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腳步聲漸漸遠去后,謝禾動了動手腕。
捆住手腕的布條,頓時松了下來。
他將自己蒙眼的布條摘下,看了眼隨苑離開的背影,眸中黑漆漆的。
彈幕一片震驚:[我草沒捆住??所以說他剛才是故意配合的??]
[剛才老婆挑腐肉的時候肯定很疼嗚嗚嗚嗚,他一點也沒動、喂蠱蟲也乖乖配合。果然老婆是不一樣的啊,換個人早就砍死了。]
[不喜歡他,上次就是他殺了隨苑,我已經拿小本本記下了。]
謝禾隨意地抹了抹嘴角,還余著幾絲甜意,但那不過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他按了按心臟的位置。
能感覺到,先是有細細密密的酥麻從那里掠過。
應該是絕情蠱的蠱蟲爬到了心臟。然后,便是刺刺的隱痛,但并無大礙,那種感覺有點美妙,像是對方在自己的身體放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
每隔一會,他就悄悄摸摸自己的胸口。
甚至有點想要拆開胸口的紅線,看看里面是什麼樣子。
***
下午的時候,宮里變得忙碌起來。不知道是在慶祝著什麼,謝禾雖被禁足在后花園的別院里,也能聽到外面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
有幾位侍女過來,將紅燈籠掛在謝禾所居的院子屋檐下。
謝禾:“這是有什麼喜事嗎?”
一位侍女笑著道:“過幾天是端午節。王命我們掛上提前燈籠。”
謝禾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示意明白了。
可惜他的活動范圍有限。能套的話都已套得差不多,他只好在自己的別院里到處翻找著,沒找出什麼線索,卻翻出一些可供玩樂的東西——應該是那個荒淫無度的君王和其他妃子們玩鬧時留下的。
有羽毛、棋盤、骰盅和骰子……謝禾挑了幾件覺得有用的裝了起來,并將卡片都放在貼身衣物的袖子里。
晚上的時候,王將謝禾和隨苑招去了寢宮。
“稟圣上,公子禾已到!”“稟圣上,琴師已到!”
王穿著深黑色的狐裘坐在床邊,見謝禾和隨苑進寢宮后,胡子橫飛的臉上便綻開了夸張的笑意,聲音粗獷又洪亮:“愛妃們都來啦。”
他將謝禾和隨苑拉在自己兩側坐下。
隨苑坐在王的另一旁,脊背挺挺,雖然臉上罩著鍍銀的面具,依然掩不住精致的下顎線。
——謝禾看了一眼隨苑,npc是游戲方的人,應該可以選擇更加高高在上的身份。他現在嚴重懷疑,隨苑的npc身份是他自己選的,就是為了氣自己的吧。
謝禾眸中漆黑,道:“圣上,現在時間還很早。我們先做一個游戲吧。”
王挑了挑眉:“哦?什麼游戲?”
“猜點數。”謝禾拿出他從別院帶來的骰子和骰盅,“點數與實際差距最大的人算輸,輸了的人會有一樣懲罰。”
王的心思卻并不在這里。他已經忍不住捏著隨苑的衣袍,整個人也俯身向隨苑湊去,大腦皮層里劃過興奮:“現在正事要緊,咱們改日再玩!”
眼看著王正在順著隨苑的衣服一寸寸向上嗅去,手還十分不規矩,謝禾的臉色已經完全沉下來,趕緊將王拉開。
王差點被他拉翻,凝了凝眉扭過頭:“你勁怎麼這麼大?”
謝禾笑著岔開話題:“想到好玩的比較激動。我覺得,輸了的人每輸一局,都可以脫一件衣服,直到脫光。這樣會不會好玩點?”
玩骰子。
輸的人,就脫一件衣服。
王頓時起了興致,他剛才就覺得隨苑太僵硬了,放不開。如果讓這兩人輸得徹底,他豈不是剛好可以趁熱辦了他們。王頓時道:“一言為定!愛妃輸了可不要哭著求饒!”
“好。不過正事要緊,我們就玩五把吧。”謝禾將長衫的袖子翻起一只,露出白皙的手臂,然后搖晃著盅。
骰子落定后。
謝禾將盅蓋在床上:“圣上先猜。”
王:“孤猜六個點。”
……
謝禾在暗地里悄悄捏著【逢賭必輸卡】,連輸了五把。
衣服也脫了五件,漸漸只剩最里層一件白色的薄衫。
王瞧見他若隱若現的白皙胸膛,開始吞咽著口水,腦中越來越燥熱,只眼巴巴地望著謝禾,期待他將最后一件衣衫脫下。
然而,這時謝禾卻道:“好了。五把結束。”
“!”
王心中如一根弦被繃住,一切戛然而止。這欲脫不脫太撓人了,他趕緊拉住謝禾的手臂,激動道:“那怎麼行!你還有一件衣服沒有脫!”
“可是五把已經結束了。”
“再來一次!”
謝禾一臉猶豫的模樣,片刻后,“好,一切都是圣上說的算。那就再玩一次吧。”
王頓時更加興奮起來,積極地投身進游戲里。
新的骰子擲完后,謝禾沒有再使用【逢賭必輸卡】。
這一局,王輸了。
他氣憤地脫了外袍,卸下佩劍,重重地丟在心上。整個人的心里郁結起來,呼和道:“來來來,再比一輪!這次,孤一定贏你!”
謝禾卻忽然道:“圣上,下一局的賭注換一個吧。輸了就被刺一劍如何。”
“不好!”王趕緊搖頭,“兩位都是孤的愛妃。你們誰輸了孤都心疼!孤今日泡了浴,晚上一起好好玩。”
謝禾輕輕笑著道:“不。
我的意思是,我和圣上比。只有我和你。”
王挑起眉。
謝禾繼續道,“我輸了,愿被圣上刺兩劍,乖乖侍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