擰門把進去吼人的沖動。
賀肖看了一下地面,最后只能隨處放下手里的紙盒,抽手時手腕上不小心被糊了一條紅色的杠,顏料很厚,被紙盒邊角一戳,顏料就暈染開,咋一看上去很有一股割了手腕的錯覺。
賀肖想拿紙巾擦一下,但門外的紀言郗明顯火氣漸長。
他只能大跨步走過去把門打開。
“門沒鎖的”賀肖說。
紀言郗心說:我他媽當然知道沒鎖
“你丫的給我聽好了!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
紀言郗把手上的東西一股腦遞出去,賀肖錯楞地伸手撈過來。
這一撈,紀言郗就看到了他那視覺效果堪比真割腕的手腕,顏料比較稀,賀肖出來時開門時就流了一條紅色的線,掛在手指上滴到了地板……
!!!媽的這小子在割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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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還挺man
紀言郗瞬間瞪大了眼睛看向賀肖,賀肖拿著牛奶和面包不解地看著紀言郗。
剛想問他怎麼了,紀言郗就陰冷地開了口。
“能耐了,我說兩句就學會回來割腕了。”
語氣漸平,是真生氣的征兆。
但下一秒就爆發了。
“你是真不想活了是吧!”紀言郗手指顫抖著伸向賀肖的手腕朝他吼著,心里一陣陣疼。
賀肖反應了好一會兒后才明白過來,紀言郗這是誤會了。
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腕,發覺……還真像割腕……
賀肖剛想解釋,紀言郗就一把扯過了他的手臂,牛奶和面包統統掉地。
手腕被抬高,幾秒后空氣陷入了寂靜……
……
“哥,這是顏料,我沒有割腕”
紀言郗:“……”
紀言郗心頭一松,接著移開視線,片刻后再抬起眸時,心里頭剛剛那陣心疼化作了怒火。
“你是想嚇唬誰?大半夜想來嚇唬誰?”
“料準了我會來是吧?”
“又戲弄我是吧?就像前兩天把自己折騰發燒一樣?”
賀肖原想解釋的,但聽著紀言郗一句又一句的,他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他確實就是在賭紀言郗會帶吃的過來,而事實證明他也確實賭對了。
“啪”一聲,賀肖手臂被紀言郗拍了一巴掌然后被甩開。
“不是,哥,你誤會了。”
“我誤會了?”紀言郗氣的找不著北。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這麼氣,要知道他平時真的很少這麼生氣。最近賀肖回來的這段時間,他煩躁和生氣的次數都快要頂上他這小半輩子生氣的次數了,簡直是給他換了暴躁老哥的靈魂。
“我誤會了?”紀言郗又重復了一遍,然后咬了咬后牙繼續說:“呵呵,來,你他媽給我解釋一下大半夜涂成這樣你是要惡搞誰?”
賀肖彎腰撿起地上的牛奶和面包,好在牛奶不是玻璃瓶裝的。
賀肖直起身,然后看了黑著臉的紀言郗,片刻后嘆了口氣,讓出了進門的路。
“你自己進去看吧,我真不是故意涂成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