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變了。”沈惕臉上的表情有著細微的變化, 從淡定中綻出一個笑, 仿佛在說“你被我發現了”。
安無咎抽出自己的手,站起來, 因他們之間的狀態而有些拘謹。
他想了又想,最終選擇默認。
“我們也去看線索吧。”安無咎已經學會了找借口,盡管這個借口十分拙劣。
他轉過身,往右邊的回廊走去,步子比往常要快,那些發生過的事就像是一塊粘在他身上的糖,想要甩開,就拼命向前。
可在心里想到這樣一個形容之后,安無咎就頓住了腳步。
他也沒有很想擺脫和甩開。
身后的沈惕心情卻一下子攀升到極點,眼前這家伙上一秒還囂張地撩撥,這一秒又紅著耳朵哽不出話。
主動權一下子逆轉了。
他甚至想,要是安無咎的極端能真正的彼此匯聚,成為完整的一個人,或許就更有意思了。
這樣一來,他的壞和好都是自己心甘情愿的,由他支配的。
悠閑地跟上安無咎的腳步,攬住肩膀,沈惕用一種輕松愉快的口氣對他說,“你都還記得吧?反悔可不是一個好行為。”
“好處是不能不要回去的。”
“是吧,這層樓里最危險的小生物。”
三連擊,安無咎慘敗,喪失了基本的語言能力。
完全被拿捏住了。
“無咎!”
就在安無咎最無所適從的時候,聽到喬希的呼喊,立刻像是逮住一根救命稻草。
“我來了。”安無咎脫離了沈惕,快步朝著聲音來源處走去。
過了一個拐角,他看見了喬希,他獨自一人,似乎是找到了什麼。聽見動靜,喬希一轉頭,正要也看見他們,于是十分激動地跑過來。
“我找到了這些紙牌!”
喬希將手中的紙牌給安無咎和沈惕看。
沈惕第一反應是看了看周圍,“他們呢?”
“你說吳悠和楊小姐嗎?我們分左右走的,他們往那邊去了。”喬希將手里的撲克紙牌一一推開,給他們看。
一共有六章,分別是黑方塊1、3、4、5、6、7,還有一張鬼牌。
“在哪兒找到的?”安無咎一邊觀察紙牌,一邊提出疑問。
“就在拐角,這里有一個被丟棄的牌盒子。”喬希拿出他說的舊盒子,“里面就這麼幾張撲克牌。”
安無咎點了點頭,“這里面缺了黑方塊2。”
喬希也點頭,他似乎發現了什麼,抬頭看了一眼沈惕,對他使了個眼色,沈惕知道他什麼意思,叼著吃剩的棒棒糖對他點了下頭。
大家已經默契到可以無語言溝通了。
“缺了2,補了個鬼牌……”
安無咎喃喃,又拿起那張鬼牌,仔細觀察。這是一張黑白小鬼牌,背面與其他的牌也沒有太大的差別。
難道是用鬼牌替換了2。
摸了摸牌面,他忽然發現,牌背面的正中間部分有點粘手。
膠?
見安無咎注意到牌面上的問題,喬希也說,“這個膠是一開始鬼牌粘到牌盒里了,差點沒有發現,我對著燈光看了一下,才發現里面還有一張牌。”
安無咎看了看牌盒,里面的確是有粘過東西的痕跡。
“這里的數字不會跟我們的工號對應吧?”
喬希剛問完,吳悠和楊爾慈從另一邊的拐角走過來,正好與他們三人回合。
“他們沒帶上南杉和鐘益柔?”安無咎拿著牌問喬希。
“我們把他們放在西南角了,”吳悠說完,又補充了一句,“是那個道士自己說可以照顧鐘益柔的。
”
的確,一直架著扶著很消耗體力。
聚到一起,吳悠簡單地說了一下他們查看的走廊情況,只有兩扇門,目前還打不開。
“那扇門上說需要卡牌。”
“卡牌?”喬希面露驚喜,將手里的卡牌遞給他們,“這里就有!是不是這個?”
幾人交流一番,都覺得這個缺失的數字2一定有什麼古怪,可一時間找不到更多的線索。
“先試試用卡牌能不能打開那扇門吧。”安無咎提議。
他們來到了吳悠所說的房門前,也看到了正在拐角處打坐的南杉和還沒清醒的鐘益柔。
看到鐘益柔頸間已然變成紫色的勒痕,安無咎隱約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扇門很詭異,明明是在樓房之中,但卻布滿了曲折的藤蔓,雙數根的蔓枝交纏往上,仿佛是從門縫內往外延伸的。
只有最中間留有一個長方形的銀色空白,看起來正好是一塊撲克牌的形狀。
“先試試鬼牌?”喬希遞給他們,“感覺鬼牌應該是有某種特殊能力的牌哎。”
楊爾慈接過來,試了試,門沒有任何反應。
想到自己的工號是B05,楊爾慈找喬希拿來了黑方塊5,往門上的感應器輕輕靠了一下。
門傳出一個聲音,帶有金屬質感的人聲。
“請倒轉卡牌。”
楊爾慈覺得奇怪,5明明是正過來的。但她還是按照門的要求,將牌倒轉過來,貼上了門中的空白處。
原以為門會打開,但并沒有。
“我們的研究目標是什麼?”
門對他們提出了這個疑問,可又沒有給出任何的提示。
楊爾慈試探性地輸入了一個詞語:人類。
“回答錯誤!B05,你只剩下兩次輸入口令的機會!”
整個回廊的燈閃爍起來,突然地熄滅了,大約三秒后,回廊亮起,瞬間又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