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經發生的我可以既往不咎。”被從未有過的氣勢懾了住,唐厄乖乖將對方的東西咽了下去,戰逸非瞇著眼睛,以冰冷的語氣作出最后通牒,“但我再重申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是我的人。”
唐厄仍在病房里休息,戰逸非跟著托尼又下了樓,挺遠的地方就看見奔馳車里的男人睡著了。
方馥濃到底不是鐵打的,何況等人的時間尤其漫長而乏味,他真的困死了。
托尼還惦記著那一巴掌的仇怨,逮著機會就不忘擠兌對方,“方總這人也真是的,老板還站著呢,自己倒睡了。實在是沒一點職業精神!”打算走近奔馳去敲車窗,“我去叫醒方總,讓他開車送戰總去小唐的酒店——”
還沒靠近車門就被一把拽了住,回過頭,是一張眼神凌厲、格外冷峻的臉。
“他不是司機,還輪不到奴才使喚。”戰逸非罵完托尼,轉頭又去看方馥濃,這男人的眼睛本就似白種人般深深凹陷,這會兒看著似乎陷得更深了。他目不轉睛地看了他好一會兒,轉身吩咐托尼:“我們走回去。”
戰圓圓把七十來份質檢報告遞交給了肖老師,借口說因為公關總監在外出差,才遲遲沒有把這事情落實。肖老師沒起疑心,由覓雅冠名贊助的大賽開幕盛典終于板上釘釘了。
可唐厄卻臨時變了卦,他謊稱自己腳傷嚴重,行動不便,打算缺席。雖然上戲畢業的明星應邀前來不少,典禮當天的星光并不會因他黯淡多少,但身為覓雅的形象代言人,唐厄的缺席將很大程度上影響品牌的推廣。
唐厄在戰逸非面前絕口不提是否出席,插科打諢,推諉到底。但方馥濃深知此人的秉性,料他已經尥定了蹶子。所以他主動來到了對方的病房里,提出要談一談。
“你也看見了,我受傷了,我動不了。”唐厄翹了翹膝蓋處打著石膏的左腿,閉上了眼睛,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我已經為你準備了拐杖,你的傷沒有那麼嚴重,拄著拐杖可以出席。”
“開什麼玩笑?!”戰逸非不在場就不需要惺惺作態,唐厄白了對方一眼,又一驚一乍地喊起來,“這樣子太難看了!我是所有女性觀眾一見就會尖叫的偶像,怎麼可以像個瘸子那樣出席這麼盛大的一個典禮?!”
“拄著拐杖出席不會有損你的形象,反倒會讓人敬慕你的敬業精神。我已經安排好了,那些娛樂報刊和雜志會把頭版的位置讓給你。”
“哦,是這樣嗎?”唐厄笑了,“那你跪下來求我,我就再考慮考慮。你不是號稱自己站著賺錢、從來不跪嗎?”
方馥濃微微一笑,一腳就踢開了唐厄吊水用的支架,針頭從手背上掀開,疼得對方當場發出慘叫。
“那些娛樂編輯等著看見一個敬業、認真的新人偶像,但是她們也一定不會介意看到一個赤身裸體、搔首弄姿的男妓!”方馥濃一把拖起了唐厄的左腿,在他打著石膏的膝蓋上重重敲擊了幾下。一陣鉆心的疼,這家伙已經招架不住,開始討饒了。方馥濃從口袋里取出幾張照片,扔在了唐厄的臉上,“如果你不出席,這些艷照就會代替活動現場的照片,出現在各大雜志上!”
照片上的男人丑態百出,他自己也嚇了一跳。但唐厄馬上恢復鎮定,冷聲冷氣地說,“你這樣要挾我,你老板都不會同意的!”
“你試試看。”方馥濃仍以手肘壓在唐厄的斷腿上,壓得他冷汗直下,齜牙咧嘴,哪里還有一點少女殺手的形象。這張嚴肅得有些駭人的臉突兀地露出笑容,迷人且古怪。他對他說,“我做生意向來只賺不賠,用一份工作換一個偶像明星的前途與名譽,我認為不虧。”
唐厄恨得牙癢,恨不能對方馥濃寢皮啖肉,卻也不就范不行。
開幕盛典如期舉行,俊男美女,群星薈萃。
形象大使唐厄最后一個走上紅毯,與大賽冠名者覓雅的年輕總裁一同登場亮相。戰逸非不習慣被瘋狂的人群包圍,由始至終都抿著嘴唇,板著臉孔,但唐厄一出場就把氣氛炒至了頂點。不顧自己的偶像拄著拐杖,女粉絲們嘶聲尖叫,一個個都像遭了劫——或許還真是遭了劫,遭劫的是她們的芳心。巨幅屏幕里不時閃過覓雅的企業文化宣傳短片,紅毯兩側的圍板與現場主持人的話筒上同樣印有鳶尾花的LOGO,可以預見,第二天各大報紙、雜志上絕少不了對這個新銳時尚品牌的宣傳。
鎂光燈下的唐厄俊美如個精靈,一張東西結合的臉毫無瑕疵,他全程帶著能讓女孩為之發瘋的微笑,面對媒體的提問也侃侃而談,對答如流。
——敬業精神是每一個藝人必備的素養,我覺得自己在這方面也沒做得多好,我只是特別珍惜每一次和粉絲們相聚的機會,我知道她們為我而來,所以無論多大的傷痛也不能讓她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