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卡片???
風嵐:“????”
靠爬的?爬哪里?
他下意識攥緊了手中的拐杖,突然覺得自己的老關節炎都開始隱隱作痛,怎麼就聽了謝禾的餿主意。幫忙救了一個小男生不說,還讓他鉆通風口。
***
過道里有許多躁動的血仆和吸血鬼,但那些都不是隨苑的對手。快速解決后,隨苑循著氣味找到了莓格·納斯的房間。
——身為血族,會對自己的血仆格外敏感。就算只有一絲血味,在他聞來,也會格外明顯。
現在這股濃烈的血腥味……謝禾肯定是遇到危險了!
門口還有兩只吸血鬼:“親王,您不能進去。”
“讓開!”隨苑神色冰冷。
那兩只吸血鬼也不敢違抗親王的意思,互相給了眼神后,便快速退開了。
進入房間時,隨苑便聞到甜膩的香薰和血味在水中泡散而開的聲音,還有自己的血仆垂危的喘息聲。
他遇見了一群撲騰的蝙蝠,那是莓格·納斯的原型,正在焦急道:“哥。你怎麼來了……”
來不及細想莓格為什麼支撐不住吸血鬼的模樣,就這樣變成了一群蝙蝠。
濃烈的血漿味已經將隨苑徹底壓垮,注意到那些蝙蝠身上還墜著滾熱的血……這熟悉的氣味,是謝禾的!
暗紅而溫熱的血還在順著蝙蝠煽動羽翼的動作,滴答滴答落下來,砸落在地時,就會濺出一朵暗紅色的小花,狠狠刺痛了他的眼睛。
“讓開!”
“轟——”隨苑揮出繩子,直接將莓格擊在墻壁上。
墻壁都轟然裂開一道道裂痕。
“哥……”
他尋找熟悉的血味,焦急地去往浴室。
腦中還在回想著同事那時發來的消息。
【這個真的真的……我激動得都要說不出話了,是真品!】
【這是惡靈身上的組織,你從哪里弄來的?聽說他很抗拒實驗,在之前的實驗中幾乎魂飛魄散,醫療組才能勉強剝離一點組織下來。】
隨苑的手指愈攥愈緊。他不是個容易沖動的人,但現在卻感覺自己哪里都不對勁。
薄薄的、繾綣的熱霧在空氣間散開。
謝禾已經完全沉進浴缸的水里,像是失去牽絲線的人偶。
頂端的花灑還在不停地噴灑出彌漫熱舞的水流,但水里卻是暗紅色的血腥一片。少年的臉因為失血而變得蒼白,漆黑的睫毛沉沉地垂落著,仿佛已經死去。
“謝禾!”隨苑趕忙將謝禾撈了起來,少年的身體冰冰涼涼。隨苑感覺眼底很是酸澀,就這樣將謝禾從水里撈起來。在下屬和同事面前他一向只是個冰冷的npc,看起來對什麼都漠不關心。
但當謝禾出現后,卻把他原本冷漠如冰霜死水般的生活徹底攪亂。
很多記憶隨苑都已經記不清,但他知道惡靈的過去。只怕比這一刻要慘烈得多。
他一向有強烈的潔癖,不喜歡黏稠的血液。但他沒注意到,自己在這一刻會將那些都拋到腦后,任由謝禾的血染紅他的衣衫。
隨苑將謝禾從水里撈上來。酸澀的感覺在他的心底轟然發酵開來,心疼、擔心、也恨他將自己弄成這樣……像是一張密網般將他堵得喘不過去。隨苑撫著謝禾的頭發,將謝禾按在浴缸壁上強吻著濕漉漉的他,急切地想要從他的唇舌間找回溫熱的熟悉感,想要得到安撫。
下一秒,隨苑卻被一口咬破嘴唇。
是血腥味在唇舌在散開。
隨苑:“……”
他抬眼,就對上謝禾漆黑如墨的眼睛。像是深不見底的深淵一般。
眼底依然是那副死氣沉沉的樣子,仿佛剛才闔眼時的乖順都是假象,在這一刻被瞬間擊破。
謝禾只是懶懶地笑著:“你再來晚一點血就凝固了。”
“別嘴貧,我看看——”
隨苑看向謝禾的腿。小狼崽子的衣服破破爛爛被扯掉了一塊,露出一截白皙而平整薄削的腰腹。再往下,就是一把捅穿腿肉的匕首。
匕首很好看,手柄上嵌著一顆顆藍色的寶石,就像是精雕細琢的一般。
就是那傷口被匕首洞穿了,鋒利寒涼的匕首和嫩肉完全攪在一起,創面的血止也止不住,看起來尤為猙獰可怖。
隨苑:“怎麼弄的?”
謝禾本想告訴他是莓格做的,但被莓格搶先一步道:“是他自己做的,想要栽贓給我。哥!”莓格淚水都糊出來了,“我只是輕輕地捅了他一刀。然后他自己瘋了一樣捅自己,還把組成我手臂的小蝙蝠都給放飛了!還給我下了不知道什麼毒。”
謝禾倒是對那些解釋都并不在意。
謝禾只是傾身撈住隨苑的后頸,陰影逐漸寸寸將隨苑包裹。
而后,謝禾傾身。
微冷的舌尖舔了一口隨苑唇角的血。
他從沒想過讓誰心疼,更不是喜歡露出可憐兮兮一面討要糖果的人。
他只是笑著,懶懶地道:“是我自己捅的,我在威脅你啊苑苑。你在這個副本離開我太久了,一點都不乖啊。討厭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也討厭你身邊的人。
恨不得將你們全都殺了。我已經在盡力控制了——隨苑,你總是離開我的視線讓我難受的話,我也不會放你好過——你應該不會想要看到我把你燒成骨灰吃掉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