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謝禾聽明白了,自覺地將校服外套拉開。
本就是抽枝拔條的年紀,他個子很高,身上也沒什麼贅肉,此刻自覺地躺在了檢查的臺子上,屈起著長腿。
掀起一些衣服后,露出瘦削光潔的腰際。
無影燈下,腰側蔓延開一片驚心的紅斑,是感染ZA病毒的象征。醫生用棉球蘸好消毒藥水,給他擦了擦:“你感染得比較嚴重。你在今晚就會……”
醫生眼底透著寒意,森然道,“——爆炸。”
爆炸……
“哇哦。”病人倒是挑了挑眉,看起來心情很是愉悅,仿佛自己是一顆想做爆米花的玉米。
醫生對他的反應感到一些意外,但很快又恢復平靜,看不出任何情緒的例行著上藥流程。
謝禾靜靜地躺在床上,感覺到背后的人在用酒精給他涂著藥,酒精順著皮膚劃過的地方酥酥癢癢的。
對方的手指還握在他的腰跡,大概是因為這樣上藥比較順手,指腹涼涼的,貼在皮膚上很舒服。
從后腰輕觸到腰窩,指尖按出微凹的痕。
謝禾忍不住瞇了瞇眼睛。
[等等???前面都是不涂藥的啊,手臂上打一劑抗體就打發走,這個為什麼不太一樣???]
[秀拉了,在一起在一起。]
[噗哈哈哈哈哈我剛看了一眼人數,3000多人正在看著你們上藥。盯——]
[咦?藥劑怎麼好像跟剛才的不太一樣了???]
忽地,謝禾感覺到自己的脊柱里被扎進了長針。
應該是在注射……抗體吧。
可為什麼傳來全身酥麻的感覺,視線也開始暈眩。
剛才那個學生,明明很快就出去了。
自己這邊,是被對方換藥了。
是麻醉劑!
謝禾感覺到視線開始天旋地轉。
“……”
[啊對不起,歪樓了,不過這算是什麼走向???]
[好奇+1。]
[哦豁,這是到了哪里?]
……
再度醒來時,謝禾發現視線前一片漆黑,他的雙眼被蒙住,手腕也被捆在身后掙脫不得。
那個變態醫生,該不會還要玩捆綁play吧。
謝禾輕輕地喊了幾聲。
四周靜悄悄的,顯然是沒有人了。
他想起自己的卡片,只好說:“給我一個啤酒瓶蓋。”
話音落下后,衣兜里面的卡片劃過一道弧光。
被束的指尖出現了一個瓶蓋。
謝禾將啤酒瓶瓶蓋邊緣摳平,用銳利的角磨著繩子。
繩子掉落在了地上。
***
幾個小時后。
其他玩家們在吃晚飯時,紛紛注意到謝禾已經失蹤半天了:“完了。那個積分最低的玩家呢?不會是病毒發作時間到了,爆炸死了吧??”
“我從注射抗體的時候就沒有看到他,大家都在排隊,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宋卦冷嘲道:“等級那麼低,才白銀3,這個等級估計只走過2-3個副本渾水摸魚,他沒死才不正常。”
只有彈幕看破不說破地道:[笑死,人家是一個副本升三級可好,垃圾宋卦沒眼光。]
[hhhhhh人家現在過得可開心了。]
[那又怎樣,還不是被打麻醉針綁了起來,待會死定了。]
那個被他們惦念著的玩家謝禾,此刻正在光線幽暗的地下室里。
他已經掙脫了繩子,四處翻找線索后,在廢紙簍里發現一封情書:【好喜歡你,別總是這麼冷冰冰的不開心的樣子QAQ。我死后,你可以將我的尸體泡在福爾馬林里做研究哦,你會很優秀的,愛你。】
系統:【恭喜玩家謝禾,發現線索+1,積分+10分。總積分1260分,請繼續努力!】
謝禾皺了皺眉,只覺得這情書寫的好肉麻。
“尸體”是指夏圓圓吧。
這應該是夏圓圓寫的情書。
“愛你”?夏圓圓暗戀的是他,還是醫生?
看來還缺少關鍵線索,只能等從地下室出去再說了。
謝禾現在藥效剛過,腦袋昏沉,不愿意多想,便靠在一旁的懶人椅子上,邊吃著薯片、餅干打發時間,邊等醫生,看起來很是悠閑。
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時,他心里咯噔一聲,趕緊藏起了零食的包裝袋。
***
醫生回到病房里時,少年正被束著手,眼睛也被蒙得好好的,看起來長時間沒有動彈,一副蔫了吧唧的樣子。
他側了側頭,似是聽見腳步聲,渾身都在害怕得小幅顫抖著,像頭受傷的小鹿,聲音哽咽道:“放我出去……求求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你要我也行!!”
尾音尚拖著一些輕顫的氣音,如同淺撓在心底的羽毛。
被虐者的崩潰混亂,會給施虐者一種很爽的感覺,而謝禾恰到好處地把握住了美感的崩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演起來了!!!]
[???你爆鬼玩家腦袋的時候可不是這個樣子??你個黑心大湯圓,要不是看過直播視頻我還真以為是個惹人憐愛的小可憐呢。]
[完了完了,高端的獵手已經開始以獵物的形式出現了!!!!!!蕪湖!!!]
男子揮了一下手,束在謝禾面前的綢緞便輕飄飄掉落。
視線豁然開朗起來。謝禾后退了些許,渾身都在發抖,純黑的眼睛盯著他:“你是誰?為、為什麼抓我?”
目光中,男子正靠在一旁。他身材頎高,修長的指尖夾著一根煙。
他似乎懶于廢話,并沒有解釋自己的身份。
而是透過薄薄的鏡片俯視著他,面無表情地跳過話題:“胖子,老張,你拿了820積分。