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像是在說艾米,但眼睛卻死死盯著安無咎。
這樣一個冷美人,不知道會為誰笑一笑。
在床上失神掉眼淚的模樣,該多好看。
正想著,砰的一聲巨響,把馬奎爾從思緒中扯回,手嚇得一抖,夾在指間的煙差點掉下來,他皺眉一看,聲音的來源正是自己右手邊的沈惕。他一巴掌拍在賭桌上,這會兒手掌還摁著,沒拿起來。
沈惕抬起頭,沖馬奎爾茶里茶氣地笑了笑,“好大一只蟲子,晃得人心煩。”
他臉上的笑容幾乎是在明晃晃地告訴他——你該慶幸我這一巴掌沒有打在你臉上。
“蟲子?”艾米有些大驚失色,“打到了嗎?”
沈惕聳聳肩,“沒有,不過遲早要被我打死的。”
說完,沈惕就轉過臉朝安無咎歪過去,把手套取下來,給他看自己的手,“你看,我的手都打紅了。”
沈惕都快把手送到安無咎臉跟前,他只好握住,檢查了一下,壓低聲音說,“也還好吧。”
沈惕立刻坐直了身子,假裝自己在假裝堅強,“會好的會好的,不要擔心。”
安無咎:……
看到這一幕,馬奎爾心中憋了股氣,無處發泄,索性將手里的煙狠狠地摁在桌面上,直到煙頭完全熄滅。
周亦玨倚靠在座椅上,兩手交握,“我們開始吧。”
其他人也表示贊同,為他們發牌的荷官很快來到這張賭桌前,荷官似乎是NPC,身穿白金色套裝,戴著一張華麗的面具,看個頭應該是男人。
有荷官洗牌,向來應該是沒辦法按照某一玩家的想法來作弊。
安無咎微微皺眉。
難不成……周亦玨收買了荷官?
荷官取出全新的四幅標準撲克牌,拿起其中一副的牌堆,握于手中,手掌于桌面一滑,堆起的牌依次排開,每一張的花色都恰到好處地露出來。
安無咎一眼就看到了牌列中的大王和小王,很是顯眼,也確實沒有什麼問題。
荷官將大王與小王拿出來,給所有人展示了一遍,接著從自己的前襟口袋中抽出一只鋼筆,彎腰,在大王與小王的牌中心畫上一個標記。
是一枚類似太陽的圖形。
這兩張被做下標記的牌再次被展示給玩家看,荷官的手指捏著牌的一角,輕輕晃了晃,將牌放回到牌堆之中,開始四幅牌的混洗。
荷官的手法很是嫻熟,鴿尾洗牌、里夫魯式洗牌和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花切,想要瞄準那個標記過的大王與小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
下意識地,安無咎看向自己左手邊的沈惕。
沒想到正巧看見牌桌下沈惕正在同頻率動著的手,動作幾乎可以完全跟上。
他竟然學得這麼快。
第75章 手牌魔術
很快, 荷官將洗好的牌堆置于桌上,準備發牌。
在他動手之前,安無咎先行問道:“從誰開始?”
荷官沒有說話, 伸出手掌引向沈惕的方向。
“隨機的?”他又問。
荷官點頭, 見安無咎沒有繼續,于是便準備發牌,可艾米又突然間跳出來問:“這麼多都是給我們的嗎?四副牌啊, 握都握不住誒。”
一直以來保持沉默的荷官開了口,“可以去掉其中一部分牌,換一個模式。”
“那好呀。”艾米欣喜地用指甲尖敲擊桌面,發出清脆的聲響。
她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 竟然把本應在額頭上的藍色細帶取了下來, 纏在了脖子上, 配上她優雅的裙裝, 品位不凡。
不知道為什麼,仔細觀察這張臉,安無咎竟然覺得她有幾分眼熟, 好像是自己認識的一個人,但一時間說不上來像誰。
荷官采納了客人的反饋,手在牌堆上方平行地滑了一下, 下達了一個指令。
“去掉所有的3、4、5。”
他的話音剛落,一些撲克牌陸陸續續從牌堆中飄出,于半空之中組成整整齊齊的三排,在桌子上方懸浮著。
分別是16個3, 16個4, 16個5,三種數字牌。
待眾人確認過后, 這三種牌也消失了。
去掉了48張牌,牌堆里一共還剩168,其中兩張是皇帝與侍衛牌。
安無咎算了算,分到每個人手里,還余出三張,按照規則,多出來的牌由決定登基的皇帝接管。
如果發牌時拿到了皇帝牌,但不想登基,只能將皇帝牌移交給下家,看下家是否愿意登基。
按照周亦玨的想法,必然是想直接把皇帝牌或者侍衛牌發給馬奎爾的。
馬奎爾看起來不像是會直接不要皇帝牌的人,按照這個游戲的規則來看,保皇派的勝出幾率稍小一些,但得到的報酬更大更多。
馬奎爾這種老賭狗,在勝率想當的時候,一定會想當皇帝。
當然,凡事都有意外,馬奎爾是賭狗沒錯,但他這樣的老千,時時刻刻都謹慎小心,生怕旁人發現了他的千術。
所以他身上根深蒂固的特質,與其說是孤注一擲的勇氣,不如說是多思多疑。
荷官重新洗了洗牌,然后開始發給每一個人,他的發牌速度很快,也很準確。只片刻,安無咎的手前便起了一小堆整整齊齊的撲克牌,他起手檢查,目前為止沒有做標記的大小王。
安無咎將自己的牌倒扣在桌面上,抬眼,不動聲色地觀察場上的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