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必須告白,他要做曲眠的男朋友。
他想了什麼曲眠都不知道,他被男生緊緊地、久久地抱在懷里,只能聽到男生有力的心跳。他覺得薩新迪心跳得有點兒快,又覺得,這樣緊緊抱著,真的很讓人心動。
就這樣,他試探著環抱住了男生的腰,然后慢慢收緊。縈繞在兩人中間的是略帶曖昧和溫情的沉默。
沉默是被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打斷的,可以說這個聲音一出來,倆人都是齊齊一愣。
是石恙。
石恙:“你第一次?”
一個男孩兒的聲音:“今晚的第一次。”
石恙冷漠道:“要不是你長得像他,我碰都不會碰你。”
薩新迪和曲眠:……
倆人對視一眼,悄悄探出個頭往里邊的角落看。
就見石恙抱著一個男孩兒,上身穿的整齊,褲子腰帶開著,趴在一個男孩兒的身上一聳一聳。
男孩兒呻吟了一聲,調笑道:“你那麼喜歡他怎麼不去找他?”
石恙沉默了兩秒,重重地動作了一下,冷聲說:“別急,干完你就去找他。”
男孩兒:“我漂亮還是他漂亮?”
石恙嘲道:“就憑你也有資格跟他比?”
曲眠覺得惡心,下一秒,讓他更惡心的事情發生了,石恙按著男孩兒進出,沾染了濃烈欲望的聲音說:“小曲兒,爽不爽?”
薩新迪從來就沒有這麼煩過,他放開了曲眠,想出去揍人。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惡心的人呢?還特麼明星球員,還特麼形象大使,神經病吧!
曲眠拉住了他,他安撫地拍了拍薩新迪的肩膀,先一步走了出去。他在非常投入的兩人身邊站定,禮貌地說:“真巧啊。
”
石恙:……
石恙直接嚇軟了。
他連忙抽出來,也不管男孩兒抱怨,提著自己的褲子驚慌地說:“小曲兒,你誤會了。”
曲眠看著這個交往過兩年的前男友,好像從來沒認識過他。頓了頓,他用薩新迪常用的一個詞說:“你犯不上這樣。”
石恙想去拉他,曲眠退后了一步,說:“我們分手了,我不希望你在任何場合下提起我的名字,尤其是這種時候,真的太惡心了。”
石恙沉著聲音說:“我們只是吵架,沒分手,我們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不是說分就分的。”
他向曲眠走近一步,說:“我最近在封閉訓練,沒找你,可你的氣也該消了。”
曲眠淡淡地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這句話似乎有什麼神奇魔力似的,石恙一下子定住了,他呆呆地看曲眠,干巴巴地問:“不是我了嗎?”
曲眠挺溫和的說:“不是你了,是別人,他特別好。”
石恙:……
曲眠轉身往外走,石恙下意識追了一步,說:“祝你……”
他說不下去了,杵在陰影里久久沒了動靜。
——“我就想我問問你喜歡的人是不是我?”
四月京城的街頭,薩新迪鍥而不舍地問曲眠,這已經是第三遍了。
純黑色的頭發,純黑色的衣服,男孩兒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有點兒冷。但是那張臉真的太招人了,只站在這兒一會兒時間,就有兩個來要聯系方式的,一男一女。
曲眠抬手叫了車,薩新迪看都沒看跟他搭訕的人,跟著上去,坐在他身邊,特別著急地問:“你跟我說說,哥。”
曲眠從兜里拿出了塊兒核桃酥,遞給他,說:“給你吃這個,能治腦子。”
薩新迪腦子已經亂了,他捏著核桃酥,說:“哥,你喜歡的到底是不是我?你給我個準信兒唄。
”
曲眠不和他說話,閉上了眼睛。
薩新迪想牽他的手,被曲眠躲開了。
他心里特別不安,有種美夢就要醒了的惶恐。如果曲眠喜歡的不是自己,那他一定會難受死的,可是曲眠如果喜歡的是自己,他為什麼不說?
他湊到曲眠身邊,低聲說:“哥,我老想和你談戀愛了,你喜歡我吧,不虧,真的。”
曲眠:……
怎麼有人告白能告出推銷的感覺呢……
薩新迪:“我實話跟你說了吧,我喜歡你老長時間了。”
曲眠終于開口,語氣淡淡:“你的白月光呢?”
薩新迪:“我靠!”
薩新迪:“我跟你說過我的白月光就是你。”
薩新迪特別鬧心,他感覺自己說啥曲眠都是漫不經心,不溫不火的,根本就不是把他放心上的樣兒,這麼推測,曲眠喜歡那人也很可能不是他。
薩新迪很低落地說:“說啥你也不信,我就差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了。”
曲眠:……
曲眠看著車窗,玻璃窗上映著男孩兒難過的俊臉,男孩兒看不見的角落里,某個人的心開出了花。
一路無話,到了曲眠家,薩新迪特別自覺地跟著下了車。
曲眠只丟下一句:“你睡客房吧。”
就進了主臥。
屋子里特別安靜,他不知所措地在樓下的沙發上坐了好長時間,越想越覺得絕望。
他動作很輕的上樓,趴在主臥的門板上聽聲音,但是不知道曲眠太安靜還是門的隔音效果太好,他什麼也沒聽到。
他只好回了客臥,心里亂糟糟地抱著被子發呆。
晚上十一點多,他實在忍不了了,抱著枕頭,站到了主臥門口,鼓起勇氣敲了門。他今晚一定要問出來曲眠喜歡的人是誰。
他七上八下地等著曲眠的回應,或是拒絕或是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