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游戲世界里的人,他們再沒遇到過。不過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明他們都在現實里過得很好。
日子像是墻壁上的掛歷,一頁頁翻過。
謝禾同以往一般,仍喜歡在周末時去做極限運動。當時在游戲世界里待了那麼久,都沒有條件去做極限運動,要不是還有鬼怪來給他的人生增添樂趣,他就要無聊的死掉了。
重回雪山之巔時,是熟悉的感覺。
“呼呼——”千米雪山白雪皚皚,風聲像是割喉的利刃。
謝禾已經穿好劃雪的服飾,戴好頭盔。
“啪。”雪橇桿在雪地里擊打了一下。
伴隨著一個俯沖。
橇板在潔白的雪上,劃出兩道漂亮的弧線——
耳畔是獵獵風聲。
眼前是懸崖般險峻,目光所及皆是蒼白的雪。
“12000米。”
風聲愈刮愈響,耳膜陣痛,不時有崖壁上的積雪隨著謝禾飛馳的身影四散崩塌。
“7000米。”
陡峭的雪峰,有隨時都可能墜亡的風險。但謝禾喜歡這樣的刺激,能讓他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存在。
能感覺到風的阻力,但他偏要逆風而行。
“3000米。”
……
抵達山腳時。
而隨苑早已在游客帳篷里等待謝禾許久,將提前熱好的旺仔牛奶遞給謝禾:“暖暖身子。”
空氣間似乎也被溫暖起來。
謝禾摘下頭盔。
露出少年人精致的面容。黑發下的眼瞳如墨般漆黑,融著點陰柔懶懨的感覺。
眼尾有淚痣點綴,很漂亮,耳骨的銀釘透著種鋒芒。
“你怎麼來了?”
謝禾以為隨苑不喜歡這種場合,且隨苑今天還在上班,來之前便沒告訴他。
聽說很多人不喜歡家人去做這些冒險的事情,會竭力阻止——
正這樣想著時,隨苑似乎猜透他的想法,“我不會反對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好了,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謝禾淡笑了一下。
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輕松。
人生如果這樣度過,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了。
這附近的帳篷搭得多,遠遠的還能聽到其他帳篷里放的歌聲。
聲音綿軟慵懶,但歌聽起來很好聽。
【滴滴。】
恰在這時,謝禾的手機振動了一下。
他掏出來,漫不經心看了一眼。
果不其然,又是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加到他的學姐。他每天都收到這樣那樣的告白短信。
學姐:【我可以追你嗎謝禾。】
【十分鐘過去了耶,還是不在?】
【我買了兩張電影票,是你們男孩子愛看的漫威,晚上請你一起看呀。】
【哇,聽說你今天是去極限滑雪了,別做這麼危險的事情呀,怪讓人擔心的。】
隨苑的目光掠過來,他尊重謝禾隱私沒看屏幕。但這接連不斷的【滴滴】聲還是讓他猜到了原因,心中忍下不愉。
謝禾卻莫名心情愉悅,慢悠悠地將手機屏幕摁滅,捏著隨苑的下巴,讓他抬頭與自己對視。
“有事的話你可以先處理,我不會干涉你。”隨苑嘴上這麼說著,為了掩飾自己,輕輕掙脫謝禾的手后,拿起給謝禾熱的旺仔牛奶就喝了一口。
明顯一副吃醋的樣子。
很有反差感。
也讓人想欺負。
謝禾重新打開手機,遞到隨苑面前:“已經拉黑了。”
隨苑這才明白謝禾是在捉弄他,因吃醋被看穿,耳尖瞬間染上緋色。
謝禾將隨苑圈在帳篷一角,修長的手指碾過隨苑的耳垂,帶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電流感。
謝禾黑眸低垂,聲線懶懶地:“這里,染了牛奶。”
他偏了下頭,舔舐著隨苑的唇角。舉止也愈來愈曖昧,像是有顆粉色的氣泡糖在空氣間炸裂開來,旖旎而夢幻。
謝禾像只年輕的小狼般,一遍遍噬咬著隨苑的唇,掠奪著他唇舌間的氧氣。
他貼近隨苑,聲線壓低,帶著難以言喻的危險與占有欲:“你也不準加其他人。否則我就將你關在家里,天天用針孔攝像頭監視著你,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嗯。”隨著謝禾的動作,隨苑難以招架地溢出低哼,像是在答應謝禾的話,又像是昭示著另一場盛宴的序幕。
……
遠處,帳篷里播放的歌聲仍在繼續——
“這個星球偶爾脆弱,而我也偶爾想與你沉沒。”
……
隨苑有被謝禾安慰道,開始內斂而略帶小心地回應著謝禾。
【我不會反對你。喜歡做什麼就去做好了,我會永遠站在你這邊。】
——
浪漫的歌聲不止——
像是夢里的一場風鈴,
“有人罵你野心勃勃,有人獨愛你靈魂有火。”
(完)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結啦,感謝閱讀麼麼噠( づωど),最后那兩句歌詞摘自歌曲《脆弱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