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吃早飯?
就和昨晚給他送酸奶一樣?
從發懵到驚喜,緩過勁兒后,賀某人跳下床進了浴室。
鏡子里的人臉上的印子已經比昨天淡了很多。
一通洗漱過后,某人眉飛色舞地去了紀言郗家,結果發現院門緊鎖,一如前不久的那天傍晚。
一時間他都有點懷疑那通電話的真實性了。懷疑那就去探求真相,于是賀肖掏出手機。
但手機里的通話記錄真真實實存在著,所以他們是出去了。
賀肖看著眼前落鎖的院門,最后返身回家拿鑰匙。等他拿來鑰匙后開門直接去了廚房。
餐桌上沒有,最后在灶臺面上發現了個外賣打包盒。打開后發現是碗粥,他喜歡的口味粥。
賀肖把粥拿到餐桌打開,邊吃邊思緒紛飛,而最后的結論是——局勢有所好轉,同志再接再厲。
*
紀言郗他們三人在養殖場里轉了一圈后,去了辦公室。
“哎,真好”趙隨意說:“紀老板這蒸蒸日上的生活啊!”
“貧,繼續貧。”紀言郗說著把窗簾拉開,“沒你趙大公子回家繼承家業來的好!”
“去去去,一邊兒去。”趙隨意一屁股墩到沙發上。
片刻后,趙隨意突然問:“文清你呢,怎麼說,你之前……”
“還不懂,看情況。”黎文清打斷他。
“師兄沒簽工作嗎?”紀言郗有點驚訝,他以為黎文清是直接在他小叔工作上班了。
黎文清家里的情況紀言郗不清楚,了解的比較多的就是他小叔開了個正準備上市的水產公司。
黎文清抬眼看了他一眼說:“沒想好。”
“你不去你小叔那嗎?我記得他那進軍的領域很符合你的研究方向吧?”趙隨意問。
黎文清聞言,垂了眸移開視線,片刻后說:“再說。”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那個人的地盤。
“再說”意味著此刻不想談,他們三平時就習慣了不去過問對方不想說的事情,所以話到這里便自然而然地轉了頭。
“行吧,對了”趙隨意問:“言郗,種苗這方面你怎麼想。”
“這才哪到哪,就試試培育親本先,后續的再說。”
“在文清小叔那挑的苗嗎?”
紀言郗回他:“嗯。”
趙隨意轉去問黎文清:“哎文清,你小叔今年具體多大了啊,看著還很年輕,公司做得那麼大”
黎文清壓著心里泛起的褶皺,緩了緩道:“32”
趙隨意:“比你大4歲?那你怎麼叫他小叔啊?”
紀言郗聽他傻言傻語,忍不住笑:“你為什麼管你表弟叫表弟?”
“……不是,我記得你爸爸是獨子吧?”趙隨意說著看向黎文清,眼神里帶著不確定。
黎文清看了他一眼,眸光閃了閃,嘴角似乎微微牽了一下,隨后說:“嗯,獨子。”
“那你哪來的小……”
“一筆爛賬,不提他。”黎文清打斷他。
紀言郗聞言忍不住抬頭看他,沒插話。
而趙隨意聞言也便收了口,但心里忍不住想——爛賬?黎文清他小叔是私生子?只比黎文清大4歲?那他爺爺可真夠……牛的……
對于黎文清來說,那確實是一筆爛賬,不過爛賬記錄的是他自己罷了。
*
臨近傍晚的時候,紀言郗接到調查隊的電話,出海的時間可以提前一天,因為他們那邊的工作已經做完了,目前在的地方離得近就順道過來。
于是紀言郗在飯館定了位置,一并定了酒店。調查隊到的時候還沒到晚飯的飯點,紀言郗給了他們定位,讓他們先去酒店放行李,然后飯點的時候直接去飯館。
紀言郗到中午吃過午飯后確認賀肖好像這兩天又轉性了,因為中午的時候吃過午飯賀肖就回了家,一如昨晚,還有今早也沒來家里。
如果說前段時間賀肖的瘋魔是高熱的大火,那從爸媽出去旅游之后的這一段時間就是溫潤的中火,而這兩天好像開始轉到將熄未熄的小火了?
此時趙隨意和黎文清在下象棋,好不容易贏了黎文清一局,忍不住樂呵著高喊“將軍!”
突如其來的高聲貝讓靠在沙發上的紀言郗回了神,這一回神身體便不經意地坐直,結果不知何時被松到腿上的手機滑落到了地上。
“啪嗒!”一聲,趙隨意和黎文清都轉過頭來看他,紀言郗也看著他們。
“手機掉了你不撿起來嗎?”趙隨意問。
紀言郗順聲附身伸手去撿手機,接著聽到趙隨意繼續問:“剛剛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紀言郗撿起手機說:“沒想啥,就……發呆。”
黎文清炮打趙隨意的小馬,然后看了一眼心神還未完全歸位的紀言郗。
趙隨意被吃了一只小馬駒,懊悔地跳腳,忘了問紀言郗今天為什麼總出神。
紀言郗回想了一下剛剛自己在想什麼,越想越覺得奇怪……
剛剛他回顧了一下這段時間賀肖的變化,想著想著心里就漸漸地有一股不得勁兒的感覺,說不上來什麼不得勁兒。
可是賀肖回家呆著不是他巴不得的事情嗎?難道是因為衣服沒人洗了?也沒人做飯了?早上起來沒有早飯了?他是有毒嗎?
飯點前這段時間在某人的自我懷疑中度過。
到了飯點后,三人收拾好準備去飯館,趙隨意大哥不忘提醒紀言郗叫上賀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