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勛:“他對你那麼好,你咋還不敢表白?”
薩新迪:……
薩新迪垂下眸子,輕聲說:“每回想表白都被他岔過去了,剛開始有點兒著急,也不知道咋回事,我但凡表現出來點兒那個意思,他就躲開。”
周勛皺眉:“現在還這樣?”
薩新迪:“那倒沒有,就一開始這樣,給我都整怕了,我覺著再等等吧,要不把他嚇跑了。”
周勛:……
周勛不懷好意地笑了聲,說:“中午我都聽著你倆說話了,我真心覺著他挺好的,你要是不下手,我可下手了。”
薩新迪:……
薩新迪皺眉:“你要不是認真的以后就別說這話。”
周勛樂了:“行行行我錯了,我給您打水去。”
雖然知道周勛只是玩笑話,但是他心里真的不舒服,這種不舒服的來源很簡單——曲眠太吸引人了,他有種強烈的不安全感。
隔壁的床位聲音很吵,昨晚大哭的那個小姑娘又在大吵大鬧,吵得薩新迪腦袋疼。他掛上了耳機,調大了聲音聽曲眠配的廣播劇。
曲眠的音域很廣,干凈沒有雜質。他聽的那部劇是一個具有恐怖色彩的懸疑劇集,曲眠是反派。那股子壞讓他演繹得淋漓盡致,雖然很壞,但聽得他心動,在他身上完美的演繹了三觀跟著聲音跑。
曲眠拎著飯過來時,薩新迪正在走廊里扶著扶手慢吞吞地鍛煉,夕陽從走廊盡頭的窗透進來,照在他藍色條紋的病服上,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他突然抬頭,臉上綻出了燦爛的笑,他很高興地叫他的名字:“曲眠。”
有人在那瞬間,心跳亂了半拍。
曲眠站在原地,輕聲念了句:“狗崽崽……”
薩新迪沒聽清,扯下一只耳機,對他挑眉。
曲眠彎起唇,笑容和煦:“吃飯了。”
曲眠買了三人份的飯,周勛回來剛好趕上,問:“買什麼了?”
曲眠:“給他買的粥,他說你愛吃魚,給你買的糖醋魚。”
周勛瞅著薩新迪笑:“真周到,可惜了,有些人只能喝粥。”
薩新迪:……
薩新迪唇角帶笑,喝白粥也喝得挺高興:“我就喜歡喝粥。”
曲眠喝的也是粥,聽倆人在那兒拌嘴,看兩個東北人拌嘴就像看小品似的,特別好玩。
鄰床住的那個老人精神也好了些,能說說話,笑呵呵地看他們吃飯,問道:“幾個小孩兒都是大學生吧?”
薩新迪應了聲,說:“嗯哪,您老今天看著好挺多了。”
老人悶咳了幾聲,說:“唉,年老了,病就都找身上了,也沒幾天活了。”
薩新迪接過曲眠遞過來的紙巾擦嘴,笑著說:“您可別這麼說,病那玩意兒不找人,都是人找病,你只要放寬了心,啥病啥災都碰不上你。”
曲眠小聲問周勛:“他倆以前聊過?”
周勛吃魚吃得很快樂:“沒有,薩新迪自來熟。”
曲眠:……
曲眠笑了聲,托著腮瞧薩新迪,把男生看臉紅了。
那邊老人又咳嗽了聲,說:“人到了這個歲數,就啥都不行了。”
周勛:“您陪護的人呢?咋就剩您一個了呢?吃了嗎?”
老人靜了靜,說:“哦,他們吃飯去了,我等他們回來再吃。”
曲眠:……
曲眠看著他躺著一個姿勢,翻身廢力,問:“我把床幫您搖上來點兒?”
老人忙說:“行行,麻煩小伙子了。”
床謠上來,他看起來舒服了許多,笑著說:“你們都上大幾?我孫女也上大學,今年大二了,名牌大學。”
薩新迪指著周勛:“他大一,我大二。
”
他又指了指曲眠,挺驕傲地說:“他大三,特別厲害。”
曲眠:……
曲眠想捂臉。
周勛吐了魚骨頭,問:“您孫女兒哪個學校的?也是大學城的嗎?”
大學城里基本上都是一流學校,走一步985,再一步211,都是厲害的學生,體大在大學城最邊上。
老人:“是,也是在那兒讀書,是學金融的。”
門口進來了仨人,為首的一個婦人看著老人起來了,驚道:“爸,你怎麼起來的?哪難受嗎?”
老人擺了擺手,往她身后看:“妮妮呢?”
婦人:“她在樓下買東西,一會兒就上來。”
那一大家子說話去了,曲眠逗薩新迪說:“你知道我大三,怎麼不叫學長?天天曲眠曲眠的叫。”
薩新迪懵懵的:“……啊?”
他看了眼周勛,周勛屁股挪了個地方,到窗臺吃飯去了。
薩新迪偷偷去拉曲眠的手,小聲解釋說:“你是法學院的,我是體院的,八竿子打不著的學長啊。”
曲眠拍掉了他的手,說:“我比你年級高,你就得叫學長。”
薩新迪:……
出乎曲眠的預料,薩新迪似乎很抗拒這個叫法,憋憋屈屈了半天也沒說出來,過了會兒,薩新迪才小聲說了實話:“可是我想讓你叫我哥呢。”
曲眠:……
曲眠:???
曲眠:“可我比你大啊。”
薩新迪還挺有理的:“那玩意兒不是那麼論的。”
曲眠:?
那怎麼論?
薩新迪:“你叫我哥,我就能護著你了。”
這都什麼邏輯?
曲眠故意說:“我不叫呢?”
薩新迪:……
薩新迪鼓了鼓腮幫子,軟下聲音:“你叫一聲唄,叫一聲我聽聽。”
曲眠:……
曲眠:“我不叫。”
薩新迪扯他的袖子:“就叫一聲,你叫我一聲哥,我叫你十聲。”
旁邊兒一個幽幽地聲音,周勛:“我真的服了,我活著礙你倆啥事兒了嗎?這頓秀。
”
曲眠:……
“爺爺,你怎麼樣了?”
這聲音很大,三人下意識轉頭看,就見門口站著一男一女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