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辜的小心臟顫抖不已,他指了指門縫,小聲地和趙月道:“我剛才看到宋卦的姐姐了。”
趙月瞇了瞇眼睛:“那對綠衣服的雙胞胎?”
“對。”夏辜聲音又細又小,他一到緊張的時候聲線就有些顫抖,手指指了指一個方向,“我剛才正好看到她們從那邊走過來,像是在往后花園那邊去。我、我在想,這兩人該不會是在想辦法去報復謝禾吧……?”
趙月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們在屋子里等了片刻后,趙月和夏辜悄悄地出了門,跟上兩姐妹。
可那兩姐妹,一個嘰嘰喳喳不知道在說什麼,另一個卻十分警惕,不時就回過頭四處打量著。
趙月趕拉著緊夏辜,躲在了后花園的假山后面。
夏辜身型很是瘦小,此時穿著宮里的衣服,便顯得衣服十分寬大,衣擺都快拖到地上,他的行動十分不便,好幾次險些被兩姐妹發現。
沒跟多久,額間已經布滿了汗,渾身瑟瑟發抖著,一雙小鹿眼睛里面寫滿了恐懼。
趙月看了看她們,又看看夏辜,皺了皺眉道:“算了。不跟了。我看她們去的不像是謝禾那邊的方向,應該是去找線索的。我們先回去。”
夏辜猶豫片刻后,點了點頭。
……
綠枝望了望綠連:“姐姐,終于把那兩個跟屁蟲扔掉了。”
鼠妖給她們留了一條尸體線索。【在一個很是濕冷的地方。】
趁著現在混亂,綠連綠枝在宮里去了很多地方,終于從冷宮的井里打撈出來一具尸體。
光禿禿的尸體已經在水里泡得發白、發腫。
隨著尸體被撈上來,一股濃烈的酸臭味撲面而來!
那具尸體的臉上,皮肉綻開。
像是被利器猙獰刮花。
她漆黑、濕漉漉的頭發垂落下來,許是因為在水里泡得太久,頭發已經打結、卷曲。
眼睛處沒有眼珠,只剩兩個黝黑的洞。
最可怖的一點是——
她竟然沒有四肢!
摸起來的觸感就像是濕漉漉、泡化了的饅頭。綠枝臉一偏,忍不住干嘔了好幾下。饒是經歷過許多副本的綠連,在見到這一幕時也是面色慘白。
系統的提醒如期而至。
***
從地牢出來后,謝禾和隨苑告了別,便準備回房間休息了。
他發現自己在這副本里,身體很是虛弱。夜里有一點涼就忍不住低咳起來,現在身上還受了傷,愈發覺得乏力。
但畢竟是生死相關的恐怖副本。在回房間前,謝禾還是下意識地繞了遠路,先從其他玩家的房間門口經過。
謝禾路過幾間,見里面燭火通明,還傳來玩家的低語聲,應是在商量游戲對策。
可越往后花園的方向走去,光線就越暗了。
路過一個玩家的寢殿時,謝禾看到里面已經熄了燈。
門口的地上還躺著一只干癟的……死老鼠!
老鼠的死狀,很是奇怪。
尸體的干癟程度,像是被什麼東西抽走了渾身精氣似的。
再剩下兩間是夏辜、趙月的房間,還有那對綠色雙胞胎的房間,可是他們的房間都是黑漆漆的。
現在還很早,而副本里危險迷離,他們不會睡這麼早。
這三個房間里的人,是出去了!
謝禾走到綠色雙胞胎的房間前敲了敲,沒有人開門,確實是無人的。
他試著推了推門,無法打開。
雖然門已經上了鎖,但他卻注意到木門上面有一些殘留的……灰白色絨毛。
謝禾瞇了瞇眼睛,用卡片刮下一些絨毛帶走了。
[!!!]
[他好謹慎啊!]
十分鐘后,謝禾回到了房間。
許是因為晚上走了太多路。小腹處的傷口雖然已經包扎,卻還是從布條里往外滲著絲絲綿綿的血色。
躺在床上時,謝禾捂著腹部,不由想起晚上的畫面。
想起隨苑離得很近時若有若無的檀香,想起那近在咫尺的顫抖的眼睫。
這樣想著的時候,就會隱隱覺得……心臟陣痛。
很奇妙的感覺。
“嗚嗚嗚……”
一陣幽幽怨怨的哭聲出現了,打斷了他的思路。
那聲音,和他第一晚在地牢里聽到的一模一樣。
“別哭了,知道是你。狐妖。”謝禾坐起身道。
在他話音落下時,一只白色的小狐貍出現在謝禾的面前,徑自跳到了謝禾的被子上,蹦跶了幾下著急地質問他道:“喪鐘是什麼回事?王呢?!”
“他駕崩了。”謝禾說,“現在換了新的王。”
“總之我要做王后!我要榮華富貴,誰當王都和我沒關系,但你怎麼還不完成任務,再不做我就殺了你!”它邊說著,朝謝禾揮出了鋒利的爪爪以示警告,聲音也惡狠狠地,“還記得第一晚看守你的那兩個侍衛吧,就是被我這樣,一爪子掏了心!”
謝禾不為所動,語調依然懶懶的:“我有個問題想問你。”
狐妖似乎有些不耐煩:“說!”
謝禾漆黑的眼睛看著它,問:“控制你們的人,是誰?”
狐妖竟然現在才知道王駕崩了,消息這麼閉鎖。
按理說,應該是王將狐妖打入的冷宮,讓狐妖的活動范圍受限。
現在王死了,那些對狐妖的禁錮也就應該解除了……
然而并沒有。
除非,狐妖是別的人控制了。
狐妖渾身打起顫來,努力回想著:“那個人特別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