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墨秋又道:“你是擔心我的魔修身份被人發現?”說完,墨秋就看向一旁的佛子。
佛子淡然一笑,沖他行了個禮。
誰料墨秋就看了佛子一眼,接著紅袖一甩:“殺了他,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洛漸清:“……你簡直胡鬧!”
笑容頓時僵在臉上的佛子:“……”阿彌陀佛,阿彌陀佛,小僧就不該離開歸元宗出來玩耍……
忽然怒了的云香:“你為什麼要濫殺無辜!”
墨秋聞言一愣,轉首看向黑衣少女:“你竟然敢說我濫殺無辜?”
云香剛剛還有了點氣勢,墨秋只是看她一眼,她竟然又縮下去了:“你……你以前不是和我說,我們魔修絕對不能濫殺無辜的嗎,一旦真的走了徹徹底底的邪道,就會被天道記住。不要說飛升成仙了,就是跨入化神期都難如登天……”
墨秋好笑道:“你倒是將我的話記得很清楚?”
云香低下頭不敢說話。
洛漸清嘆了口氣,道:“雖說你現在是半步出竅的修為了,但是墨秋,你可別想欺負佛子。我與佛子只相處不過幾日,但他在佛法上的理解卻令人敬仰,他的因緣善果道也修得極好。”
墨秋嘴唇一抿,惡狠狠地瞪向佛子。
佛子撥弄著圓潤的佛珠,在心底嘆息一聲:小僧果真不該離開歸元宗……
當然,一切也只是墨秋說笑,他自然不可能真的殺了佛子。就如同他之前和洛漸清說的一樣,墨秋從未殺過人,以后也不會殺人。佛子對魔修并不是那般深惡痛絕,否則他當初在客棧看到云香的第一眼便會將她殺了,而不會留她活到現在。
能在這里見到墨秋也令洛漸清十分驚喜,但他卻仍舊心急著想要回太華山。
誰料墨秋說道:“沒想到你居然會特意來云州找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啊。”
洛漸清下意識說道:“我特意來找你?”
墨秋理所當然地點頭:“不錯,我離開太華山之前不是和你說,我要去云州處理事情的嗎?”話音落下,墨秋臉色一黑:“你根本不是來找我的!”
洛漸清:“……”
眼見著墨秋已經拿出血色長鞭要與洛漸清比斗,一旁的佛子望著他們輕輕笑著,另一旁的云香早已目瞪口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鴨蛋,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那個追著洛漸清跑的紅衣魔修。
這般鬧了大概一刻鐘后,洛漸清伸手抓住了墨秋的長鞭,嚴肅道:“我得回去了。”
墨秋冷笑:“這便是我墨秋所謂的生死好友?連我在云州都不知道?”
洛漸清尷尬地咳嗽兩聲。
兩人間的氣氛又僵住,白凈溫和的俊俏和尚無奈地嘆了口氣,上前一步,打破僵局:“既然墨道友希望與洛道友敘敘舊,這邊又離我歸元宗挺近,不如大家先去小僧的宗門里看看?再過半月,正好是我歸元宗的辯禪大會,若是各位道友有興趣,小僧愿意領路。”
云香立刻點頭,問道:“我去!不過什麼是辯禪大會?”
洛漸清猶豫著蹙眉:“我想早點回太華……”
墨秋冷冷地盯著洛漸清,后者只得長嘆一聲,道:“那只得勞煩佛子了。”
佛子輕笑著頷首。
不過多時,佛子翻手取出了一顆碧玉佛珠。這佛珠并不是由檀木等制成,反而恍若美玉,在陽光下折射多斑駁色彩。佛子默念口訣,那佛珠很快便大,形成一顆大約房子大小的玉珠。
佛子道:“此去歸元宗還有萬里,不如乘坐小僧這顆似玉珠,也省了腳力。”
眾人立刻上了這珠子。
說是玉珠,可是當洛漸清上去后,卻覺得并不滑腳,反而非常冰涼沁心。當眾人站穩后,佛子眸中閃過一道金光,眨眼間,佛珠往前上百米距離,疾速行駛。
佛珠上十分平穩,飛得也不高,洛漸清也可以看看周圍的景色。
沒過多久,云香便問:“和尚,你還沒說那個什麼辯禪大會到底是什麼呢。”
佛子微微一笑,也不惱怒云香對自己的稱呼,說道:“佛教一共分為八大宗,即三論宗、法相宗、天臺宗、華嚴宗、禪宗、凈土宗、律宗和真言宗。小僧出自歸元宗,我歸元宗屬于禪宗門類,天下佛修大多也是禪宗,于是每隔五年,我歸元宗都會舉辦一次辯禪大會。那時候,天下佛修都會到場,八宗齊會,辯禪論機。”
云香又問:“那是不是每個佛修都要在這個辯禪大會上講一講東西?”
佛子搖首:“如果真是那樣,那辯禪大會開上百年也開不完。佛法不可輕言,言則必然有道。在辯禪大會上,八宗會各自派出一位代表辯禪,最后取得辯禪勝利者,便是辯禪大會的頭籌,他所在的那一宗也會為之驕傲五年。”
云香輕輕點頭:“咦,那豈不是說每五年都會有個不一樣的冠軍,每年都有不同的佛宗要高興?”
這次沒等佛子回答,只聽墨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平日里也不見你鉆研修煉,怎麼就兩耳不聞窗外事了?魔道宮與岑州也是接壤的,連我都知道這個所謂的辯禪大會從二十年前開始,就一直是禪宗獲得頭籌了,你連八大宗是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