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他便猛地撲了上去,用嘴唇堵住了對方的話語。
從頭到尾,魔千秋便在等一句道歉。他不要晉離補償他任何東西,他從不覺得晉離虧欠于他,反而覺得自己虧欠對方良多。
只要一句“對不起”,無論這個人做了什麼事情,他都可以原諒。就是要他死,他也可以毫不猶豫地去死。
愛到深處,便死而無憾。
這一生能碰到一個喜歡的人,能夠和他在一起,是有多麼難得與幸運。
自那以后,魔千秋就在龍島住下來了。仿佛是要彌補過去這些年缺失的時光,兩人瘋狂地在島上的每一個地方做愛,汗水灑滿了每一個角落。
和神獸做這種事情,折騰得永遠不是神獸,而是另一半。
一般而言,神獸都會與神獸結合,最多與妖獸結合,神獸很少會找人類當作自己的伴侶。
神獸的性欲極強,陰姬曾經說過,龍和蛇從某種方面來說,算是本家,因為蛇也可以化蛟,然后再化龍!蛇性本淫,龍族更是神獸三族中欲望最強盛的。
自古以來,鳳族可涅磐重生,麒麟繁衍能力強大,唯獨龍族卻極難生育,但卻擁有與之毫不相同的某種能力。
每每做到一半,魔千秋就撐不住地任由對方掌控。他是大乘后期大圓滿的修士,體魄超越尋常人千萬倍,可他仍舊擋不住神龍這可怕的力量,被對方拉著沉溺愛河,難以自拔。
幸好魔千秋是個男子,若他是個女子,以兩人情事的頻率和每次晉離貢獻出來的東西而言,足以讓他懷孕數次。
從這一點上而言,神獸實在比人類強出太多。魔千秋一生未曾嘗試過元神交融的雙修,但他覺得,他和晉離的情事絕不下于任何雙修,那樣的極爽足以令理智如他都沉淪其中,一次次地說出連自己都不敢回想的話語。
等到兩人荒唐了整整三年后,魔千秋終于覺得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三年里,他們隔三差五地做那種事,休息的時間極少。就算境界再高、實力再強,魔千秋也覺得自己被榨干了,再這樣下去,他可能真的會被活活做死。
魔千秋毅然道:“我得先回魔道宮一趟。”頓了頓,他瞥了跟在自己身后的妖尊一眼,道:“你不許跟過來,絕對不許跟過來,知道嗎!”
晉離乖巧地點頭,卻忍不住問道:“為什麼不可以跟過去?”
魔千秋不假思索道:“我還沒把你的消息告訴戚珞他們,你怎麼可以來魔道宮?你一來,我們的關系不就曝光了嗎。”
晉離一愣,眼中閃過一絲失落:“……什麼時候告訴他們。”
魔千秋理所當然地說道:“這怎可告訴他們!”
晉離身子一僵。
只聽下一秒,魔千秋繼續說道:“想要告訴他們也可以,只要從此以后你在下面、本尊在上面,本尊就可以毫不遲疑地告訴他們,再直接昭告天下,然后辦個結親大禮,邀請天下大能,怎麼樣?”
晉離:“好!”
魔千秋抱著詫異的心情回了魔道宮,過了一個月,又再次找了個借口回了龍島。
他有點不大相信晉離怎麼會答應得這麼爽快,可等到晚上,當他被這個人從下往上貫穿時,魔千秋卻咬牙切齒地一腳將這只神獸踹下床,怒道:“你便是這樣履行承諾的嗎!”
晉離微愣,一臉迷茫地說道:“你在上面,我在下面……剛才難道不是嗎?”語氣真誠。
魔千秋:“……”
至此,兩人開始了熱戀期后的第一場冷戰。
魔千秋早就說過,自己脾氣不好,這一次他惱羞成怒,整整三天沒有理會晉離。
晉離不解地與他說話,魔千秋便輕哼一聲,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劍。
等到第三日時,兩人站在湖中心的小亭子中,魔千秋自顧自地與自己下棋,根本不讓晉離插手,可他的棋實在太臭,每一步都讓晉離忍不住地出聲提醒。
魔千秋干脆擾亂棋盤,去看風景不再下棋。然而當他轉過身的一剎那,卻聽一道輕緩徐柔的笛聲響起。修長手指摩挲著光滑圓潤的笛身,當他吹出第一個音時,便萬物寂靜,只聞笛聲。
魔千秋驟然怔在原地,雙眸睜大。
這笛聲清亮徐悅,仿佛是龍吟一般,攜卷滔滔江水而來,有時又如窗欄聽雨。
然而,令魔千秋真正驚訝的不是笛聲的美妙,而是……這音樂的熟悉!
他聽過這首曲子,他一定聽過這首曲子!
從第一個音響起的時候,他的記憶深處就有什麼東西慢慢蘇醒。這樣美妙的仙樂,應當是在一處人間仙境才能響起,吹奏它的人應當有著世上最風華絕代的雍容氣質,擁有難以描繪的絕世容顏。
魔千秋努力地去回憶腦海里的東西,可是有些東西卻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朦朧虛渺,怎樣都看不清。兩千多年的記憶在這一刻雜亂成了一團,越是去想,魔千秋越是心緒波動,額上布下密密汗水。
等到他疼痛得悶哼一聲后,笛聲戛然而止,晉離一把擁住了他,急道:“怎麼了,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