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上無論再怎樣的冠冕堂皇，他想跨過徐家這個主人家進行大肆搜查都是大忌。

　　所以安以瑜問他還不如問徐菀婷。徐家在自己的場合都調查不出來的東西，他調查出來的可能性也基本全無；而如果徐家調查出來了，徐菀婷卻沒跟安以瑜說，那就是徐菀婷有問題。

　　總而言之，問徐菀婷是怎樣都沒錯的。

　　安以瑜同樣想明白后，長嘆一口氣，也沒再逮著陸歸舟不放了，低頭呢喃了一句：“只是突然覺得有點可怕，這是要做什麼……”

　　陸歸舟沒有看她，也沒心思安慰她：“以前沒見過？”

　　安以瑜搖了搖頭：“以前都不怎麼關注，最多只是聽說過。那麼近距離接觸，還是第一次。”

　　在她的男友葉如瑞離世前，她的注意力除了學習，就是在葉如瑞的身上。

　　至于后來，她也實在沒心思關注這些讓她反胃的勾心斗角。

　　“什麼都有可能。”陸歸舟站起身時邊說道，“只要你一天在這圈子里，你就一天不可能躲開。碰到的第一次沒有發生在你自己身上，還算好運。”

　　說完后就轉身走回書房，留安以瑜一人在客廳，毫不理會她的反應。

　　安以瑜搖頭輕嗤了聲：“果然從始至終都是冷血的人，可能也就對陸子橘特別一點了。”

　　果然不論陸歸舟在不在這里，最終的發展都只會是她獨自一人待在客廳。

　　想來她的父母還妄想讓他們生米煮成熟飯，真是白日夢都不這麼做。

　　*

　　或許是出門出得匆忙，徐菀婷只是簡單地做了梳妝，甚至沒能完全遮掩她那并不太好看的氣色。

　　“以瑜。”徐菀婷下了車便朝等待在門口的安以瑜打了個招呼，“陸少爺呢？”

　　安以瑜皺了皺眉：“你的氣色怎麼也那麼差？”

　　徐菀婷勉強笑了笑，隨后輕輕嘆道：“叔父告訴了我一些我從前不知道的辛密，這兩天沒休息好。”

　　安以瑜聞言收住了話頭，沒有再問。

　　徐菀婷卻笑著對她說：“你等會兒也會知道的，我今天和陸少爺要聊的就是這事。”

　　陸歸舟在書房內處理公事直至徐菀婷到場，還硬是多拖了一會兒才肯出現。

　　一想到陸子橘那晚上被折騰到半生不死的狀態，他就不想給徐菀婷好臉色看。

　　無論這位徐家千金大小姐對這事本身是否知情、是否無辜，一當徐家的光環加之在她身上時，陸歸舟就不可能將其分開來看待。

　　“我認為我們就不必講場面話了。”陸歸舟雙手交叉支著下顎，目光冷淡地審視徐菀婷。

　　徐菀婷又不禁嘆了口氣，她轉頭看向安以瑜：“以瑜是不是還不知道，我先給你簡要說明一下這件事涉及的前情提要吧。”

第61章 合作

　　Chapter 61

　　徐菀婷說完后還是小幅地瞥了眼陸歸舟，見他沒有發表意見，便將徐聽松先前告訴她的那些關于催情劑的研究都復述了一遍給安以瑜。

　　直面這些黑暗面，安以瑜的臉色也不由沉了下來。

　　徐菀婷稍微緩了片刻后繼續對二人交代道：“我們將那個疑似意外發情的Omega帶了回去調查，他身上確實有那種惡性催情劑的痕跡，但我們還不能確定他本身是否為源頭。

　　“然后我們又調查了他的關系網，以及所有能查到的近期聯系人狀況，暫且沒有發現異常。

”

　　陸歸舟這時插了一句話：“和宋家有沒有關系？”

　　徐菀婷聞言皺起了眉，略感不適：“我和阿央基本一直在一起。”

　　陸歸舟懶洋洋地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一定是他，也不一定是宋家；又或者是宋家，但他不知情。我只是希望，你們不要那麼想當然地排除這種可能性。實在不行，不如交給我來調查。”

　　徐菀婷無奈嘆了口氣：“按邏輯，如果真出了什麼嚴重問題，宋家不也是把自己放在了眾矢之的的危險位置嗎？這不大合理……”

　　“如果有小人呢。”陸歸舟挑眉，語氣平淡地提出假定。

　　徐菀婷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說道：“當然不排除這種可能，甚至于，不排除我這本家人一多了，就有人在渾水摸魚的可能。但你也知道，以我這立場，沒辦法明著說調查自家和夫家的人的，暗地里做的效率又實在有限。”

　　她輕嘆了一口氣：“如果從效率方面說，我認為陸少爺您以陸子橘被牽連影響為理由調查我家和宋家會更好。不過我也知道，如果選擇了這一步，陸家和兩家的關系勢必會受到一定的影響。所以，無論如何選擇，當然是陸少爺您說了算。”

　　陸歸舟頷首：“我就等你這話。”

　　徐菀婷思忖后抬眸直視陸歸舟，說道：“所以陸少爺是一早就準備著手調查了，需要我提供信息配合是嗎？”

　　“當局者有當局者的優勢，我要你提供懷疑的對象及相關信息資料。”陸歸舟說。

　　徐菀婷點頭：“沒問題。畢竟這些東西在我這里出現，如果沒能壓住消息，隨便一想都簡直太可怕了……還是早點解決的好。

”

　　而且一想到這事，她就容易休息都受到影響，拖著不是辦法，對彼此都是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