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不能、也不會把大家的性命當做兒戲。
想到這,沈惕便也不想任性妄為。
既然安無咎要保護他們,那他就保護安無咎好了。
三人矗立于此,還沒商論出結果,誰知同組的陳哥和藤堂櫻急沖沖跑來,臉色很是慌張,還沒說發生什麼,安無咎心下立刻有了不好的預感。
“怎麼了?”安無咎快步朝他們走去,詢問道。
陳哥大喘氣,臉上全是汗,藤堂櫻臉色蒼白,“諾亞,諾亞好像被他們擄走了。”
安無咎皺眉,“什麼?”
“被誰擄走了。”沈惕的表情難得十分冷靜。
“好像是黃組的人,他們戴的是黃色發帶,我追過去,人就不見了,等我找到他們組其他人,他們、他們都不承認。”陳哥一臉惶然,“都是我,諾亞明明就在我們旁邊站著,她哪兒都沒有去的。”
“黃組……”安無咎眼色一瞬間冷下來。
黃毛也跟了上來,湊到他們跟前,趁機大驚小怪開口,“黃色的?那、那不就是馬奎爾他們組嗎?該不會……他們要拿小女孩要挾你們吧!”
安無咎沒有說話,只聽得沈惕忽然間開口。
“我同意加入。”
沈惕嘴角勾起,“不過……我有一個要求。”
第74章 保皇游戲
“要求?”黃毛沒有準備, 周亦玨事先并未說過這隊的人還會提要求,一時間也有些無措,只得先問, “什麼要求?”
眼前的男人高大而英俊, 明明是笑著,明明看起來十分正派,可他表情的細枝末節總是透著一股壓迫感十足的寒意, 只是在用溫和的笑意掩蓋。
不知為何,看到他的臉,尤其是那雙湖綠色的瞳孔,黃毛竟感到暈眩不已, 仿佛這雙眼復制成無數雙, 在空中, 在燈光下, 在地板上,墻壁上,無處不在, 每一雙都直直地盯著自己,如同盯住獵物的眼。
一種陰冷的感覺從尾椎向上爬來,眼前英俊的面孔仿佛被成一團黑影, 只有這一雙眼睛,在黑暗中作祟。
不,不對,他怎麼好像之前喝了懲罰飲料一樣。
這都是幻覺, 都是幻覺。
黃毛努力抑制著這種眩暈與著魔感, 晃了晃腦袋,垂著眼睛問:“你是想要我們幫你們一起找那個小孩子, 對吧?”
一定是這樣的。
沒想到,沈惕卻懶懶搖頭,用愉悅的語氣說著十分殘忍的話,“我才懶得管什麼小孩子,我最討厭幼小生物了。他們要是覺得這樣就能要挾到我們,就太天真了。”
這些話令同在一邊的陳哥心底微覺發毛,一時間竟然有些混淆,方才說自己會變的明明是安無咎,怎麼現在變成沈惕了。
不過這個沈惕應該也是個厲害角色,每次他直視沈惕的眼睛,都感覺非常不舒服,但他形容不出來。
沈惕盯著變得有些膽怯的黃毛,抿了抿干燥的嘴唇,抿出一個笑意。
“其實很簡單的。”他的綠瞳如同一潭能將人吸入其中的旋渦,但黃毛不看,于是沈惕伸手,一把抓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抬頭,看著自己。
“五個人的局,我們隊要出兩人。”
“兩個?”黃毛慌亂地舔了舔嘴唇。
周亦玨跟他吩咐過,這場游戲必須要讓紅隊出一個人進入賭局,可現在變成了兩個。
他立刻補救,企圖扭轉沈惕的心意,“如果、如果是兩個人,我們怎麼分到一組呢?只有大王小王才可以……”
沈惕的輕笑打斷了他的話,晶瑩的紅珊瑚耳墜在燈光下搖曳。
他松了手,傾身在黃毛的身邊低聲耳語,“這好辦啊,我們不當皇帝,當造反的,不好嗎?”
安無咎盯著沈惕的一舉一動,見他對一個傳話人都這麼親密,心仿佛沉了幾寸,墜在胸腔。
“聽懂了?”沈惕挑了挑眉,兩手插進風衣口袋里,打發他走,“去告訴你們隊長吧,我等著你回話。”
對方聽了,點了兩下頭,然后便快速離開的,仿佛有什麼危險的東西攆著他似的,安無咎覺得奇怪,感覺從沈惕跟他說話開始,這個人就變了。
“他好像很怕你。”黃毛走后,安無咎對沈惕說。
面向安無咎,沈惕又變回那副插科打諢的模樣,“是嗎?我有什麼好怕的,是他自己做賊心虛罷了。”
陳哥又急忙問,“小隊長,我們現在是不是要趕緊把小朋友救出來?”
“當然要救。”安無咎的表情一如往常,極致地冷靜,“但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著急救。”
一旁的藤堂櫻皺了皺眉,環視大廳,不看不知道,細細一看,才發現這廳里許多雙眼睛似乎都有意無意地瞄著他們。
“怎麼講?”陳哥問。
安無咎轉了轉眼睛,沉聲說,“大廳沒有地方可藏,一層是兌換區,人來人往,他們不會把人藏在那里,最有可能的地方是三層的那九個包間,陳哥,你不要去,留在這里賭。”
他說完自己的分析,抬眼看向陳哥,“你之前說你有在賭場幫別人做局,那你應該是懂的,對吧。”
陳哥點點頭,“還可以,主要是德州撲克。”
“那就去賭,押我當賭注。”安無咎語氣果決。
“這……”陳哥面露難色。
“你要是擔心,第一輪少壓點。”他望著陳哥,眼神懇切,“這個項目就拜托你了,如果能為我們爭取一點多余的籌碼,就再好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