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禾感覺到身體劇痛,仿佛有萬千鋒利的刀片在身上探尋,在尋找著什麼……
忽地,山神神色驟變:“信物呢?!這不是我的新娘。”
神婆登時跪伏在地:“山神大人饒命!新娘老身已經安排好了,待會就給山神送來——至于這個人,他不是新娘,他是個搗亂者,他方才故意將紙錢放在祭臺上燃燒,老身知道這是大不敬趕緊將灰塵都處理干凈了。可這個人不知好歹,還脅迫老身想做新娘。老身這才斗膽將他綁在這里等待山神大人處罰。老身知道大人最不喜旁人忤逆您——”
她一字一句,“還請求山神大人現在立馬做了他!”
話音剛落,神婆背后莫名感覺到一陣森冷。
“做了我,嘖,我不喜歡這個用詞。”
少年直起身,身體因劇痛有些踉蹌,臉上卻帶著詭異的笑。他舔舐著唇角的血,歪了歪頭,漆黑的眼死死盯著神婆,“神婆,我更喜歡,凌虐別人。你想試試嗎?”
第105章 山神身份 【獎勵季暈夢境球X1】
神婆一下子跪伏在地,朝著山神祭拜道:“山神大人,您看這個人現在還在口出狂言,想要欺辱老奴。老奴可是您山神大人的人,他這不是擺明了不將您放在眼里?還請山神大人為老奴做主啊!”
周圍溫度驟降,冷得刺骨。
山神的靈體黑霧,將謝禾完全包圍。
一把銀質的短匕刺穿謝禾的胸口,將他完全釘在十字架上。
暗紅色的血水浸濕喜服,順著衣服汩汩流入祭壇。
被祭祀的謝禾低垂著頭,黑發垂著,唇邊卻依然帶著笑。
仿佛是病院里,拿著鮮血針筒的少年。
在逆著光的、陰寒的過道。
朝你露出一個病態的、下一秒就要弄死你的笑容。
彈幕:[謝禾好牛,也只有他這種時候還笑得出來嗚嗚嗚嗚。]
[神婆也不是個好惹的啊。]
[你們說謝禾這次還能逃脫嗎?]
[樓上這不廢話嗎?!謝禾又沒有打斗能力,山神可是最終boss,碾死他還不是像碾死只螞蟻那麼簡單!]
眼看著黑霧完全抵住謝禾的皮膚,就要將謝禾吞吃——
神婆的手指攥住衣服,在心底暗暗興奮。
然而下一秒。
她卻視線一黑,頸部被驟然攥緊。
“咯咯……咯咯……”她努力呼吸著,氧氣卻被完全被阻隔。
神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望向面前。
面前是一團極具壓迫感的黑霧,像是濃稠的深淵將她完全包圍——是山神大人!
竟是山神放過了謝禾,反將她置之死地!
神婆眼膜脹紅,緊盯著山神艱難地道:“為、為什麼……山神大人?!老奴做錯了什麼!”
山神不語,周圍氣壓已經低得瘆人,叫人心底生畏。
山神將一具尸首扔了過來。
那具尸首頸部被齊齊截斷,尚未干涸的血水汩汩流出。
頭已經不見,只能憑借衣服布料辨出,是方才神婆讓去將“紙錢灰”倒去臭水溝的那人。
神婆已經完全懵了,捂住喉嚨痛苦道:“還請山神大人明示,老奴、老奴只是讓他將那堆臟東西倒進臭水溝里,再無其他……”
謝禾眼底似笑非笑:“是嗎,神婆?你忘了自己做了什麼嗎?山神庇佑你,你竟然生了異心,嘖嘖。”
神婆滿臉困惑——謝禾、謝禾在說什麼?!
她確實有一些自己的打算,但是怎敢真的不敬山神!
可山神竟然默認了謝禾的話。
神婆心臟突突直跳,手指不自覺有些發抖:“山神大人,請相信老奴,老奴對您是忠心的,這些年您都看在眼里啊!”
山神卻忽然暴怒,黑霧瞬間漲開,神婆被甩出,狠狠撞上祭壇。
雨水愈發肆意落下。隨著雨水沖刷,呈半圓臺狀的祭壇上,圓木沖散了些,石磚也坍塌了些。露出空蕩蕩、黑黝黝的里側。
山神陰鷙的聲音響起:“‘臟東西’,你竟敢說骨灰壇是‘臟東西’!”
神婆忍著劇痛掃了眼祭壇內側,瞬間蒼老了幾十歲。
山神的骨灰壇,不見了!
那是他們祖祖輩輩,十幾代人供奉的東西。
要說只是骨灰壇不見了,山神還不至于直接將那人處死。
除非、除非剛才的“紙錢灰”里,被謝禾混入了山神的骨灰!
而她剛才,命人將山神骨灰倒進……臭水溝里了。
[好家伙好家伙,我直呼好家伙!]
[就說剛才謝禾怎麼還留了一些骨灰,原來是栽贓神婆用的耶。]
[蕪湖!神婆慘咯。]
神婆哆嗦著看了一眼方才那人慘不忍睹的尸首,“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山神大人饒命!是老奴有眼無珠,不知那紙錢灰里混入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老奴……老奴該死!”
謝禾蒼白的臉上勾起一抹笑,像是在欣賞神婆的丑態。
夏辜激動地小聲道:“謝哥是不是有救了!”
風嵐的目光落在那團黑霧上,不知想到了什麼,眉頭緊鎖,仿佛都沒有注意到謝禾那邊發生了什麼。
一直關注著謝禾的隨苑卻沒有這麼樂觀,
神婆被擺了一道,肯定不會就這麼束手就擒。
只見神婆猛地幾巴掌呼在自己臉上,哭得涕泗橫流:“山神大人,老身有失察之錯,不敢奢求大人寬恕——”
“但是真正的幕后主使,將您的燼灰放在紙錢灰里的是這個人!”她惡狠狠地指向謝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