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展開笑顏時，即使沒有陽光，淚珠也如碎鉆閃耀動人：“還有你們在，真好。”

　　“公義自在人心。”陸子橘以朋友的方式虛虛抱了抱安以瑜，后退開一步，拿出方巾遞給了她，“真相也已經大白，一切都會向好。”

　　安以瑜點頭，微微垂首擦拭掉眼角的淚珠，輕聲感慨：“愿未來一切安好，可向陽而生。”

　　陸子橘當晚回家時，跟陸歸舟也聊到了這件事。

　　陸歸舟吻了吻他的鬢角，說道：“你不是圣人，但你已經做到了你力所能及的最好。”

　　“對了，他們有沒有交代做這種研究的原因？”陸子橘問道。

　　這種一眼看過去就像是某種驚天大陰謀的事，到底是為了什麼？

　　即使是報復社會，也總要有個所謂動機吧。

　　官方沒有公布對逮捕人員的審訊內容，但陸子橘覺得陸歸舟多少知道一點。

　　陸歸舟果不其然地點了點頭：“他們的大概意思是，只要把這兩種惡性催情劑研究出來，掌握了這項技術和第二性別基因的秘密，再反過來研究基因修復藥劑就會相當順利。然后他們準備一邊在灰色地帶擴散惡性催情劑，再在明面上出售基因修復藥劑，從而將這個巨大的醫藥市場壟斷。也僅此而已。”

　　陸子橘沉默，在知道這個真相后，他的想法也如同陸歸舟的最后一句話——原來僅是如此而已啊。

　　與其說這是一個驚天陰謀，不如說只是一個源于背德商人的利益算計。

　　卻偏偏引得那麼多的無辜之人遭到再無可挽回的滅頂之災。

　　“天下熙熙，皆為利來。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一個人會主動選擇做某件事，無外乎認為對自己有利。或是有形的利，又或是無形的利，儼然巨額金錢的誘惑已經徹底淹沒了他們可憐的良心。我們必須承認。這個答案從不新鮮，千古以來，重蹈覆轍。”

　　*

　　數月以后，信息素崩潰癥的藥物經過臨床試驗階段，被正式批準上市。

　　陸子橘作為研究團隊的代表走上了新聞發布會，西裝革履，意氣風發。

　　他也作為沈韻琳悖倫實驗事件的受害者，卻再也不見曾經被各種并發癥折磨的脆弱狼狽。

　　那是一切的結束，也是一切的開始。

　　他詳細介紹了這款最新研發的藥物，以一種專業嚴謹的態度。

　　最終，于發布會結束前，他環視場下的熱鬧人群，笑著感慨。

　　“我曾經踏入過深淵，那里暗無天日。終于有一天，我還是活著走了出來。見到這里陽光明媚，不是深淵，是人間。”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