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后,久未謀面的公關先生來到了覓雅總裁的辦公室里。Amy大驚小怪,戰圓圓也驚呼不止,她們都以為搞砸了品牌顧問一事,方馥濃已經引咎辭職了。
“你還來干什麼?”辦公桌后的男人眼皮不抬,冷聲冷氣地說,“我以為你捅了簍子沒法收拾,已經無地自容地離職了。”
方馥濃把一只文件袋摔在了戰逸非面前,“啪”的一聲輕響,總算使對方抬起了眼睛。
從文件袋中取出的正是夏偉銘的簽約書,戰逸非又驚又喜,卻仍然故作挑剔地說,“如果他對覓雅不盡心……”
“他不會的。”停了停,轉身就走的同時補充一句,“相信我。”
自己怎麼也沒辦法打動夏偉銘,戰逸非終于忍不住問了:“方馥濃……你到底做了什麼——”
背身對著自己的男人突然抄起擺設門旁的琉璃飾品,甩手砸在了地上。戰逸非沒料想這家伙敢在自己的辦公室這樣撒野,震驚之余倒沒來得及責怪。
砸碎琉璃擺件后,方馥濃看上去平和不少。他回頭笑了笑,說,也沒什麼,我跪了兩個小時。
“今晚下班后,B&B酒吧,我請客。”還沒走出總裁辦公室,這個男人就對著挺遠處的財務室喊了起來。
他每一層都喊,響應者眾多,確保自己的老板也一定聽到。
第三十一章 演技爐火純青(上)
忙完一家時尚雜志十周年的慶典活動,夏偉銘給女兒夏凱琪打了個電話,一個慈父急于向獨自求學的女兒表達自己的關心,可對方居然關機不接。夏偉銘直覺反常,但也沒完全放在心里,這丫頭天性頑劣不羈,沒準兒又是溜出學校野去哪兒了。
聽見酒店的房門被人敲響,似乎是服務生前來打掃,夏偉銘同意對方進門,沒想到同時擠進門來的竟還有另一個男人。
方馥濃摘了那服務生的帽子戴在自己頭上,對一臉驚慌失措的小哥笑了笑,說:“這間房交給我打掃,你先去忙別的。”
夏偉銘冷著臉,正準備發作,不請自來的男人已經自說自話地坐在了他的身前,將一只文件袋放在桌面上。
“民根兒,還記得我嗎?”
自知氣急敗壞有失身份,夏偉銘微露一笑,“你戴這帽子不錯,伺候人的工作更適合你這個人。”
“我也覺得。”方馥濃將頭上的帽子正了正,一點不動氣地說,“你瞅我長的排暢,掙的趟蛋蛋了(你看我那麼帥,還不掙得盆滿缽滿)。”
“戰逸非約了我很多次了,我勸你們有這個精力不如另請高明,我與覓雅緣分已盡,品牌顧問的事絕對不會考慮。”
“‘說話留三分,日后好相見’嘛。我的老板一直很欣賞夏先生的創意,對這次合作也是充滿了信心。”方馥濃從文件袋里取出一份合同書,遞在了對方眼前,“他愿意再多出百分之二十的顧問費用,希望能爭取合作成功,也希望夏先生能念及這份誠意,再給我們一次機會。”
無論怎麼示弱扯皮都沒有用,夏偉銘顯然不愿再談下去,眼睛輕蔑地一睨,已經起了趕人的意思。
似乎早有所料對方的反應,方馥濃摘了頭上的帽子,微挑了挑眉,示意對方看看手邊的合同書。
“沒有看的必要了,我說了緣分已盡……”
“不妨看一眼,你不會失望的……”
對方的笑容妖嬈又古怪,夏偉銘不禁起了疑心,皺著眉頭拿起了那份合同書。他發現這不是一份給自己的聘書,而是一份模特簽約協議書,而且上面已經落了款,略顯稚嫩的字跡正屬于自己的女兒,夏凱琪。
“這是怎麼回事?!”夏偉銘大驚失色,女兒的筆跡他一眼便能認出。
“你今天沒給她打過電話嗎?她是不是一直關機沒回電?”方馥濃笑了笑,“我朋友有一家模特經紀公司,業內還算小有名氣。我去找了你女兒,告訴她我是星探,還說她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東方吉賽爾·邦辰的韻味,她很爽快地就簽了約。她比野模幸運,不用四處投遞模特卡,等待面試,這個時間她已經在攝影棚里拍片了。”方馥濃低頭看了看手表,重又注視起夏偉銘的眼睛,那迷人上翹的嘴角竟似淬了毒般,露出一絲狠意,“但她也有點不幸,第一次拍片就得全裸上陣,在一群型男造型師與攝影師面前搔首弄姿。”
“她才十六歲!”
“那更好了,吉賽爾十六歲的時候已經一炮而紅了。時尚圈很亂的,你自己也在圈子里,不可能不知道。那些攝影師們都狂熱地嗜好十六七歲的花季少女,占便宜吃豆腐一定少不了,沒準兒還會不戴套就和她性交——想想十六歲的卵子是多麼健康又有活力,你們家好像是信仰天主教?”方馥濃又掃了一眼時間,勾起嘴角,微微一笑,“恐怕你得抓緊時間考慮了,grandpa.”
一聲“grandpa”觸動了這個男人的神經,他再不顧風度地張口就罵,“你這人實在太無恥了!但你以為這樣要挾我就有用?我會起訴你,連帶著那家模特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