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瑜滿不在乎：“在我父母眼里，只要是門當戶對的，第二性別根本不重要。在我眼里，只要是喜歡的，第二性別也不重要——看，這不就結了。”

　　陸子橘有點無奈：“你的意思是，你這算一見鐘情嗎？”

　　安以瑜理直氣壯地點頭：“是啊！”

　　陸子橘哭笑不得：“倒是別那麼草率，你看起來沒比我大多少，應當還是有不少選擇的。”

　　晚秋的風偏涼，輕輕刮過，就引得陸子橘掩唇咳了好幾聲：“我身體有些不適，就先回去了。”

　　“好吧，那拜拜——”

　　安以瑜目送著陸子橘抱著小橘離開，眸中是各種復雜的情緒化作波光流動。

　　最后也不知該對誰說，還是只低低地嘆了口氣：“你倒是和他有些像的……”

第8章 信息素崩潰癥

　　Chapter 8

　　陸子橘半真半假地咳了好幾聲，才算是順利擺脫了安以瑜。

　　他不擅長也不喜歡和輕易自來熟的人交談，生理和心理上都會感到不舒服。

　　事實上他總覺得，他沒有因為前十八年的實驗室生活而徹底失去社交能力，就已經頑強得感天動地了。

　　陸子橘脫掉自己的外衣，把小橘裹在其中團成一團，仿佛無事發生般，堂而皇之地橘貓偷渡進了醫院，然后氣定神閑地穿過走廊，登上電梯，最后回到了自己的單人病房。

　　都說貓類多少通曉人性，小橘一路上都沒叫喚過，蜷在陸子橘的衣服里乖得就像一個毛絨公仔，令陸子橘帶它回病房的路程順暢無比。

　　陸子橘關起門后就立刻攤開那團外衣，見幼小的橘貓仍縮成一團，貓眼瞇成了縫，彎成嬌嫩的新月，像是舒適地小憩著。

　　病房里的燈光將它從慵懶的昏睡中喚醒。

　　突然的光亮像是刺激到了它，小橘終于嗚嗚地叫了出聲，抬起毛絨絨的爪子捂上了自己的雙眼，尾巴不安地甩動著。

　　“小橘乖……”陸子橘抱起橘貓，按到懷里rua了好幾下，小橘的尾巴掃過他的手臂，帶起絲絲麻麻的癢意。

　　他讓值班護士幫忙多拿了一張棉被進來，擱在地面上擺弄了好一會兒，勉強筑成了一個貓窩的形狀，然后將小橘塞了進去。

　　在醫院能做的事情總歸還是太少了，他閑來無事只好早些休息，正好第二天就可以等到管家將生科的專業書幫他帶來。

　　他休息前拿起了床頭柜上的手機，想著要不問下陸歸舟關于安以瑜的事——一個突然接近的女性Omega，不說介懷吧，但多多少少還是在意了。

　　可轉念一想，這些在陸歸舟眼里一定是不值一提的事情，他又憑什麼拿著去打擾對方呢？

　　他當然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被對方撿回來的、目前為止還沒有太大價值和作用的病人，是在陸歸舟的每日重要事件清單上絕對排不上名字的那種存在。

　　于是嘆了口氣，他還是歇了這種心思。

　　實在不行，第二天問管家應當也是可以的。

　　放下手機以前，他又簡略地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倒沒想到一眼掃到屏幕上側的推送，居然恰是關于鶴望的消息。

　　——據鶴望的研究人員稱，目前對于信息素崩潰癥的研究已取得重大進展，初步治療藥物有望年內產出。

　　陸子橘尋思著這或許是與他體檢時抽出的一管信息素被送去了鶴望有關，但他也不敢如此自信地邀功。

　　唯獨能確定的是，有了他的信息素后，只要鶴望的研究人員確實擁有如外界所傳的實際能力，不是虛假地夸大，那一定會讓信息素相關的研究進展取得一定程度的突破。

　　畢竟……

　　在他身上做的第二性別轉化實驗，其中一個基礎就是關于信息素崩潰癥的。

　　他記得，他還見過那個有信息素崩潰癥的孩子——那是一個初分化的Alpha，一分化就因遺傳的天生缺陷而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信息素，信息素大量外泄，遠超自然分泌的速率。

　　然而Alpha和Omega都需要體內保有一定濃度的信息素以維持正常生理，信息素的耗空并不意味著一個Alpha會從此變成Beta，而是將持續虛弱，直至并發癥將他的生命奪去。

　　這種遺傳的基因缺陷百里無一，當時——甚至目前的社會上都暫且沒有治療方法，只能通過注射各種藥物暫緩，一直拖著。可即使如此，這個病的患者依舊大部分活不過18歲成年。

　　這種基因病被稱作信息素崩潰癥。

　　而據他所知，那個Alpha后來是被沈韻琳治好了的。

　　雖然不是完美意義上的治好，但那個Alpha確實活了下去，也擺脫了信息素崩潰癥的困擾。

　　只是由于沈韻琳的心思并不撲在信息素崩潰癥的問題上面，所以單這一問題，做出來的成果仍是瑕疵頗多。

　　他真心希望鶴望可以找出一個相對完美的治療方案，至少……至少讓接受治療的人在治愈后可以繼續保持原有的第二性別吧……

　　“晚安，小橘。”

第9章 針鋒抗衡

　　Chapter 9

　　意料之外的，陸子橘第二天一早等到的不是管家，而是約有一周未見的陸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