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啊啊啊啊!!!!!
“啊啊啊——”眾人驚恐地尖叫著,頓時四散跑開,有好些學生從椅子上狼狽地摔了下來,尾椎骨都摔斷了還在狼狽跑著。還有的學生,邊跑著,“嘭!”地一聲,便病毒爆發瞬間爆炸,漿水四濺。
“嘭嘭嘭嘭!!”
很快地,草坪上掛滿了許多腐化的惡心的碎肉,枯草都被血水染上淋漓鮮紅,暖烘烘的陽光也驅散不去濃重的血腥味!
四周都在失聲慘叫起來,現場陷入一片混亂。
鬼女,居然又一次出現了。
她,復活了!
謝禾站在人群之中,忽地想起一點。
好人陣營的玩家會對應一個學生。
而內鬼陣營的玩家,會對應一個死去的學生。
是不是只要他活著,鬼女就不會真的死。
“!”
同理,當宋卦加入內鬼陣營后,也會多出一只對應……宋卦的鬼。
難怪游戲說難度提升。
這個副本里的鬼怪無法死去,他們的力量已經接近無敵。
怎麼辦?
***
操場上,因為鬼女的出現陷入一片混亂。
趁著亂,謝禾邁步走進了操場旁的體育用品器材室——這是離操場最近的可以藏身的地方,找到了逃跑的校長。
其他的玩家已經把校長團團圍了起來,正在問著話。
“所以,你說,你也不知道鬼女是誰——”張浪浪盯著他,警惕地瞇了瞇眼睛。
被眾人圍在角落的張校長哆哆嗦嗦地點著頭,卻在看到后來進屋的謝禾時,眼睛頓時亮起,意外地提高音量道:“謝禾,你怎麼來了?!”
剩下的玩家聞聲,都驚疑地看向謝禾。
這倆認識?!
謝禾輕撓了下眉骨,壓低聲音和其他玩家解釋道:“我也是才知道,我的原主是校長的小孩。
”
張浪浪瞥了他一眼,若有所思道:“你的身份好多哦,是校長的兒子,還是——”
謝禾:“還是什麼?”
張浪浪笑起來,一副你懂的表情:“npc看上的人啊。”
謝禾:“……”
謝禾想了想和張浪浪說,“你們可以先出去嗎,我想問他一些東西,怕你們在他不說。”
張浪浪猶豫了片刻,權衡利弊后道:“行。”
在他們離開、并帶上門后。
校長頓時變了臉,指著謝禾:“又是你,你來干嘛,滾——!”
謝禾料到這一副畫面,靠在一旁漫不經心地笑著道,“還真是人前人后兩副面孔,表象工作做得很足啊。”
“不是你答應我,等我成績進步后就帶我——”他邊說著,抬起眼睫望向校長,“你為什麼沒有實現。”
他停頓了片刻,不確定的事情只能等著張校長為他補充了。
“呵呵。旅游??就你那成績你配嗎?我最近都很忙,我哪來時間帶你去!”張校長站起身后,邊將手撫上脖子按了按,暴躁道,“剛才那幾個人是不是也是你叫來的!反了天了啊,不學無術的東西!!”
“可是,是你承諾我,說只要我進步1000名就帶我出去放松一下。”謝禾繼續道,“如果你當初沒有答應我,我不會有期待,不會每天都起早貪黑廢寢忘食地盼著那一天,也就不會有后來的落空——”
不會把成績單藏在枕頭底下。
不會把每科成績的目標,都標在成績單的背面。
不會鼓起勇氣在成績單上寫上“加油”,再心如死灰地狠狠抹去。
張校長冷哼了一聲:“好啊,現在還學會頂嘴了是吧。”
謝禾沒有理會張校長的話,只是平靜地陳述著:“不止這一次,很多次,很多次。
你答應我卻沒有做到的事情——”
“還有,你把我拉到學校大會上,讓我去為本不是我的錯誤的事情道歉。如果十幾歲的我,已經有自己的自尊心了呢。”
“也許在你眼里都是很小的事情,卻是壓垮每天都備受煎熬的我的最后一根稻草——”
“如果你稍微關心我一點——”
謝禾想了想,那個跳樓而死的鬼女最后會是什麼心情呢。
應該是在學校被同學欺負很久,好不容易找了點生活的盼頭。這個盼頭本可以讓它熬過生活的苦,最后卻壓垮了她。
可惜,人是脆弱。
在情緒低落的時候,有時候只是一句話,甚至是一支寫著寫著突然不出水的筆,都可以讓人情緒崩潰。
張校長應該還不知道那個死掉的是自己的小孩,如果他知道了,又會是什麼表情?什麼情緒?!
張校長:“就你還煎熬呢。小屁孩能有什麼煩惱,給我滾回班里上課!”
謝禾淡淡地輕笑了一下,誰又能真的在意過他呢。
兩人正說著的時候。
就聽到外面傳來喊叫聲,聽起來像是老張的聲音——
顧不上那麼多了——
謝禾趕緊打開門,張校長也跟著他沖了出去。
此時,外面的草地上躺在三個玩家,他們渾身是血,且是捂著滋滋冒血的脖子回來的,應該是剛跑回來就斃命了。
只有一個女玩家尚余幾分氣息,她將血淋淋的手指指向了謝禾,手臂顫抖不已:“他、他……”
可那女玩家也只是艱難地喘了幾下,胸口便再無起伏。直到死前,她的眼睛也只是望向謝禾,眼睛驚悚可怖地圓瞪著,仿佛是見了什麼可怖的事情!
三具尸體怪異地疊加在一起,地面的血已經盈起了一泊。
“嘶——”饒是年過半百見過世面的張校長撞見這一幕,也忍不住脊背發麻,手心都冒出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